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不敢怠慢,於是回報於長官,今天原本是李文負責值守,不過他現在卻在城裡,於是就由軍司馬陳韜前來迎接。隨同而來的,還有打算過來湊熱鬧的關羽和劉行二人。
劉行目前在關羽麾下擔任親衛軍軍侯一職,下轄500親衛隊。這也是李煜的安排,一方面讓關羽照顧他,一方面也能稍微指導一下他的武藝和兵法韜略。
劉行今年不過十八歲,尚未及冠,與徐晃倒是同歲。這四年多下來,已經少了當初那種瘦弱儒雅的感覺,多了幾分堅毅,身體也結實了不少。若非其身份,或許可以更進一步。
或許前世真的有什麼緣分,沒想到劉備到底還是見到了關羽。這位如今已經將近兩米高的男子隨着陳韜來到營外時,只見劉備頓時雙眼一亮,把目光都給集中到他的身上。
這樣陳韜就不爽了,要知道他纔是負責迎接劉備的存在,結果卻是被華麗的無視。心中雖有不滿,還是客氣地上前行禮問道:“閣下可是來自雒陽的使者?”
“正是如此,某乃劉備,本是北中郎將盧植麾下先鋒官,前往雒陽報捷之時,奉命前來了解自治區軍與白波軍之戰的詳細過程,同時也負責清點斬獲的首級!”劉備這纔回過神來,慌忙行禮並自我介紹到。
“某乃討逆校尉李文麾下軍司馬陳韜,今日我家校尉要到城裡向主公彙報軍務,是故由我來迎接各位……”陳韜也順便自我介紹起來。
“哼,我等乃是朝廷派來的使者,討逆將軍不親迎也就罷了,怎麼讓你這小小的軍司馬出來迎接?”這個時候,一旁的張飛卻是很不客氣的高呼起來。
“益德不得放肆!”劉備聞言卻是訓斥了一聲,“此乃備義弟張飛張翼德是也,粗人不懂規矩,還望不要見怪纔是!益德,還不上前道歉!”
一旁的關羽聞言,卻是覺得劉備有點意思,是個知理之人,也懂得維護自己的兄弟。
劉行和陳韜卻是覺得這個人虛僞,之前若是他真的打算訓斥,何須等到那黑臉漢子把話說完?說不得,那番話其實是劉備自己想說而已!卻要借別人之口,足見其虛僞!
“卻不知道使者昔日在盧植麾下,官居何職?”陳韜卻是直接提問道。
“不才,只是區區軍侯……”劉備有點尷尬的回道,就算是盧植,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委任劉備作校尉,再加上他只帶來了五百人,就給他一個軍侯的官職。
“玄德使者的身份姑且不說,某乃大漢軍司馬,而玄德卻只是軍侯。我身邊這位關羽,更是大漢的忠義校尉。有我等出面相迎,難道尚有不足?”陳韜緩緩道來。
劉備無語,自己到底是哪裡招惹到了這個年輕人。要知道他劉備今年已經三十歲,而眼前的男子不過二十來歲,結果自己卻要對他執下官禮,卻是有點尷尬。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另外一個高大威猛的赤面男子,居然已經是校尉,其年紀似乎也沒有他大。
“我等可是朝廷派來的使者,豈能按照官職來算?莫非,你們是在藐視朝廷不成?”張飛卻是第一時間喝罵了起來。
“爾等並未有任何證明,自己便是朝廷派來的使者。既無聖旨,也無中官同行,叫我如何相信你們的身份?若以官職論,你這黑廝又官居何職?”陳韜卻是反駁了回去。
劉備和張飛看不慣那中官左豐,是故先走一步,沒想到這倒是成了話柄。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知道這年頭大家都不鳥中官,傳出去說不定可以讓他劉備獲得一個不與閹黨合流的美名;但真要算起來,卻也有不敬朝廷的口實!
只是如今世家的權柄,已經逐漸凌駕於朝廷之上,與其在意大權旁落的朝廷,劉備更在意的是世家門閥的態度。口口聲聲都是中山靖王之後什麼的,但實際上看歷史上劉備那一輩子,何嘗不都是和世家門閥混在一起?何嘗見過,其真正爲了朝廷無私奉獻過?!
