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李懿來求援

整個豫州都處於一種糜爛的狀態下,鄉里幾乎被黃巾軍席捲,甚至那些寨子或者塢堡也被洗劫了一番。不少敢於抵抗黃巾軍的土豪和小世家,都被直接消滅殆盡,婦孺不留。

成爲棋子太久,在沒有顧忌的情況下,波才他們爆發出了最大的破壞力。

最大快人心的,莫過於汝南袁氏在平輿老家的祖墳和宗祠直接給波纔給毀了。當然,這是對於李煜來說,對於袁閥及其族人來說最悲哀者莫過於此。

只是若換成李煜,他就不會那麼做,還會客客氣氣的繞路,然後把豫州除了袁閥之外的全部世家都給殺了。如此袁閥還不是泥巴掉進褲襠裡,頓時坐實了幕後黑手的身份?

如今波才這倒好,心痛是心痛,不過反而讓袁閥在這次黃巾之亂中摘了出來,事後只怕劉宏也不能那這件事情,找袁閥算賬了。

有些北方的難民逃難到了這裡,眼看黃巾軍已經過境,應該不會再掉頭回來。個別大膽的就留了下來。地方的世家剛好缺乏人手重建家園,自然也收留了這些難民。

如今的豫州到處都是閒置的土地,不少土地的所有者已經族滅,似乎也沒有別的繼承人可以繼承這些土地,是故官府爲了迅速恢復生產,確保今年的秋收,不得不拿出這部分沒有人認買的土地,安置這些難民。

最好的那些土地,自然是被袁閥等少數倖存下來的存在購買在手中。也有招募百姓進行生產,不過既然到處都是空閒的土地,誰願意給實際當佃農,還不如自己找幾塊土地耕種划算一些,交了稅賦基本上就是自己的了。

這下子,袁閥他們也算是體驗了一把‘存地失人,人地兩失’的感受。須知漢律裡面可有規定,買下來的土地若干年不耕種,官府甚至有權把土地收回去。中原的土地金貴得很,這個別世家買來撂荒,傳出去別說官府不容,全大漢各級階級都不會原諒。

關鍵是如今已經是農曆四月中旬,已經超過了最佳的耕種時間,就算現在整理農田進行耕種,只怕秋收也是註定要大減產。

所有人都在爲此擔心的時候,李煜部隊突然來到。說真的,當發現一支軍隊來到的時候,不少人是嚇了一跳的,很多人甚至以爲是黃巾賊又回來了!

後來靠近了才知道,原來是大漢的軍隊,要北上救援雒陽的,這才安心了下來。只是這兵匪不分家,有些兵痞被土匪還要可怕,百姓惴惴不安的看着這支部隊的到來,也不知道他們的到來,會給他們帶來怎麼樣的影響。

不少的人把剩下的一些糧食給藏了起來,所有的女眷都把頭髮弄亂,往臉上塗上鍋底灰,目的就是讓自己顯得邋遢和醜陋,免得讓那些兵痞看上強搶。

“鄉親們注意了!我等乃是自治區的軍隊,此番北上勤王,路過貴地,並不希望叨擾各位。是故爲了避免不必要的影響,請各位在家中不要隨便出來!

另,我家將軍考慮到各位今年受難,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春耕時節,是故只要是逃難過來的百姓,都可以分發到一些高產作物,現在種下,秋收還能有不錯的收成,具體種植方***有專門的人留下來教導各位,有需要的百姓可以過來領取!”斥候們紛紛上前高呼。

對於不少人來說,世家們都在宣傳高產作物有毒,以至於他們有不少人的確很擔心。畢竟千辛萬苦種出來的東西居然是有毒的,那豈非比減產還要糟糕?

好在也的確有些人有點腦筋,這自治區提供高產作物若真有毒,那麼別人爲什麼要種?把自治區的人都給餓死毒死了纔好?反正有人教導如何種,那應該還是能入口的!

“農業人員夠用不?需要繼續調集人手嗎?”李煜則是看向了隨軍的歐陽行,這次北上也要不斷普及高產作物,所以需要專門的農業人才去普及。他作爲統軍主將自然不可能親自處理這件事情,所以把歐陽行帶過來,專門負責這件事情。

也算是給他一點事情做做,若是做得好也算是有點苦勞,如此進一步安排也方便些。以前是錯誤姑且不說,就衝着歐陽行是他的虔信者,就算徇私又如何?!

“這次帶了三百名農業人才,只是培訓三天的情況下也湊合着夠用,不會耽誤大軍前進時間,甚至讓他們遲點再北上回合也沒什麼!”歐陽行回答道。

“小心點,這裡雖然已經沒有黃巾軍的主力,但也有些趁亂起來的地痞流氓。”李煜告誡到,他擔心的是世家看上這些農業人才,通過不可告人的手段,把他們擄走。

“這些人才知道的知識不多,就會種這三種高產作物。再說他們大多都是以前的山民出身,在平地上或許不如山林裡面強,不過也有一戰之力,再不濟遁入山林之中,別人也別想那麼容易抓住他們!”歐陽行拍着胸膛保證道,他早就想到了這種情況,於是這三百多農業人才,幾乎都是特別選拔過的。

