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士兵眼看着女王全之虞居然抱着祖昭,不由得都驚呆了,誰也不敢多說話。這是什麼情況,女王爲何會抱着一個外邦的將軍,難道她是要嫁給這個男子麼?再說了,男女授受不親,特別是在中原,男女之間是不可以接觸的,而現在,女王居然抱住了祖昭,由不得他們不吃驚。
祖昭看到衆人都呆若木雞的看着他們,輕咳一聲,說道:“喂喂,你的子民都看着你呢,你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啊。”
全之虞一聽,也瞬間顫抖了一下,自己一時間沒有控制住,居然在三軍面前獻出了擁抱,這真是尷尬萬分的事情。可是她便沒有立刻放開祖昭,而是定了定神,從容不迫的放開祖昭,很是威嚴的對三軍說道:“衆將士,你們都知道,和漢朝和親,是建立兩國聯盟的最有效的方法,我這次前往漢朝,已經和這位將軍訂婚,他是皇室宗親,我即爲新羅女王,和他聯姻,這是門當戶對的。這次回新羅,就是要擇日和他完婚,到時候新羅就是大漢朝的盟友,以後沒有人敢在欺負我們,我們不能擾亂漢朝,同樣,漢朝也不會進犯我們新羅。“
新羅三軍將士聽了,先是全部愣住,後來都舉着手中的武器,高聲的呼喊着“女王萬歲”,在他們看來,不用和漢朝交戰,這自然是最好的事情,女王能捨棄自己尊貴的身份和漢朝和親,這不就是要爲新羅人民着想麼,於是乎所有人都歡呼起來。
祖昭聽了,心中暗自說道:“看來是我中了你的道了,你這女王應變能力果然很強啊,三軍都知道你要嫁給我了,這婚姻我是逃不掉了。”不得已,爲了配合全之虞演戲,他也只能揮手向新羅將士致意。
在衆軍的一陣歡呼聲中,擂臺比賽繼續進行,接下來的比賽之中,新羅的將領都充分的發揮了自己的實力,其中猛將也是不少的,能和那個手段歹毒的偏將軍抗衡的人也出現了那麼兩三個,祖昭建議,這兩三個人就是值得提拔的人選,他們對於全之虞也是很忠誠的,對對手也是很尊敬。
全之虞採納了祖昭的意見,比賽結束後立刻就召見了他們三人,分別對他們進行的封官加爵,三人千恩萬謝,表示誓死效忠女王。至於大將軍一事,全之虞聽從祖昭的建議,沒有在這些人之中選擇,而是留有懸念,等她做回女王之後,再再全國甄選有能之人,這樣女王親自下了皇榜,自然能招來新羅的所有又能之士。
三個人便沒有因爲女王沒有兌現要封他們未大將軍的承諾而心有不滿,而是都覺得女王這樣做是明智之舉,他們雖然在此刻脫穎而出,不過放在全國來將,論文才武德,他們都不見得是最厲害的,現在女王能看得起他們給他們升官,已經是對他們的看重,日後一定憑藉本是忠心的效忠女王。
是夜,一切安排妥當,全之虞依舊來到祖昭的屋子之中,要和祖昭共睡。
“今夜,我們是不是因該脫了衣服一起睡啊?”祖昭賊笑着問道。
全之虞不解的問道:“以前都不脫的,爲何今夜要脫啊?”
