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羅陽嘆了口氣說道:“曹操雖然兵少,但手下猛將如雲,又有荀文若和荀公達兩人相助!若是公孫瓚與曹操兩人鬥得旗鼓相當,反倒是無事,可現在公孫瓚的白馬義從竟然輕而易舉地就渡過了黃河,這其中恐怕有詐!”
“呃!”郭嘉也是沉默了起來,他和荀彧是多年的同窗,和他們相識多年,自然是明白荀彧和荀攸的厲害之處。的確如羅陽所說,有他們兩人輔佐曹操,曹操的確不應該像現在這樣如此被動挨打!當即郭嘉便是仔細研究起地圖來,可任憑郭嘉如何多智,但也不能在什麼情況都不瞭解,光憑一份戰報就能分析出荀彧和荀攸的計劃。
“好了!”羅陽見到郭嘉愁眉苦臉的樣子,當即便是勸道:“這件事暫且放下吧!原本我也沒有寄希望於公孫瓚能夠將曹操給消滅!之前聯絡公孫瓚和陶謙,只是希望他們能夠幫我們拖住曹操和孫堅罷了!現在我們已經成功入關,至少我的目的已經是達到了!接下來,我們就靜觀其變吧!漢升兄!既然天子已經任命子龍爲虎賁中郎,那你就讓子龍就勢將長安城的城防全部接手!記住,這一點很重要,絕對不能假手於他人!”
如今長安城已經歸屬羅陽,那羅陽現在的身份可就完全變了樣,從地方霸主,成爲了權傾朝野的權臣,既然要做權臣,那這天子就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至於那些王公大臣,羅陽可是從來就沒有相信過他們,必須要對他們防着一手!
黃忠當即便是領命,同時,羅陽又轉頭對郭嘉說道:“奉孝,現在我們已經掌控長安,那接下來,就應該把駐軍重點移到長安來了!你且幫我書信一份,發往成都和襄陽,讓志纔多調撥一些人手,一同前來!這雍州和涼州被董卓搞的是烏煙瘴氣,要花很大的功夫才能夠治理得過來啊!”已經拿下長安,但羅陽卻不能學歷史上曹操那般,直接將漢帝給掠到成都去,那樣只會讓羅陽剛剛提升的聲望大打折扣,也會讓那些王公大臣找到藉口來指責自己!所以羅陽接下來所要做的第一件事,那就是將雍州打造成自己的地盤,這一點,光靠他身邊的這些武將是做不到的,必須要從益州和荊州調撥大批的基層官員。
郭嘉也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隨即郭嘉又是突然說道:“主公!現在雍州已經歸屬主公,那關於那函谷關呢?”郭嘉所指的,乃是之前被徐榮一把火給燒燬的函谷關,也正是因爲如此,羅陽要清理過道,所以之前纔會讓徐榮順順利利地跑到了渭南城。
“嗯!”關於這一點,羅陽卻是一早就有了打算,點頭說道:“這函谷關乃是天下少有的險關,要是就此放棄,那未免太可惜了!這樣吧,就讓高順領着他的陷陣營前往函谷關,再給他派遣人手,將函谷關重新修葺!以高順的本領,還有陷陣營的威力,守住函谷關應該是沒有問題了!”高順的能力在渭南一戰那是有目共睹的,羅陽選擇高順和他的陷陣營來把守函谷關,那也是再恰當不過了!
商議了一番重要的措施,突然郭嘉對羅陽問道:“主公!今日天子對主公如此封賞,主公怎麼看?”
一提到今天這封賞的事,羅陽立馬就是一臉的苦笑,說道:“哎呀!我也不知道天子竟然會封我爲大將軍!這要是當時知道了,我肯定不會就這麼接下聖旨的!這不是把我自己放在火堆上烤嗎?”
之前羅陽因爲聽不懂聖旨裡面文縐縐的話,而稀裡糊塗把聖旨接下來的事情,黃忠和郭嘉也聽羅陽說了,現在見到羅陽這苦着一張臉,也都是啞然失笑,黃忠爲人沉穩倒還好,只是笑了笑便罷,那郭嘉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這連聖旨寫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就稀裡糊塗接下來的,恐怕主公也是第一個了!是否後無來者,屬下卻是不知,但這前無古人,那是肯定的了!”
被郭嘉這麼一笑,羅陽的臉那是立馬就憋成了豬肝色,滿肚子的火氣卻又沒處發泄,最後乾脆就是暗暗哼道:“老子這不是當了權臣嘛!乾脆就是下個命令!以後聖旨全都不準用之乎者也!孃的!省得以後再鬧這種笑話!”
