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兵馬說多也不多,如果是別人,劉闢並不放在心上。上次的橋蕤事件,讓他見識了龍飛的暗殺能力。如今龍飛有兩萬兵馬作爲後盾,只需再派一隊人偷偷進城,自己沒有把握能躲過龍飛的刺殺。龍飛離開汝南,他沒有派兵追趕也是出於不想得罪龍飛的考慮,沒想到還是招惹上了。
“兩萬?”劉闢長嘆一聲:“快,打開城門,給我備馬,還不給這幾位鬆綁!幾位,我這兄弟無知,還望幾位不要在意,我替他給幾位賠禮了!”劉闢衝着郭嘉等人拱手行禮。
糜芳冷哼一聲:“晚了!既然我們主公來了,那就等他進了城咱們再理論,把我們綁來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合不合適?”
“你小子找死!”龔都嗆啷拔出自己的兵刃,就要衝向糜芳。糜芳自知不是人家對手,急忙後退幾步,瞪大眼睛:“你要幹什麼?敢動我們一下,我們主公滅了汝南!”
劉闢急忙拉住龔都。龔都看着劉闢:“大哥,你爲什麼這麼怕?不就兩萬兵馬嗎?我就不信他能攻進城來!再說,曹州牧也不會不管的!”
郭嘉哈哈笑道:“曹州牧?原來你們和曹操有所勾結,怪不得我們會在盤龍溪遇襲!行了,什麼也別說了,等我們主公進了城,一切就都明瞭了!糜將軍,護好二位夫人,劉太守給二位夫人找個落腳的地方吧?這拋頭露面的也不是個事。”
“當然當然!”
劉闢沒敢和龍飛正面衝突,龍飛剛到汝南的城門口劉闢率領自己手下一杆文武,帶着郭嘉、李儒在城門口迎接。龍飛的戰馬剛剛停穩,劉闢急忙上前替龍飛牽馬。誰料馭風不習慣生人,突然一甩腦袋,差點將劉闢拽倒。龍飛跳下馬:“我的人呢?”
劉闢連忙賠笑:“聽說曹軍與將軍苦戰,擔心二位軍師和二位夫人受傷,我便讓龔都將他們接近汝南城,將軍大勝,我等便放心了!”急忙將龍飛領到郭嘉和李儒面前:“二位軍師在此,糜將軍保護二位夫人在驛館休息!”
龍飛一招手,華雄縱馬帶着十幾個兵卒衝進了汝南城直奔館驛。確定曹節和糜環無事,龍飛這才收攏起臉上凝重。跟着劉闢進入汝南。還是剛剛離開的汝南,自從上次大戰之後,汝南尚未恢復元氣,街道上的行人明顯少了很多。各家酒館之中充斥着劉闢的兵卒,吆五喝六之聲此起彼伏。
一直進了屬衙,院子裡被典韋打壞的涼亭沒有修復,碎磚碎瓦還扔在那裡。劉闢請龍飛上座,龍飛毫不客氣的便做了,華雄領着幾個兵卒就站在旁邊。大堂之上一片寂靜,誰也不敢說話,生怕說錯一個字給自己招來災禍。劉闢從始至終都表現的很謙卑,他並不想這樣,可爲了汝南他只能忍。
郭嘉輕咳一聲:“剛纔劉太守和我聊的時候,說到了曹操,主公可能不知,劉太守和曹操……”
“先生誤會了!”劉闢急忙打斷郭嘉的話頭:“曹操和龍將軍有翁婿之緣,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不過將軍放心,曹軍竟然敢在我汝南地界殺人,此事我已經下令搜捕,只要抓到曹軍之人全部就地正法,慰藉龍將軍的屬下。”
龔都在一旁,氣的臉色鐵青。要按照他的意思,應該和龍飛戰上一場,鹿死誰手猶未可知。龍飛自然明白,無論是劉闢還是龔都多多少少對自己都有恨意,如果自己此次戰敗,糜芳他們定然是凶多吉少,若自己不帶大軍來汝南,糜芳他們也休息離開。既然劉闢已經給足了自己面子,沒有必要與這個鄰居鬧的太過分。
“帶進來!”龍飛一聲令下,袁術、楊弘、閻象、紀靈、張勳等人被推進了屬衙。袁術的雙腿都在打顫,他擔心的事情終於來了。一個是扣留自己的人,一個算是自己的叛將。如果這兩人要殺自己可以說是輕而易舉,可自己還不想死,自己還沒有做皇帝呢。
“劉太守!這豫州是大將軍的地盤,雖然如今這汝南爲你所得,沒有大將軍的許可似乎不太妥當!”龍飛這也算是給劉闢一個臺階:“現在我軍已經安全離開豫州,我說話算話,放了大將軍,至於誰是這汝南太守,你我還得聽大將軍的。”
“不不不!”袁術的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一切全憑龍將軍做主!”
龍飛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汝南自橋蕤開始,百姓困苦不堪,如今劉將軍救民於水火,我看就任劉闢將軍爲汝南太守,龔都爲將軍,一同駐守汝南如何?”