祖昭道:“今夜值得慶祝啊,我交你一招新的功夫,是蔡文姬姐姐沒有交你的,這樣你才能正真的爲我生孩子。”
全之虞紅着臉說道:“真的嗎?既然你喜歡,那就脫了睡吧。”
祖昭凝視着她,心中暗忖,這女王在自己面前到底是不是裝的啊,活像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少女一般,可是她在三軍面前,卻是反應快速,很是有女王風範,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不知道如何做才能生孩子的人。
他也不想管那麼多,裝也好怎麼着也罷,反正看起來她遲早是自己的人,或者說自己遲早是她的人,不如今夜就教她做人吧。不過她年紀還小,不能就這樣讓她懷了孩子了,該採取的避孕措施還是要採取的,要不然自己到時候真兒孫滿天下了。
兩人相互聊了一陣,祖昭自然沒有少說挑逗的情話,好不容易挑逗得全之虞上下癢癢洪水放浪,就要發動進攻的時候,突然外面一陣混亂之聲。祖昭不解,誰敢在自己的院子中如此亂來。
剛穿了衣服起身,門就被撞開了,他剛想發怒,卻見自己的衛兵渾身是血的撞了進來是,身上還插着幾支箭。祖昭大驚,立刻命全之虞穿上衣服,同時驅步上前扶起衛兵,問是怎麼回事。
衛兵口吐鮮血,斷斷續續的說道:“將軍,新羅人發動叛亂,說女王是個要毀滅新羅的浪蕩女子,他們爲了新羅的尊嚴,要來除去女王。”
祖昭大驚,問道:“誰這麼大膽?”
“是那個在擂臺上和馬副將打鬥的新羅偏將軍。”衛兵說。
“是他?他不是被抓起來了麼?”祖昭驚問。
衛兵吐了一口血,眼睛眨巴了好幾下,才說道:“將軍,他聯合他的部下,又糾結了一些對女王今日抱你有成見的人,已經殺將進來,將軍,你們快走,我沒能力保護好將軍,實在該死。”
祖昭抱着他說道:“你已經盡忠了。”話才說話,衛兵一口血噴了出來,抽搐了一陣,頭一歪,死在祖昭的懷中。
正此時,全之虞也已經草草穿戴好來到祖昭身邊,看到渾身是血的衛兵,心中大驚,忙問是怎麼回事。祖昭道:“今日被抓的那個將軍,糾結了一衆對你有成見的人發動叛亂,想要來抓我們,別說那麼多了,我們必須離開這裡。”
祖昭話音剛落,只聽得一陣刀光劍影之聲,門口、窗口上立刻就衝進來數十個新羅士兵,爲首一人,正是那個本應該被關在獄中的偏將軍,他臉上帶着奸詐的冷笑,說道:“女王陛下,你還想往哪裡走?”
全之虞正氣而怒,喝斥道:“你是要造反不成?”
偏將軍劍指全之虞,大笑道:“是你要反了。你貴爲我新羅女王,居然在未出嫁就和漢邦男子摟摟抱抱,成何體統,真是有損我新羅國家尊嚴,你根本不陪做我新羅的女王,我要將你押解回京都,將你的醜事告訴新羅的百姓。今夜,你還和這漢狗睡在一起吧?我們新羅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不將你大刑處死,對不起新羅皇族,也無臉愧對百姓。”
全之虞道:“我已經和他定親,我和他抱一起又有何過錯。你膽敢要劫持女王,這是誅九族的大罪。現在你帶着你的步卒退下,我可以少追究你的責任。”
偏將軍冷笑道:“別拿你女王的架子嚇唬我,現在新羅有了新的國君,而不是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我這就抓了你們這對狗男女回京都,到時候加官進爵,豈不快哉。來人,將這兩個狗男女抓住。”
士兵得令,立刻揮舞着刀槍劍戟向祖昭和全之虞衝來。全之虞又哪裡見過這樣的衝殺,立刻就嚇得臉色煞白,腳下一軟,幾乎站立不穩。祖昭心中暗叫不好,自己怎麼說也得撐到張遠他們到來,可是現在手中沒有武器,還要兼顧全之虞,對方是幾十個武裝的人,自己只怕撐不住多久的。
