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縣,又名小沛,乃漢高祖劉邦龍興之所。沛,在《九州經》中的解釋爲豐盈,聚財之地,自劉邦建立西漢之後,便又有自古龍飛之地的傳說。沛縣,據徐州彭城約六十里,乃是徐州西北的門戶,與青州、兗州、豫州相連。徐州牧陶謙爲了鞏固自己的實力,在沛縣佈下重兵,囤積糧草以備不時之需。
龍飛一身農人打扮,挑着一擔柴火從城門而入。此地果然是寶地,街上人頭攢動,小商小販一個挨着一個,各種各樣的店面琳琅滿目,南來北往的商販在此轉運,拉着各種貨物的車馬在城門口進進出出。根據探子所報,沛縣一共有駐軍五千,三千城外,一千城裡。另外縣令還徵召府兵一千協同防守。在街上隨處可見來來往往的兵卒。
找了一處太陽地,龍飛放下柴擔,有氣無力的喊着,賣柴火。日頭到了正午,典韋、陳到、許褚幾人相繼來到龍飛身邊。龍飛問道:“可否到齊?”
陳到點點頭:“都進來了!正在按照吩咐準備!”
“很好!”龍飛道:“按照計劃行事,許褚率人佔領西門,陳到率人佔領糧倉和兵器坊,典韋跟我走!一切看我信號行事!”
重新挑起柴擔子,一邊走一邊呼喊。繞過幾條小巷,眼前便是縣府的大門,五六個精壯的漢子早已聚集在這裡,見龍飛和典韋過來,衝着兩人微微點頭。龍飛放下擔子,看了看縣府。好傢伙,排場還真不小,寬大的府衙,門口有八個兵卒站崗,朱漆的大門緊緊關閉,兩個小廝就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曬太陽。
龍飛一招手,一個精壯的漢子快速過來。龍飛問道:“可有什麼動靜?”
那人搖搖頭:“沒有!還在府內!”
“好!留兩個人在此,其餘的後門集合!”
縣府的後門是一條小巷,府裡面的下人和送東西都走這裡。兩邊高大的院牆將這小巷弄的如同一線天。兩個尖嘴猴腮的家丁就在後門,一邊喝茶一邊聊天,龍飛和典韋的到來顯然引起了這兩人的注意,一個傢伙慢慢起身,衝着這邊吼道:“哎!你們幹什麼的?”
“官爺,我們是給縣府送柴的,說是讓送到後門,那裡是後門呀?”龍飛急忙賠上笑臉。
“送柴的!”那人上下看了看龍飛,又瞅瞅一旁的典韋:“你又是幹什麼的?”
“我是送菜的!”
“今兒真他孃的怪了,怎麼全擠一堆了!以前的老孫和老劉呢?”那小子罵道,說着就要去搜典韋的菜筐,另一個大聲道:“別動,這是這裡的規矩,要進縣府都一個個搜查!”說着話,來搜龍飛的柴擔子。
龍飛給典韋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同時出手,典韋一把抓住那小子的胳膊往懷裡一帶,反手拒住脖子,另一隻手使勁往外一搬,嘎嘣一聲,那小子便軟綿綿的躺倒在地。龍飛沒有典韋的力氣,他的出手更狠,就在那小子低頭的時候,猛然擡腿,用自己的膝蓋狠狠的朝那小子的下巴撞去。猝不及防被撞了一個正着,還未起身,脖子就是一涼,雙手捂着脖子,話便說出來了。
龍飛朝後一招手,隨便點了兩個:“把這裡收拾乾淨,等着接應!”推開後院的大門,挑着自己的柴擔子往裡面走。再怎麼說也是縣令的府邸,雖沒有三進三出的大院子,卻也差不多。最前面是辦公的地方,中間是家眷的住所,緊挨着後面便是廚房等等設施。
見院子裡沒人,龍飛扔下自己的柴擔子,手裡拎着匕首朝前院摸去,跟着一個送茶的僕役,龍飛順利的找到了縣令的書房。縣令正在裡面寫着什麼,僕人推門進去將茶放下,又輕輕的退了出來。龍飛等僕人走遠,也一推門走了進去。縣令沒有擡頭,說道:“還有何事?”
龍飛沒有說話。縣令這才意識到有問題,急忙擡頭,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坐在自己的對面,正用一種陰險的笑容看着自己。院子裡傳來幾聲慘叫,幾個家丁和兵卒被典韋帶人撂倒,將所有的僕人和家眷全趕到一起,關進旁邊小屋,派人看守,這才渾身是血的進了縣令的書房。
“怎麼回事?”
典韋一笑:“有個傢伙不聽話,讓我給撕了!”
“你是何人?可知這是死罪?”縣令雖然心裡害怕,嘴上卻表現的很鎮定。
龍飛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想要借點東西!”扭頭對典韋道:“發信號,立刻行動!”一發龍飛自知的“二踢腳”被扔上了天。時間不大,沛縣守將的戰馬出現在縣府的大門外,守將一進門便哈哈大笑:“大人可得了什麼寶貝,竟然送我,這可是天下難得的好事,大人!大人何在?”