“慢!”閻象上前一步,對龍飛一躬道:“將軍,太守自古以來都是朝廷任免,此次劉闢、龔都犯上作亂,斬殺汝南太守橋蕤,此乃造反也,將軍非但不殺,反而未得朝廷允許許以高官,恐怕天下人不服,朝廷也不會同意。”
楊弘急忙道:“閻象,你好大的膽子,大將軍和龍將軍商議軍國大事,你區區一個主薄,哪有你插嘴的份!”
“天下大事,匹夫有責,此乃關乎汝南一地的安危,我雖不是高官,卻是漢人!爲何不可說說自己的意思?”閻象絲毫不讓步:“大將軍,此豫州乃是大將軍你的,若大將軍不同意,他劉闢和龔都就不可爲汝南太守!”
袁術都要被閻象氣死了,這個時候爲什麼要得罪龍飛,自己的小命都在人家手上掌握着。袁術連忙擺手,呵呵笑道:“一切全憑龍將軍做主,我沒有異議!”
閻象都不知道怎麼說纔好,輕嘆一聲退了回去。龍飛點點頭:“既然如此,此事就這麼定了,回去之後我立刻向陛下稟告,封劉闢爲汝南太守,龔都爲將軍,命你二人派兵護送大將軍一行前往壽春,不得有誤!”
當天晚上,劉闢在太守府擺宴,一來慶賀自己出任汝南太守,二來也是爲龍飛與袁術的合作搖旗吶喊。這場宴會的主角儼然就是龍飛,衆人衆星捧月之下,龍飛似乎找到了以前自己馳騁天下的信心。可他心裡清楚,再也不能如此了,至少在“內功”尚未修煉到家的時候,不要說將諸侯們玩弄於鼓掌之中,就是與他們打交道都要多多留心。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袁術端起酒杯,衝着自己身旁的龍飛舉了舉,兩人會意一乾而盡。李儒似乎想起了什麼,對袁術一拱手:“大將軍,你和諸位離開壽春這麼久,也不知道壽春的情形,聽說劉備派關羽出兵泗水,自己領兵屯與淮安,隨時都有進犯揚州的可能呀!”
“啊!”袁術大驚,自己雖派精銳回援壽春,然壽春沒有大將,如果真是劉備打來,揚州還真有滅頂之災。袁術一時沒了方寸,張勳急忙道:“主公,不如我和紀靈將軍立刻趕回壽春如何?”
“好!好!”
龍飛搖搖頭:“大將軍不要聽他胡言,揚州雖然沒有大將軍坐鎮,卻也良將謀臣不少,劉備若攻揚州,曹操豈能放過徐州,如此三家掣肘的情形,不正好可以讓大將軍高枕無憂?二位將軍稍安勿躁,喝酒喝酒!”
話雖然這麼說,袁術的心中還是想盡快離開汝南,再怎麼說這裡已經不是自己的地盤了,身邊也沒有自己的兵馬,稍有不慎自己便是魚肉。回到驛館之後,袁術找到楊弘說了說自己的想法,楊弘點頭道:“主公所言極是,是該儘快離開爲好!”
“你可有什麼辦法?”
楊弘想了很久:“不如今晚就走如何?今日大宴,衆人都喝了酒,如果我們趁此機會溜出城去,或許可趕回壽春!”
袁術點點頭:“好,你快去叫張勳和紀靈來!咱們立刻動身。”
楊弘都走到了門口,突然間想去袁術沒有說閻象。略一思量心中明瞭。閻象總與袁術作對,就拿稱帝的事情來說,揚州上下只有閻象反對,袁術有意將閻象留在這裡,很明顯是不想再見到他。很快,紀靈和張勳趕來,說起逃走的事情,紀靈一臉的興奮:“我已打探清楚,北門守城的乃我同鄉,若主公要走,可走北門。”
夜黑風高,寂靜的街道上四個人影來回穿梭。剛纔從驛館翻牆而過的時候,袁術差點摔着,直到現在袁術還感覺自己的腰不怎麼舒服。上次一戰,自己的腿被戰馬壓傷,至今沒有痊癒,如今腰又有損傷,走起路來一瘸一拐,難看之極。紀靈學了兩聲鳥叫,一個黑影跑了過來,打聽了一下守門兵卒的事情,幾人正要起身。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從黑暗中傳來:“要走也不用這麼着急吧?”
幾人立刻停住腳步。張勳和紀靈已經拔出了兵器。幾根火把突然亮了起來,接着又亮起了十幾根。龍飛帶着劉闢等人出現在北門口,擋住了袁術的去路。紀靈吶喊一聲就要衝上來,華雄將手中大刀一擺與其站在一處。雙方的兵器相互碰撞,發出的火花在黑夜裡如同繁星一般。
十幾個回合之後,聽見一聲慘叫。紀靈被重重的摔了出去,華雄冷哼一聲:“就這點本事還敢稱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