正思忖着,當先一人揮舞着劍衝了上來,祖昭眼疾手快,一腳將他踢翻在地,從他手中奪過長劍,和其他衝上來的人拼殺起來,由於太過於混亂,不知不覺間已經無法照顧到全之虞,正拼殺着要衝出門口,忽然聽到一聲爆吼,接着是很不熟悉的漢語傳進他的耳中:“放下劍,否則我就殺了她。”
祖昭聞言回頭,只見全之虞已經被那偏將軍抓住,劍正架在她的脖子上,她目光冷冷的看着祖昭,嘴角帶着得意的微笑,說道:“果然漢邦大將,能力果然了得,可是你再了得又如何?現在女王在我手上,你要是敢再動手,我就將她殺了。”
祖昭聞言,手中的劍握得緊緊,恨不能一劍將那偏將軍斬殺了。可是他還沒有明顯的動作,那將軍手中長劍一動,全之虞尖叫一聲,她那白嫩的脖子上立刻出現一道淺淺的血痕。
“看看是你快還是我快。”新羅偏將軍狠狠的說道:“要想救她,立刻將你的武器放下,否則我就殺了她。”
“不要,放下了武器,我們都會死的。”全之虞大聲說道。
祖昭呵呵一笑,柔情的看了全之虞一眼,說道:“可是我不可能看着你先死,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了。”話音落,只聽得咣噹一聲,手中的寶劍已經落在地上。
而他劍剛落地,一旁的一個新羅士兵立刻就一劍刺來,祖昭沒有防備,腹部立刻中了一劍,好在他及時扭身躲閃,這纔沒有傷到要害,只是割破了一個大大的口子,可是還是疼的他嗷叫一聲,跪倒在地,手捂着傷口,血汩汩的從指縫中冒出來,染紅了衣服。
全之虞看到祖昭受傷,記得哭泣起來,眼中滿是淚花,悲切的說道:“你快走啊,你不要管我。”
祖昭掙扎着站起來,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說道:“你是我的女人,我能不管你麼?是你說的你已經和我訂婚了,作爲一個男人,我有責任保護你的,哪怕是我自己死了。”
全之虞心中早感動得稀里嘩啦,想不到祖昭心中居然這樣看重她,寧願爲了她而死,想想初次見面的時候,祖昭可是對她沒什麼好印象的,而現在,他居然爲了自己寧願受傷或者被殺,這樣的一個男人,她又豈能不感動。
“你太傻了。”她只能用這三個字來表述自己的心。
偏將軍冷笑道:“果然是友情有意的一對啊。不過可惜了。將他綁了,立刻離開這裡。”
“是。”士兵們答應一聲,掏出繩子將祖昭綁了起來,然後押着他們一起走了出去,快馬加鞭的往城門趕去,共計兩三百騎。
行了一段,忽然聽得後面一聲爆喝:“休傷我主,快快受降。”
衆人回頭,卻是張遠一騎當先的殺將過來,後面跟着的騎兵早被他甩在後面。新羅偏將軍知道張遠威猛,立刻命令侍從逃走,不得應戰。一隊人猛然揮動鞭子,驅趕着馬,非一般的望城門逃去。
可是張遠馬快,立刻就追了上來,只見他長槍一挑,跑在最後的兩個騎兵已經被刺於馬下。新羅偏將軍見了,心中大駭,命令道:“將他扔下去。”這言語中的他,自然就是指祖昭。
士兵得令,立刻將祖昭扔下馬,然後護着那個偏將軍繼續向城門逃去。
張遠見祖昭被讓下馬,在地上滾了數滾,最終撞在牆角上,心中大驚,立刻飛身下馬,幾步衝上前,噹的一聲,將長槍插在地上,俯身扶起祖昭,見他渾身是血,心中駭然,大聲道:“將軍,你不可以有事,將軍。”
祖昭只是被摔得有些頭昏,現在清醒過來,雖然渾身痛的厲害,可是沒有什麼大事。張遠見祖昭睜眼,心中大喜,立刻抱着着他要上馬,口中說道:“將軍,我這就帶你回去治療。”
祖昭卻一把拉住他,說道:“文遠,我沒事,你現在不用管我。”
張遠驚道:“將軍,你渾身是血,我豈能不管你。你放心,我立刻帶你回去,你不會有事的。”
祖昭道:“我只是皮外傷。你命令你立刻去追他們,一定要將全之虞追回來,不能讓他們帶回京都,否則我們這次兵出新羅就失敗了。”
“可是將軍,你現在這樣,我豈能放任你不管?我先帶你回去,在去追他們吧?”張遠急道。
祖昭道:“等他們出城,你一旦丟失視野,就追不上他們了,這是他們的地盤,你不熟悉這裡的環境,怎麼找他們?全之虞不能有事,否則我唯你試問。“
“可是將軍......”