有人將守將帶進了縣令的書房。還沒站穩,典韋重重的一拳便砸在守將的臉上,守將當場摔倒,抱着自己的鼻子大聲慘叫。典韋如同拎小雞一樣將守將扔到縣令面前:“聽老大的沒錯,快點,將縣內大小官員全都聚集起來!”
縣丞、縣尉、司庫、副將、參將等等,就連刀筆小吏全都召喚而來。此時的縣府之外,一大羣穿着徐州軍服的兵卒正在趕往糧倉和兵器作坊,以守將的領牌,將看守糧倉和府庫的所有人員全部支開。另外西門防守的兵卒突然間發現,城外塵土飛揚,一羣手拿各種兵器的盜匪突然間朝這邊飛奔而來。
“吱呀呀……!”城門竟然被人打開,守城的伍長大叫一聲不好,許褚手起刀落便將其砍翻在地。幾十個親衛兵卒奮力將大門往開拉,沉重的大門太重了。而此時城中巡邏的兵卒已經得知這邊的消息,紛紛蜂擁而至。許褚大吼一聲:“都給我讓開!”
許褚馬步扎穩,雙膀發力,渾身的肌肉全部用上,拉住半個門扇一使勁,便聽見咣噹一聲,厚重的城門竟然連門扇被許褚撤了下來,隨手往後一扔,徐州兵紛紛逃命。另一個自然也不在話下。手起刀落砍斷吊橋的繩索,管亥率人殺奔進來。沛縣發生如此大的事情,縣令和守將竟然不管不顧,有人上門稟報,一頓拳打腳踢都是輕的。
街道上的小販顧不上收攤,抱頭鼠竄,家家戶戶關門閉窗。管亥大聲命令:“看見沒有,家門上有黃圈者,進去之後不需客氣,其餘人家不可冒犯!車隊,隨我來!”
陳到正帶着一百多人拼死保護糧倉。雖然衆人勇敢,卻也架不住人多。眼看就要頂不住的時候,管亥帶人趕到,管亥的長槍一陣衝刺,將徐州兵殺散,這才命人轉運糧草。
徐州兵沒了指揮,有些冒死衝殺,被迅速剿滅;有些謹守營寨,還有些不知如何猶猶豫豫。龍飛伸了個懶腰,擡頭看了看被吊在房樑上的沛縣官員,笑道:“如此輕易被我破城,你們還有何面目去見陶謙,典韋,送他們上路!”
大火整整燒了三天三夜,縣府和周圍一些官員的房子全部被燒,死者無數。先是被人打劫哄搶,又被大火焚燒,幾輩人積攢下來的好東西一朝散了個精光。百姓們不敢救,擔心被盜匪報復,也不願意救這些官老爺。以往趾高氣昂之人,跪在大火前全然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哭的一塌糊塗。
徐州牧陶謙得知之後,當場暈倒。沛縣被洗劫,意味着自己西北屏障沒了,立刻就要調兵遣將誓言要將管亥這股黃巾餘孽徹底剿滅。陳珪急忙勸阻:“州牧大人息怒,沛縣雖爲彭城的屏障,卻過於前突,沒有大才者難以守禦,就算管亥不攻,也有人攻!”
“此事難道就這麼算了?”陶謙依然還沒有消氣:“傳令下邳臧霸,讓他起兵!”
“大人,萬萬不可!”典農校尉陳登急忙道:“臧霸野心勃勃,獨佔下邳已經不服管束,再得沛縣豈不連大人都不放在眼裡?”
“那此事就這麼算了?”
陳珪搖搖頭:“不,可派人聯合曹操、孔融、袁術一起滅之,則管亥必敗!獨我一家難矣。”
“陳大人這是要將徐州送與他人?”糜竺突然插話:“曹操虎狼、袁術吠犬、孔融有文德之名卻名不副實,這三人對我徐州皆虎視眈眈,無不想吞而得之,任何一方拿了沛縣,我徐州永無寧日!”
“糜治中的意思,該如何?”陶謙贊同糜竺的話,希望糜竺有對策。
糜竺一躬到底:“劉玄德乃皇室後裔,以仁義冠天下,昔日剿滅黃巾屢立奇功,又隨公孫瓚往洛陽討董,聞孔融北海被管亥攻打甚急,派兵救援,大人何不將劉玄德邀來,讓其駐守沛縣,一則使其有息身之地,對大人感恩戴德,二來他手下關張二將,均萬人敵,足可當曹操、孔融之輩!”
“劉備此人倒也聽過!”陶謙沉吟良久:“只是不知此人現在何處,再說我與此人素無來往,他肯來助我?”
“劉備和他兩個兄弟就在北海,如若大人首肯,竺願前往說服劉備前來徐州。”
陶謙看了看臺下衆人,皆默不作聲,他也不敢肯定劉備來了是好是壞,又或者如同當年收留臧霸一樣。不過現在已經顧不得了,先解了沛縣之危再說。當即下令,讓糜竺攜帶禮物前往北海邀請劉備來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