“你!”張飛卻是怒了,就打算挽起袖子動手。
“這位漢子,看你也有點能耐,不若隨我去切磋一番如何?”關羽卻是直接拉住了他,直接朝着軍營裡面走了去。
張飛一開始並不想走,但劉備卻是給他打了個眼神,最後也只能無奈跟了過去。
實則關羽也是看出了這裡的氣氛有點不對勁,他不太想要摻和進來,畢竟他沒有過多的接觸過政治方面的知識。不過多少也看出了這張飛和劉備根本就是混合雙打,便做了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把張飛帶走再說,也順便遠離這個壓抑的氣氛。
“卻是玄德失禮了,中山靖王之後,涿縣劉玄德,見過上官!”劉備無奈,只能乖乖行禮。不過卻也是道出了自己漢室宗親的身份,自擡身價。
“中山國國主劉稚,幾年前我就見過,算起來我也不過是稱呼其一聲族兄。昔日中山靖王之後,早就除爵多時,據說涿縣那些販夫走卒劉姓者,皆可自稱中山靖王之後,莫非玄德也是其中之一?”一旁的劉行聞言,不免上指出道。
“閣下是……”劉備不免鬱悶了,這年輕人什麼身份。
“某乃河間王宗室劉郃嫡系長孫,雖未有爵位,卻是真正的漢室宗親,記入大漢宗廟族譜之中的存在,卻不知道閣下是否在族譜之中?”劉行鄙視的看着劉備。
好吧,直接就是李鬼見李逵,劉備頓時無語。他又如何在族譜之中,中山靖王之後劉安卻是有這個打算,把他寫入族譜裡面並且報上去,但族老並不希望讓一個外人借中山靖王的名義上位,更別說是劉備這個織蓆販履之輩。
於是他的名字,並未出現在中山靖王宗廟的族譜上面,更不可能上報朝廷,編入大漢宗廟之中。當然,劉備是絕對不會對外人那麼說的。
正尷尬着,卻不想外面卻是有一輛馬車匆匆而來,到了營房面前總算是停了下來。不多時,在車伕的幫助下,一名中官緩緩下車,來到了營外。
“討逆將軍可在?某乃常侍左豐,奉旨而來,如今聖旨在此,還請討逆將軍出來接旨!”左豐緩緩上前,來到陳韜他們的面前,直接無視了一旁的劉備,舉起手中的聖旨高呼。
“將軍在城中,未在軍營之中!左常侍請稍後,這就去把將軍請來!”陳韜見狀,不由拱手行了一禮,這才緩緩說道。
如今在場的人,不管是劉行還是陳韜,誰不知道帝黨和世家之間的爭鬥。偏偏李煜目前是帝黨的人,是故作爲李煜的家臣,陳韜自然也對客氣了幾分。
“好說,好說!”前後都是自己人,左豐對陳韜的態度也非常滿意,自然好說話。
說來也是,歷史上他去視察盧植軍營,結果整個軍營裡面就沒有一個對他有好臉色的。甚至作爲主官的盧植,還如同看垃圾或者細菌一樣的眼神看他。一般情況下,正常人都要火大,更別說因爲身體殘缺而內心有點扭曲的宦官?
別說是否身負皇命,要把盧植弄下來,就算沒有也要想辦法整他,不讓其好過!
“說起來,這位自稱使者的劉備劉軍侯,卻不知道是否也是使者的一員?”陳韜趁機指了指劉備,詢問其身份。
“朝廷派雜家過來清點斬獲,瞭解戰鬥過程。奈何臣子言要多派一些人來才保險,這才讓這劉軍侯擔任副使。”左豐對劉備自然沒什麼好臉色,就如同後者也鄙夷他一樣。
“原來是副使?正使未到,卻是直接過來打出使者身份,卻不知道該當何罪?”陳韜沒有和劉備說話,不過眼神卻是滿滿的揶揄。
劉備的臉頓時和關羽有的一拼,但的確正使就在這裡,張飛又不在。平時他表現得謙謙有禮,也不好在這裡發作,頓時是有苦說不出,只能默默站在那裡。
李煜不在,所以陳韜示意左豐進入軍營裡面等待。至於作爲‘副使’的劉備……不好意思,軍營重地閒人免進。又不是現在就清點斬獲,還沒他什麼事情。
同時也派人,前往安邑縣城,告訴李煜使者來了的事情。順帶的,把劉備這個‘副使’的情況也彙報了上去。
左豐在營地裡面自然是慢慢的喝茶享受,劉備卻在外面無奈苦等。心裡不知道把陳韜的祖宗都給問候了一遍。
不多時,李煜沒有等到,張飛卻是回來了。看他興高采烈的樣子,估計是打得盡興。
“益德,情況怎麼樣?”劉備當即上前問道。
“那叫做關羽的好是了得,與之在地面打了上百招都不分勝負。只是我等均爲騎馬,武器也是更適合馬戰,是故很難知道他的真實實力,不過肯定不比張某弱!”張飛激動的說到,活了那麼久第一次碰到棋逢對手的存在,難免興奮。
劉備更加興奮,如此猛人若是能招攬到麾下……不過想了想關羽的身份,頓時又覺得不太可能。只是他也沒打算放棄,只想着盡人事聽天命也罷!
須知歷史上,他在公孫瓚麾下,何嘗沒有挖過田豫和趙雲,結果前者有父母要侍奉,於是沒有被挖走。後者卻是成功了挖角了,當時他的身份,只怕與趙雲也沒多大區別。
“說起來,大哥!小弟剛纔出來,卻是看到那閹豎進入了,大哥不進去嗎?”張飛順勢提出了疑問。
“唉,那李煜顯然和閹黨同流合污,不辯忠奸善惡。對閹黨客氣有佳,對我等在前線拼命的忠義之士,卻是不屑一顧……”劉備說到這裡,居然也是雙眼含淚,泣不成聲。
也不知道是淚腺發達,還是天生演技過人,這淚水說來就來。
“大哥無需如此,此等奸佞之人,必然不會有好下場!”張飛無奈,只能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