“去追他們,這是命令,若是全之虞有事,你就是最大的罪過,軍法處置不容求情。”祖昭大聲喝斥道。
“將軍......”張遠也急了,他可不希望祖昭有事。
“我沒事,去追他們,難道你想抗命不成?”祖昭吒道。
張遠一愣,立刻道:“屬下不敢。”他眼看後面馬元已經帶人追了上來,又看看那些新羅人就快要出城門了,說道:“將軍保重,我一定將女王平安無事的帶回來。”
說完將祖昭放下,提起長槍,跨上馬背,雙腿一夾,只聽得馬聲嘶鳴,眨眼的功夫,張遠已經衝出幾十米之外。祖昭看在眼中,口中幽幽說道:“你必須將她完好的追回來。”
正此刻,馬元也帶着人追了上來,看見了祖昭,全隊人立刻翻身下馬,圍着祖昭,看到祖昭腰部流血,所有人都是大驚。
“將軍,屬下來遲,還請恕罪。”馬元等人立刻單膝跪地向祖昭請罪。
祖昭道:“都起來,新羅人突襲,誰也沒有想到。馬元,你立刻帶人去接應張遠,不得有誤。”
馬元道:“可是將軍你?”
“我沒事,你立刻領人前去,必須將全之虞完好的帶回來,否則一律軍法處置。我自會乘坐騎回去的。”祖昭提高聲音說道。
馬元一聲“喏”,派了十幾個人護送着祖昭回去,他帶着百餘騎追了上去,此刻已經不見了新羅士兵和張遠的蹤影,只是在微暗的火光之中留有陣陣灰塵,在空中飛舞蔓延。
且說張遠一騎單先的追着新羅士兵出了城門,對方進入一條小道,也不敢停步,押着全之虞快速前進。那新羅將領眼看張遠馬快,很快就要追上,他下令十幾個騎兵回身阻擊張遠,他則帶着全之虞繼續前逃。
騎兵得令,紛紛轉身,挺着槍向張遠刺了,張遠絲毫沒有懼色,馬不停蹄,怒吼一聲,槍走如風,一槍搠死最前面一人,然後飛身而起,又是一槍搠出,直接一箭雙鵰刺死兩人,其餘人見狀,不禁涼氣倒吸,口水暗吞,拉住坐騎不敢上前。
張遠抽回長槍,絲毫不怠,縱馬上前。衆騎兵見狀,知道敵張遠不過,紛紛調轉馬頭,也不敢走路面,紛紛閃入叢林之中。張遠驅馬上前,也不追趕他們,而是望全之虞而追去。
追不多時,那新羅將軍聽得後面有馬蹄之聲,回頭一看,張遠已經追了上來,不足而是來丈。他心中驚駭,這將軍到底是有多神勇,居然來得如此之快。
“射死他。”新羅將軍喝令道。
衆士兵得令,分拔出四五十人,搭箭拉弓,只見飛箭像雨點一般射向張遠。張遠絲毫不懼,用槍撥開射來的箭,加速前進。那些士兵見了,心中無不駭然,繼續搭箭拉弓向他射去,而且前後有序,勢必要封住張遠的路。
只見張遠抖擻精神,長槍一舞,縱馬上前,槍在他前面舞得飛起,形成一道屏障,將飛箭紛紛格擋下來。冷不凡間,叢林中又射出數支飛箭,他格擋掉一些,其中一直卻直接射中他的肩頭,差那麼絲毫就射中他的脖子,血噴射出來,染紅了他半邊臉。
這可徹底惹惱了張遠,他怒吼一聲,一槍搠出,刺死一人。那些新羅騎兵的坐騎聽到張遠的爆吼,受到驚嚇,擡腿嘶鳴,將騎兵紛紛抖落在地,兀自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