“這就好,不管如何都要確保自治區人民的安全!”李煜點了點頭說道。

“喏!”歐陽行堅定的回道,對於李煜的信任他不打算繼續辜負。

在很短的時間內,李煜不斷北上,從新蔡到平輿花費了兩天半的時間,從平輿到上蔡花了一天多的時間。

據說甄逸是上蔡令,是故李煜本來打算拜訪一下,誰知道甄逸聽說冀州黃巾把他們甄氏商會給查抄了,把所有的貨物和錢銀都給搶走,頓時掛心家裡妻兒老小,已經掛印而去。

對於甄氏來說,家族裡面出現一個官員自然是件好事,若因此除了甄逸以外所有家人都不存在的話,那麼當這個官員也沒什麼意思。再說甄氏本來就是經商起家,商會是他們賴以發展的根基,商會不在,他甄逸也沒什麼值得別人看重的了。

本想見見甄逸,甚至見見傳說中的甄氏幾女,只可惜無緣得見,李煜只能繼續前進。

這個時候西行二百五十里左右便是南陽郡治所宛縣,也是如今張曼成他們所在的地方,只是按照最新的情報顯示,張曼成部已經開拔到了魯陽縣,準備北上攻打雒陽。

不過與李煜他們差不多時間北上的趙慈,如今卻已經入駐了宛城,以威脅荊州和豫州,使其不敢輕易北上支援。

李煜最初的安排,是打算經葉縣,直接奔襲魯陽,最後與張曼成部短兵相接。卻不想還沒有開拔,卻有一騎來到帳外求見,言是朱儁派出的使者。

“你爲何有九天龍魂貫?汝乃何人?”剛出帳外,卻見李文與之對峙,氣勢洶涌。

“你爲何有震雷青龍戟?如有爲何人?”對方也是氣勢洶洶的看着李文。

“隴西李氏李懿(李文)……哈哈,原來是自家兄弟!”兩人高呼一聲,隨即就反應了過來,立刻就擁抱了在了一起。

“到底是何情況?爾此番到來,所謂何事?”李煜大概聽明白了些,但還是上前問道。

“這位可是自治區的區長李煜李日曜?”那小將聞言,匆忙上前問道。

“若沒有別的李日曜,那就是某了!”李煜點了點頭回道。

“族弟李懿,見過族兄!某乃是隴西李氏子弟李懿李維德,如今在朱儁麾下擔任軍侯一職,久聞族兄之名,一直未能拜見,深感遺憾,如今總算是能相見,心中無比欣喜!”李懿雖然是武將出身,但如今一舉一動卻是彬彬有禮,不愧是大門閥培養出來的子弟。

“原來是自家兄弟,卻不需要如此多禮!此番過來,可是朱儁那邊出了意外?”李煜聞言點了點頭,親切的上前說了句,這才進入正題。

“正是如此!一天之前,南中郎將朱儁抵達潁陰,卻是剛好和波才部短兵相接。我等經過半天左右的對戰,卻是不敵暫退。朱儁已經退入長社縣,並且向皇甫嵩求援,只是皇甫嵩要同時對付兗州、徐州和青州的黃巾,如何能分兵出來支援?得知自治區這邊派了人北上勤王,這纔派前維德前來求援!”李懿聞言,當即換上公事公辦的態度請求道。

“支援並不成問題,只是如今張曼成部已經逼近魯陽,不日將北上攻打雒陽。如今我們支援,結果別人把雒陽攻破了,這不是本末倒置?”李煜卻是提出了他的看法。

朱儁可沒有墨門幫忙,情報跟不上自然不知道張曼成即將北上的消息,李懿更不可能知道。聞言頓時也是嚇了一跳,這雒陽若是被攻陷了,那基本上裡面的三公朝臣,包括皇帝只怕也不能倖免,到時候直接就改朝換代了。

屆時,朱儁他們就算再努力去討伐黃巾軍,又有什麼意義?

“此話當真?”李懿到底還是需要進一步確認。

“當然是真的,不僅張曼成部已經開赴魯陽縣,就連江夏那邊起兵的趙慈,如今也入主了宛縣,隨時進逼我等後方,甚至威脅到了荊州和豫州兩地!”李煜也不介意加碼。

“那更要支援朱儁,否則族兄的軍隊北上支援,若趙慈北上與張曼成部夾擊豈非危險?反之,若是把波才部消滅,則朱儁部可以趁勢攻打宛縣趙慈部,如此族兄則可以安心北上攻打張曼成,甚至只需要拖住對方的步伐,則朱儁在消滅了趙慈部後,可以繼續北上支援!”卻沒想到李懿想到得更多,直接鼓動李煜北上支援朱儁,而不是去魯陽攻打張曼成。

李煜沒有說些什麼,只是看了看不遠處的程昱,後者點了點頭,示意此事可行。

如此也不廢話,直接點頭說道:“如此,即日我等便北上長社便是,讓朱儁做好準備!”

“喏!”李懿點頭應是,卻是就要轉身離開。

“現在天色已經晚了,連夜趕路並不安全,族弟不妨留下休息一晚再趕路如何?正好大家都沒見過面,也是該聊聊了!”李文見狀卻是提議道。

“也好,卻是要叨擾族兄了!”李懿聞言稍微遲疑一下,就點頭應了下來。

“哈哈,今晚我等三兄弟,要好好聚上一聚!”李煜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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