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吧!”
朱燁左右手同時揮動大錘,從兩側分別砸向呂布。
呂布本想閃開,可是腿上剛一使勁,傷口便一陣劇痛,疼得他雙腿一軟,他乾脆也順勢蹲了下來,往旁邊滾了過去。
雙錘夾擊到了他背後那棵樹上,一顆大腿粗細的樹,直接被砸出兩個深深的印記,搖搖欲墜。
“哪裡跑?”
朱燁一腳踢出,正中呂布的肚子,呂布被踢飛出去,再次撞到另一棵樹上。
“咳咳……我……你……咳咳……”
呂布慘狀莫名,再也沒有半分勇猛神將的影子,然而朱燁看着他的慘狀,沒有絲毫同情,反而想起了林心死前的模樣,心頭怒火更甚三分。
他快步追了上去,雙錘狠狠砸下。
呂布徹底絕望,只能坐以待斃。
而偏偏這時,“嗖嗖嗖”,幾支箭矢同時射來,朱燁頭也沒有轉,只是耳朵一動,雙錘調轉方向,朝着箭矢飛來的方向揮去,幾聲輕響之後,那些箭矢紛紛落地。
“誰!”
朱燁憤怒無比,扭頭看去,卻見一隊兵馬正朝這邊殺來,程良和大猛從兩側山林之中衝出,很快就與他們廝殺到了一起,不過敵軍人多,還是有數百人朝朱燁這般衝了過來。
“找死。”
朱燁的聲音十分低沉,可動作卻絲毫不慢,“死”字剛剛說出口,他整個人就瞬間彈了出去。
兩支大錘上下翻飛,那些士兵,一個個被砸出老遠,打得七零八落。
這時,幾個人從山林另一邊跑到了呂布身邊,一把將他架了起來,迅速逃離。
朱燁見狀大怒:“哪裡跑!”
他剛要去追,一堆士兵又圍了過來,朱燁雙錘齊推,瞬間將攔在面前的兩個士兵給拍飛出去。
“擋我者死!”
他左右同時揮舞,冀州士兵刺過來的兵器,不是斷裂,就是被磕飛,不一會兒功夫,地上滿是斷肢殘臂以及紅白之物。
剩下的數百名敵軍這下徹底被嚇傻了,哪兒敢再去阻攔?便任由朱燁狂奔着追了出去。
然而,他終究耽擱了許多功夫,等他一路追擊過去的時候,呂布等人已經沒入了茫茫山林之中,朱燁一路追,一路錘,許多樹木被他錘翻,可山林之中,草木茂盛,他縱然是威猛如天神下凡,最後還是無能爲力。
“啊……啊啊啊……呂布……”
朱燁如同發狂的猛獸,舉着雙錘一通亂砸,許久之後,他忽然停下動作,猛然回頭,充滿血絲的眼睛,看向了那些正在谷口與程良等人廝殺的冀州士兵。
程良和他結義多年,心意相通,一看他這模樣,當即向神虎騎士兵喊道:“弟兄們,咱們來一個反客爲主,擋住谷口,別讓這幫賊子逃了。”
這谷口不過二三十丈寬,程良和大猛,親自帶着幾十個神虎騎,幾個縱躍,便跑到了一處,排成一排,攔得死死的。
緊跟着,山谷中哀嚎不斷,慘叫不絕……
就在這邊區區幾十人,對着那近千冀州士兵展開屠殺的時候,谷外陡然傳來一陣慘絕人寰的呼喊。
“啊呀……”
緊跟着,一個急切的聲音響起:“快撤!”
程良有些驚訝,迅速跑出山谷,便見到在谷口外百餘步的那個岔路口上,自己右手邊的那條山道之中,大批冀州士兵,正在慌忙逃離。
他正納悶之時,葉祥帶着士兵跑了過來,他趕忙上前攔住了他。
“祥子,發生何事了?”
葉祥擦了擦臉上的汗:“沒什麼,一時走運,傷了那袁譚,此時敵軍已真正撤退,不知朱將軍那邊……”
程良聞言,微微嘆氣:“唉,別提了,叫呂布那廝逃了,如今五弟正在泄憤之中,暫且不要去打擾了。對了,冀州兵馬既然真正敗退了,那咱們不如追擊上去,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葉祥趕緊攔住他:“萬萬不可。如今雙方兵馬血戰一日,早已疲憊,我軍總共三萬人馬,死傷過萬,冀州六萬人,雖然死傷比我軍多,可所剩兵馬也依然多於我軍,山道奇險,那袁譚身旁的軍師破有謀略,還是不要追擊爲好。待休息一夜,等明日再戰不遲。”
“嗯,也好,反正如今五弟無恙,我也懶得與冀州賊子計較,等明日他們再來攻城,一起教訓不遲。”
晉陽城中,劉赫握着飛鷹急報,和崔鈞、荀彧、荀攸三人正在緊急商議。
袁譚的忽然來援,大大出乎幾人的意料,原本一場本應十分輕鬆的戰爭,卻打得如此艱難,長子城三萬多兵馬,戰死六千多,重傷五千多,還損失了雷神騎副將林心。
劉赫重重吐出一口氣:“雖是有些狀況發生,總算擊退冀州兵馬,我看敵軍此戰損失不小,我已令張頜領兵馳援,明日配合三弟和五弟他們,主動出擊,定可一舉殲敵。”
崔鈞說道:“主公,袁譚與沮授、呂布,本負責攻略青州,如今他三人全部出現在了上黨戰場,不如去信一封,令青州刺史焦和、北海太守孔融,出兵攻打,配合我軍攻勢,當可以最快速度,攻下冀州全境。”
“主公不可。”
荀彧反駁道:“焦、孔二人,向來不修兵事,面對冀州兵馬,屢戰屢敗,那沮授乃冀州高明之士,此時離開青州,必然有所防備,而且袁譚此來,不過一萬兵馬,想來都是鄴城守軍,青州之兵並未出動,因此他二人若是前往攻打,非但無濟於事,反要中了沮授之計。”
劉赫點了點頭:“嗯,文若所言有理,冀州諸多謀士,一心爲私,縱有所謀,卻顧慮太多,彼此相爭,不足爲慮,只有沮授、田豐二人,尚需警惕。我已傳令徐晃和牽招,命他二人三日後,調轉兵鋒,與我太原、上黨三路大軍齊頭並進,近二十萬大軍攻入冀州,袁紹授首,不過翻手之間罷了,就不必去麻煩青州的幾位忠臣了。”
“文若在理,是鈞考慮不周了。”崔鈞拱手道。
劉赫看向荀攸:“公達何以低頭不語,可是有何心事?”
荀攸擡頭看着劉赫,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
一旁荀彧問道:“公達,你怎麼了?”
荀攸眉頭緊鎖,思索許久之後,纔開口道:“方纔主公所說,提醒了在下。攸在想,沮授突然前來,定是從青州前往鄴城見過了袁紹,商定了大計之後,才能率軍馳援。田豐此人性格剛直,謀劃極高,袁紹最初一明一暗,破綻百出,瞞不過我等,自然也瞞不過田豐,以他秉性,定會諫言。”
“公達的意思是,袁譚忽然前來馳援,是田豐與沮授合謀所致?”劉赫有些聽出了荀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