“樹欲靜而風不止呀!”我望着看完了朝廷轉來的孫策的奏章和周瑜的呈報的賈詡、郭嘉、以及我特意請來的沮授嘆道。放下手中拿着的周瑜的呈報,賈詡陰沉着慘白的臉咬牙切齒的說道:“除惡務盡!我等跟隨主公不計名利譭譽、不辭辛勞的一心爲大漢天下及黎民百姓日夜愁思謀劃、浴血疆場,可總有一些齷齪的小人野心膨脹的想再起波瀾攪亂天下大局。以賈詡只見,莫不如允諾公瑾所求的以收一勞永逸之效。以公瑾的才略和能力,當年即使是屯軍於陰險、詭詐的曹孟德的臥榻之側亦不曾讓曹孟德佔去少許的便宜。憑孫策及其麾下的幾個不成器的雞鳴狗盜之輩,公瑾揮軍西進可以說是手到擒來。哼、哼!蚍蜉撼樹!滅掉孫策這個忘恩負義的孽種也好給後來者以儆效尤!”
賈詡一番字字都滿含着血淋淋意味的話語說得我一時的無言。說實話,賈詡施以雷霆手段的狠辣辦法也未嘗不可。真的滅掉了孫策,不僅可以完全的避免了孫堅這幾個極不安分兒子以後不斷的搞風搞雨,同時也確實有殺一儆百的效果;讓一些想趁着大局剛剛穩定、朝廷難以完全顧及的情況下,想再次攪渾水後從中取利的野心家們有所收斂。但現在整個中原的局勢畢竟剛剛趨於穩定,再動刀兵令剛剛生出希望的百姓陷入戰火之中也確實並非我所甘願。想着,我有些無奈的含笑望向了郭嘉。
一直坐在那裡彷彿是在‘賣呆兒’的滿臉堆笑的郭嘉見我看向了他,就整了整容、乾笑了兩聲說道:“呵、呵!文和先生所思何必如此過激也?我等均明白主公當時所行的乃是驅虎吞狼之計。現在孫策這頭猛虎既然想不聽驅策,那我等何不就給他套上籠頭、拴上繮繩讓他不想聽喝也得聽。呵呵!”
望着有些裝模作樣賣關子的郭嘉我不由得氣道:“奉孝快說!在坐我等均是多年的故友,公與先生亦非外人。何必再調什麼胃口?”讓我搶白得郭嘉忙收斂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接着說道:“主公與文和先生當知,孫策麾下除以往孫堅的舊屬以外,其餘的人等大多是因敬仰主公才接受了孫策的延請。主公何不上奏朝廷推薦現在孫策麾下頗富才略的法正*法孝直、閻溫閻伯儉入仕朝廷中樞?而二人也必會欣然前往。這樣一來,自然也就無形中削去了孫策一臂,使孫堅這個自命不凡的兒子孫策陡生無人可用之感而有所收斂。此其一,乃實施掣肘之計也!其二,主公當親發一函,言孫策如不尊號令主公將會令關中之公瑾、西涼之馬老將軍、西蜀之二公子合圍漢中,併力剷除孫氏殘餘。此實施威逼之計也!以嘉預測,主公此二計一行,孫策小兒安能不乖乖的聽從主公的軍令?”
我不由得脫口讚道:“好!奉孝之計思慮萬全。實乃絕佳之策!商就是想利用征討蠻夷的機會,同時也儘可能的把中原的一些隱患外引。大漠的天地一望無際、廣袤無垠,爾等何必又在千百年來我等先輩的繁衍之地中原搞風搞雨?有本事、有魄力又何不去從蠻夷手中獲取?青史也會爲爾等的豐功偉績而歌功頌德!如此,奉孝和文和就按此策開始行之吧!”
議論了半晌,雖然年齡較大,但也確實未身處於過可以掌控天下大局地位的沮授根本無法插上一言。但談笑間郭嘉和賈詡就已經一軟、一硬的提出了兩條均切實可行的建議,也使沮授顯得有些高傲不羣的老臉上出現了敬服的表情,不知不覺間有些放下了倚老賣老的架子。從年齡上算,沮授要大賈詡近十歲(賈詡剛剛四十出頭。呀!賈詡能活到八十歲。還有近四十年的活頭兒哪!),而沮授大我和郭嘉幾乎近二十歲;郭嘉也就大我三、四歲。
爲了顯得對沮授有所尊重,我就誠懇的望着他說道:“漢中之事以往公與先生未曾涉獵,故而一時無法多言。但公與先生在河北爲官幾十年,不知公與先生可對目前的異域用兵有何見解以教陶商?”
可能是還沉浸在郭嘉、賈詡談笑間擺平一切的震撼中的沮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道:“其實,對付蠻夷之策王爺適才已經有所提及。以往劉公出任幽州牧時對烏桓過於寬仁,而公孫瓚則本無絕對佔優的實力卻實施霹靂手段又稍顯狠辣。自袁、袁……主政河北以來實施了連打帶撫的策略稍有所改觀……。”由於沮授無法找到對袁紹的恰當稱謂,只好‘袁、袁’了兩聲的一帶而過。可以理解,畢竟是十幾年的故主,過於貶斥的語言又何能說得出口?
我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公與先生續言!”沮授點了點頭接着說道:“此次王爺坐擁強軍近四十萬(包括呂布、孫策、及閻柔、鮮于輔部)且軍械精良、糧秣豐足,對鄰近的烏桓和南匈奴屠各族均具有絕對的壓倒性優勢。因而,王爺可以以強橫的軍力對烏桓和南匈奴屠各族進行打壓的同時,迫是烏桓和南匈奴屠各族屈服。然後,王爺就可實施適才所言的驅虎吞狼之策,強行的驅使烏桓和南匈奴屠各族爲前驅,而我大軍隨後跟進的向最強大的鮮卑族腹地進軍。以收控制住所有的邊荒夷族、使我大漢邊境永安之效!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王爺切不可對這些蠻荒野種有像對孫伯符(孫策)一樣的姑息遷就之心!”
本來性格就偏於剛硬的沮授,說着、說着就情緒高昂、亢奮起來,也不由自主的進入了參軍這個角色。惹得我不由得笑道:“公與先生所言極是!商就是由於憂慮數百年以來的邊患,而我等自身的有生之年也畢竟有限,纔不得不在中原大局初定就急不可待的揮軍北上。商同公與先生說句實話,以商現今的威望和人脈,只要退隱不出,自然就可以坐擁嬌妻美妾的安享無邊的清福。何必又冒着被當今聖上猜忌的風險、領着這些同商親如手足的契友、屬下去苦寒的大漠征伐?不就是想給後世的子孫留下一個安定、祥和的生存環境嗎?至於所謂的青史留名。呵呵!商現在早已經做得夠多的了!還能再有何所求也?”
讓我的話說得沮授不由得感動的說道:“王爺所言確乃實言。想想王爺以弱冠之年起兵,征戰四方無往而不勝,僅僅靠一擊之力就力挽了大廈將傾的大漢天下。可以說是功蓋日月呀!而王爺立此殊功尚能不居功自傲的爲天下的萬民籌謀。此真乃大漢朝廷社稷之福、萬民之福也!沮授此後必竭心盡力的輔助王爺完成此絕大宏願!”到現在,排名‘河北三犟種’首位的老倔頭兒沮授纔算完全的歸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