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大人就是羅將軍啊!學生當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失禮!失禮!”那名書生得到羅陽肯定的回答之後,連忙是拱手一拜。
羅陽卻是一擺手,示意書生不必多禮,隨後又笑着說道:“怎麼?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懷疑某是冒充的?”羅陽這話,卻是有些在取笑剛剛書生竟然冒認是自己的同窗好友,當然,這也只是開玩笑而已。
那書生也是笑着說道:“大人說笑了!光是憑大人這份氣度,就絕對不會是那種冒充他人招搖撞騙之徒!”
聽着這書生的話,倒像是很瞭解自己一般,羅陽歪了歪腦袋,確定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之後,這才笑道:“外表有時候也是會騙人的,就像是你,我看你的氣度也不錯,不過沒想到卻是一個招搖撞騙之徒啊!”
“呃!”那書生先是不由得一愣,隨即卻是明白羅陽這話所指,啞然失笑道:“哈!大人誤會了!先前學生說是尋訪同窗好友,並不是冒認是大人的同窗好友!而是學生的那位同窗好友如今就在大人身邊效力!故而學生爲了尋訪這位好友,纔不得不先尋找大人!”
聽得這書生的回答,羅陽更是有些莫名其妙了,如今他身邊的部下都是些廝殺漢,也就甘寧以前在當大少爺的時候家裡請過先生讀過幾年書,怎麼可能會是這書生的同窗好友了?唯一的一個謀臣也只有,呃!想到這裡,羅陽不由得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書生,驚問道:“你,你是郭奉孝的同窗?”
那書生笑着點頭說道:“大人英明!學生正是奉孝的同窗好友,正確來說,學生癡長奉孝幾年,是奉孝的師兄!對了,還未向大人自報學生的姓名!學生姓戲,名志才!”
郭嘉的師兄!郭嘉那可是求學於大名鼎鼎的潁川書院啊!那裡潁川書院出來的,可都是這個年代的牛人啊!而這些都不是讓羅陽最吃驚的,羅陽最吃驚的卻是這書生最後說出的自己的名字。羅陽的那雙眼睛瞪得跟個銅鈴一般,有些結巴地念道:“你,你,你說你叫,戲,戲志才?”
戲志才似乎對於羅陽的這種反應並沒有感到意外,反倒是眼中閃過了一絲無奈的目光,點了點頭。倒是在一旁的樂進有些不屑地哼道:“不過是個刑人而已,竟然也敢說自己是出自潁川書院!還說不是騙子!”從樂進的話語中,似乎對這書生的身份還是很懷疑。
也無怪樂進會如此懷疑了,自從東漢王莽篡位之後,弄出來一套規則,那就是一般人都是取單字名,也就是除去姓氏之外,就只有一個字的名字。而取雙字名的,大多都是曾經受過刑罰的人,或者是祖上受過刑罰,被牽連到的家人,也就是所謂的刑人。當然,這其中也有一些例外,像有些隱士,他們就不會將這些世俗規矩放在眼裡,喜歡取什麼名字,那就叫什麼名字。雖然後來王莽被定爲了篡位的逆賊,但人們也漸漸習慣了這種做法,被取名爲雙字名的,都會視爲是那種有不光彩過去的壞人。看這書生的年紀也不過是二十出頭,怎麼看也不像是那種隱士,所以樂進纔會有如此一說。
而書生對於樂進的話,雖然有些無奈,但也沒有多說什麼,顯然這種事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遇上了,他也早就習慣了別人在聽到自己名字後的那種冷眼。
儘管樂進這麼一說,可是羅陽的臉上卻是完全沒有那種輕視的表情,相反,羅陽是一臉震驚!戲志才!鬼神莫測戲志才!天啊!羅陽現在真想用力掐一下自己的臉,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羅陽還是有些不放心,連忙再問道:“你,你真的是叫戲志才?沒有弄錯?”
“呃?”戲志才以往也碰到過不少因爲他的名字而歧視他的人,可看羅陽此刻的模樣,似乎和那些人不一樣,戲志才也是有些奇怪,但還是點頭說道:“沒錯!學生正是叫戲志才!莫非大人聽過學生的名字?”
“啊!不!不!不!”羅陽連忙否認,他總不能告訴戲志才,自己是從一兩千年後的歷史書上知道他的名字的吧。總算羅陽穿越到這個年代的時間也不短了,這期間也見過了不少歷史名人,深呼吸幾下,還是恢復了常態,直接翻身下馬,走到戲志才面前抱拳一拜,笑着說道:“原來是戲先生!某先前失禮了!還請先生莫怪!”