這笑也笑過了,話題還是回到了先前郭嘉問羅陽的那個問題上,羅陽沉吟了片刻,卻是嘆道:“我也明白奉孝所指!這次天子如此施恩於我,一來是想要拉攏我,二來,卻是要把我推向羣臣的對立面!帝王心術啊!沒想到天子如此年幼,竟然也能將帝王心術運用得如此得心應手!我想,就算是沒有我們動手,用不了幾年,董卓也必然會死於天子之手!”
郭嘉點了點頭,又接着搖了搖頭,說道:“如此聰慧的天子,只可惜生不逢時啊!在這亂世之中,而天子也無相應的權力,就算是他的手段再高明,也註定是沒有發揮的餘地!可惜了!”
“不管怎麼說,天子這一招也算是成功了!剛剛在城門口,我可是感覺到了很多不善的目光啊!只怕現在已經有很多人,在心裡咒罵我呢!說不定還有不少人在暗中想着如何算計我!”羅陽一邊說着,一邊長嘆了一聲,原本以爲拿下了長安,自己會輕鬆一些,可是現在看來,這事情卻是變得越來越麻煩了。現在想想,當年郭嘉玩個小花招,讓自己沒有將天子接到荊州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之前的對話,黃忠插不上嘴,現在聽得羅陽的話,黃忠立馬就是站起身,哼道:“主公!莫要擔心!有末將在,倒要看看是誰敢打主公的主意!末將非要把他們的腦袋給一個個擰下來!”
羅陽也知道黃忠的忠心,笑着擺了擺手,說道:“漢升兄放心吧!我又豈是會任人擺佈?哼!這全天下想要殺我的人多了去了,我這些年不也活得好好的嗎?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夠使出什麼陰謀詭計,但願他們別讓我太失望!”
見到羅陽如此有信心,黃忠和郭嘉也都是同時笑了起來,接下來倒也沒什麼事情了,兩人乾脆起身告辭,去執行剛剛羅陽給他們吩咐的事情去了。
而在長安城內的另一個角落,一羣王公大臣們卻是聚集一堂,同樣在商討着這次羅陽接受大將軍一職的事情!
“不用再想了!這羅陽定是和董賊同樣的一類人!皆是竊國之賊!”一名官員起身對着周圍的人振臂高呼,此人乃是朝中議郎種劭,說起這種劭,那也是當年洛陽有名的世家種家的子弟,其祖種嵩曾任大司農,其父種岱也是當朝太常,可以說是聲名顯赫。只是當年因董卓之故,不得已舉家搬遷至長安,使得種家的實力大打折扣,不過種家在朝中的影響力卻是不小。種劭這麼一囔,卻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贊同。
“申甫兄所言不差!”另一名坐在種劭不遠處的官員也是站起身來,說道:“那羅陽不過是一寒門子弟,何德何能,竟能擔當大將軍一職?天子恩德,但並不代表他就有這個資格接受!我看此人實乃是狼子野心!早晚必成大患!”
這人卻不是別人,正是前任益州刺史劉焉的長子劉範,劉焉膝下有四子,當年劉焉奉命就任益州刺史,按朝中規矩,原本是不允許帶子嗣去益州赴任的!只是劉焉的三子劉瑁身體單薄,劉焉這才向朝廷請求,破例把劉瑁帶去了益州,而其他三個兒子卻都是留在了朝中。這劉範也算是漢室宗親,論輩分,還是當今天子的叔叔,雖然劉焉在益州失勢,但劉範卻是官越做越大,現在已經是就任左中郎將一職,也算是朝中的肥缺了!
四年前,劉焉所轄益州被奪,傳聞劉焉和劉瑁都已經死於羅陽之手,劉範心裡就一直記恨着羅陽,這次朝臣聚會,卻正是由他來召集的。現在也不管到底種劭說的有沒有道理,反正是一門心思要反羅陽,恨不得讓朝中所有的朝臣都站起來對付羅陽纔好!
見到種劭和劉範兩人起了個頭,其他一些朝臣都是紛紛起身直訴羅陽的罪責,到最後,甚至把羅陽說成了董卓的同黨!
只是他們這一個兩個就是動動嘴皮子,卻是沒有一個能夠說出實質性的事情,這未免讓這次聚會的組織者劉範有些心急。當即,劉範便是對着衆人做了個稍稍安靜的手勢,這才止住了衆人的吵鬧,緊接着便是朗聲說道:“諸公!這羅陽乃是漢室大患無疑!那諸公可有何妙計來清君側,還我大漢朗朗乾坤?”
“這個……”一說到這裡,剛剛還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朝臣們,卻是全都啞了火,沒有一個肯站起身來說上一句的。看到這,可是把劉範給急得,差點沒有跳起腳來破口大罵!可劉範也知道,這些朝臣一個比一個膽小,卻也不是他所能夠得罪的,當即也只有苦笑着看着這些朝臣。忽然,劉範的眼中一亮,卻是緊緊盯着其中一人,說道:“朱大人!你可有何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