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笑了笑說:“先生莫不是在考我,我聽姑娘的口音大概是河內人士,不過又夾雜着譙縣的特色,想必是從小生長在河內,後來又認親到了譙縣,至於姑娘想去的地方,只能是回家了。”
曹茗用欽佩的目光看着徐庶,心想這人簡直就是神,怎麼會猜的這麼準那。
司馬徽點着頭說道:“元直的學識讓人大開眼界,老夫真是欽佩不已,不過左道長在信中提及,說姑娘是當今的皇后,不知此事是否屬實?”
曹茗略微驚訝道:“想不到左道長料事如神,我確實在今天見到了聖旨,不過這皇后就是個名頭罷了,我希望二位把我當常人對待。”
徐庶起身恭敬道:“既然娘娘開了口,那我們就以俗稱相待,這樣可以掩人耳目。”
“好!”曹茗答應了對方的要求,司馬徽命人又拿來一個凳子,三人就着茶水聊起了時事。
曹茗心存疑慮道:“我心中有一事不解,爲何聖上選我爲後,我們才見了一面而已。”
這是曹茗心中最大的疑惑,按道理應該從貴人中選,怎麼會輪到自己的頭上。
司馬徽思量後說道:“現在皇上表面上奪得實權,事實上還深處於危機,與其信任那些權臣送的女子,倒不如把希望交給您,最起碼您是殺了****的人,心中還有漢朝江山。”
曹茗搖了搖頭說:“先生不必把我說的那麼偉大,我也是被逼無奈才殺的董卓,畢竟這世上沒有不怕死的人。”
徐庶笑道:“此言差矣,殺人是需要膽量的,元直雖爲男兒身,身手卻是平凡,更別說讓我殺賊了。”
三人的談話直到夜幕降臨才停下,曹茗也是頭一次聊的這麼開心,這兩位名士身上一點架子都沒有,反倒像是自己的好友一般平易近人。
次日早上,曹茗洗漱完之後,聽見院子裡有談話聲,原來是徐庶要走了。
“公子請留步!”曹茗急忙喊住徐庶,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自己一定要招攬此人。
徐庶站住身子說道:“我見姑娘一直在休息,所以沒敢驚擾美夢,不知道姑娘找我何事。”
曹茗開門見山道:“我希望公子能爲百姓着想,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徐庶思量一下說:“在下的能力尚不足擔此重任,何況家中還有老母照顧,希望娘娘能理解在下。”
曹茗面帶惋惜道:“既然公子不願意助我,那我就不勉強你了,再會!”
曹茗知道對方也是在逃難,所以就沒有來強的,更何況將來還有機會,若是鬧僵就不好了。
曹茗在水鏡莊住了一個月,期間有各種消息傳來,先是叛軍攻取了長安,其後是兗州的黃巾軍被曹操擊破,曹操順利地當上了兗州牧。
雅居內,司馬徽正與曹茗下棋,司馬徽笑道:“往日下到中盤的時候,老夫已經快要失敗了,沒想到今日反而有了勝算,看來姑娘是心神不寧。”
曹茗道出了實情:“現在周圍都是戰亂,我擔心家裡人的安危,所以想回去看一看。”
司馬徽聞聲一頓道:“老夫一生遇見過不少奇人,不過這最厲害的奇人當屬姑娘,老夫有一言請姑娘謹記,若是這碗裡的粥與你無緣,不妨看一看鍋裡的粥。”
曹茗皺了皺眉頭:“茗兒會記下這句話,不過先生能解釋一下麼?”
司馬徽捋着鬍子說:“這句話是左道長說的,他說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左道長雖然是我的好友,但是我們意見卻不相同,我討厭他整日裝神弄鬼,姑娘若是不信也就罷了。”
曹茗思考了半天,這粥究竟是什麼意思,爲什麼左慈要留下這麼一句話,難道跟我的第二條路有關。
司馬徽知道曹茗去意已決,隨即命令弟子套了馬車,並且親自送她出了山莊。
水鏡莊前,司馬徽拜別曹茗道:“姑娘一路上小心,掌車的是我弟子上官青,有什麼事情吩咐他就行了。”
“多謝!”曹茗對司馬徽的饋贈很感激,不光送了自己一輛馬車,而且又排人護送自己回去,這份恩情可不能忘了。
曹茗選的路是寬敞的官道,當然這是一條既危險又安全的路,危險的是碰見交戰的軍隊,安全的是賊寇比較少。
閒暇之餘,曹茗向上官青打聽起了事:“我聽你的姓氏像是貴族,但是爲何屈居於此地,難道族裡沒有其他人了?”