“啊!大人這話折殺學生了!”羅陽的這個舉動倒是讓戲志纔有些驚訝,連忙退後一步,對着羅陽一拜。現在的戲志纔可不是後來那個天下聞名的頂級謀士,最多隻能算是一個有才華的書生罷了,甚至因爲自己這個倒黴的名字,還倒處受人白眼。
而羅陽是什麼人?且不管他現在這個荊州刺史是真是假,光是先前他就任西園軍左校尉一職,就說明羅陽的身份不簡單!且看現在最出風頭的兩人,一個曹操曹孟德,一個袁紹袁本初,都曾經是西園軍的校尉,是羅陽的同僚!羅陽先前騎在戰馬上質問戲志才才符合他的身份,像現在這樣親自下馬對戲志才行禮,這可就有點過了。
不過羅陽卻是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別的不說,光憑戲志才後來闖出的那番名頭,就足以證明戲志才絕對是一名才智不下於郭嘉的頂級謀士!甚至後世還有人說,若不是戲志才和郭嘉早死,恐怕也就輪不到後來的劉備出頭,更不要說是三國鼎立的局面了!
現在羅陽身邊猛將已經不少,可謀臣卻只有郭嘉一人,前段時間羅陽還在想着是否要好好找些謀臣來助自己。沒想到,今天竟然讓自己碰上了戲志才,羅陽可是打定了主意,不管怎麼樣,也要把戲志纔給弄到自己帳下!
而對於羅陽的這個超出尋常的舉動,戲志才也是萬分不解,他和羅陽可以說是從未見過面,也只是聽人提起過羅陽的一些事蹟。先前戲志才還曾想過,會不會是郭嘉在羅陽面前提過自己,不過回想起郭嘉的性格,絕對不會那麼大舌頭。雖然心裡想不通,但戲志才還是保持着禮數,對羅陽拱手說道:“大人千萬不必如此多禮,學生受不起!”
“哈哈哈哈!戲先生客氣了!以先生之大才,又有什麼受不起的!”羅陽也不再這方面多做糾纏,當即便是對戲志才說道:“某和先生也算是一見如故,若是先生不棄,可隨某一同前往安衆城休息,某倒是想要和先生好好聊聊!”
戲志才還沒有回答,在一旁的樂進卻是看得羅陽的舉動有些發呆,羅陽現在的這副樣子他可是熟悉的很,當初樂進和羅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羅陽不就是這幅模樣嗎!戲志才也是感覺到這羅陽太過熱情了一點,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看着羅陽那張笑呵呵的臉,戲志才也不好回絕,況且他還要通過羅陽去找郭嘉呢,當即便是對着羅陽一拜,說道:“既然如此,那學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哈哈!”見到戲志才答應了,羅陽心中又是一喜,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本就該如此嘛!啊!對了!先生體弱,不勝腳力,正好某的這坐騎性情溫順,可供先生使用!”說着,羅陽便是直接牽過了自己的坐騎,將繮繩直接送到了戲志才的手中。
“啊!這,這萬萬不可!”戲志才見了,臉上終於是大變,慌忙推脫。
“主公!萬萬不可!”同時,樂進也是好不容易緩過神來,聽得羅陽的話也是大聲勸阻,一個翻身下馬,牽着戰馬到了羅陽身邊,對羅陽說道:“主公的坐騎又豈能輕易送人?不若將末將的坐騎送給這位,這位先生使用吧!”
對於一個武將來說,坐騎可以說是武將的一條性命,更何況羅陽這匹戰馬跟隨羅陽多年,又怎麼能夠給一個小小的書生使用。當然,樂進也是看得出羅陽似乎很在意這個叫戲志才的書生,所以沒有完全說死,只是做了個權宜之計,用自己的坐騎來代替。
不過樂進這番好意卻是沒用對地方,羅陽狠狠地瞪了樂進一眼,心裡唸叨着,樂進這小子怎麼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啊!沒看到我正在用傳說中劉備所用的拉攏人心的極品招式嗎?書上可是說了,劉備這招使出,那可是感動得龐統臨死都記掛着劉備呢!羅陽可是指望着這一招感動戲志才,怎麼能讓樂進來破壞了,當即便是喝道:“去!你那匹烈馬性情暴躁,也就是我們這種粗人才能用!戲先生身子弱,萬一要是你那匹畜生髮起性子傷了先生怎麼辦?當然還是用我的!”
呵斥完,羅陽不由分說,直接將繮繩就塞在了戲志才的手中,並且親自扶着戲志才上馬。那戲志才只不過是一羸弱書生,哪裡拗得過羅陽,就被羅陽這麼硬生生地推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