上官青搖着頭嘆息道:“回娘娘的話,小人其實是家道中落才逃難此地,現在各地都是名門當道,像我們這些沒落的家族,恐怕永無出頭之日了。”
曹茗聽完之後心裡一痛,看來這制度是得改一下了,很多有才之人都因出身寒門,而得不到施展抱負的機會。
想罷曹茗說道:“你可以放下心來,制度都是隨着社會發展而改變,將來無論出身如何,都有機會施展才幹。”
上官青欣喜道:“想不到娘娘的年紀不大,但是想法還真的不少,若是真的有那麼一天,我願意爲國家出力。”
馬車又行駛了兩個時辰,忽然遇見有人阻攔,曹茗探出頭看了一眼,竟然是士兵設下的關卡。
一名什長吃着麪餅,走上前說道:“再往前走就是豫州了,凡是過路的都得交過路費用,尤其是趕馬車的交雙份。”
上官青疑惑道:“這裡原本就沒有關卡,你們私設關卡不說還要錢,就不怕有人治你們的罪嗎?”
什長瞧了眼上官青說:“哪裡來的小白臉,這可是我們縣尉大人的命令,難不成你要造反?”
曹茗心中不免哀嘆起來,一個小縣尉就敢私設關卡,看來這豫州已經亂套了,全國上下現在都是各自爲政,所以纔會搞得天下大亂。
曹茗拿出一錠銀子說:“你別說了,聽我的給他錢讓我們走,別在這裡跟他浪費時間。”
“諾!”上官青一臉氣憤地盯着什長,恨不得能當場殺了對方,這人簡直就是目無法度。
什長接過銀子說道:“喲呵,原來車裡面還有一個小美人,那我可就得再收一份錢了,我剛纔可是按一個人來算的。”
“你這不是欺壓百姓嗎?”曹茗並不想與其爭執,但是對方的態度十分過分,這是把自己當大頭耍。
什長點着頭說道:“我欺負的就是你們這些刁民,要是沒錢的話也行,跟大爺我親個嘴就放你們走。”
“啪!”曹茗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一巴掌直接乎在了什長的臉上,扇的什長是眼冒金星加鼻口流血,一時間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上官青在一旁都看傻了,這一巴掌的力道可不小,估計這什長得躺一陣子了。
曹茗甩了下手說:“這世道真是不太平,總有賊兵想害本宮,剛纔沒嚇到你吧?”
“絕對沒有!”上官青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心想這女子真的是皇后麼,那皇帝豈不是每天都處於危險,看來這皇帝果然不是凡人,最起碼體質比較能抗打。
關卡的甲士終於回過神來,連忙擋住了馬車的去路,這馬車上的人竟然敢打什長,這不是嫌自己的命長麼。
“來......來人,快......快扶我起來!”什長躺在地上直叫喚,周圍的甲士急忙將其扶了起來。
什長捂着臉說道:“你這女人好大的膽子,竟敢趁我不備進行偷襲,有......有本事你下來。”
曹茗拿着佩劍跳下車說:“正好我坐了半天的車,現在想活動一下筋骨,有什麼招都使出來吧。”
眼前不過是十幾個弱兵,曹茗還真沒放在眼裡,特別是這個捱打的什長,估計是走後門當的兵吧。
上官青下車勸阻道:“娘......姑娘不可魯莽,萬一傷到您就完了。”
曹茗絲毫沒有理會上官青的話,擡腿一腳踢中了什長的胸口,什長受到重擊後仰在了地上,接着口吐鮮血直翻白眼,顯然是已經命歸黃泉了。
曹茗忽然愣了一下,心想這下子可糟糕了,這人也太不經打了,本來就是想懲治一下,結果反倒把人給打死了,看來這力道得掌握好才行。
曹茗尷尬地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沒想到他這麼不經打,你們可以繼續嘗試。”
甲士們見狀嚇得不輕,轉頭就跑回了關卡處,沒過多久就來了一小隊騎兵,打頭的人竟然是縣尉。
縣尉拔出長劍氣憤道:“大膽刁民竟敢殺我將士,還不快束手就擒!”
曹茗點着頭說道:“既然是個官就好辦了,你先下馬來看我手裡是何物?”
縣尉小心翼翼地走到曹茗面前,盯着曹茗的鳳印看了一眼,上面的字就像利劍一樣刺中了他的心。
曹茗比了一個手勢說:“你知道我是誰就行,雖然現在豫州亂成了一團,但是地方財政緊缺也不能這麼幹,去把銀子都還給那些百姓們,下不爲例!”
“下......下官明白,多謝娘娘開恩!”縣尉的魂都快嚇出來了,幸好對方沒有治自己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