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馬騰自從那天見了《大漢報》之後。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但是這麼多天以來。一份份的《大漢報》從荊州輾轉進入涼州。馬騰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有關荊州的情況。他的心裡起了一些波瀾。特別是聽到說。曹操傾全部兵馬要對荊州、江東動手的時候。馬騰似乎發現了一個機會。
“賢弟。我覺得我們的機會來了。”馬騰扔下報紙。滿臉笑容的看着對面的韓遂。
韓遂一愣:“大哥爲何如此說。”
馬騰道:“曹操傾全部兵馬要與龍飛、孫權決戰。這不就是我們的好機會。你上次說的對。我們是應該派人前往荊州聯絡聯絡。”
“大哥的意思是……”韓遂忽然間明白了過來。
馬騰一笑:“三輔之地乃是通往中原的門戶。自李傕、郭汜佔據之後肆意妄爲。後來被曹操所敗。這三輔可是一個好地方。八百里秦川物產豐富。比起我們西涼要好得多。”
“萬萬不可。大哥三思。”韓遂急忙道:“如今我們與曹操結盟。曹操並不相信我們。此次傾兵攻打江東。有一部兵馬並未走遠。若是我們此時出兵必然招致曹操記恨。就算曹操現在不敢計較。等他出兵回來。無論勝敗定然興師問罪。以我西涼實力。恐難應付。”
馬騰一臉的不喜:“當初勸我加入什麼反曹聯盟的是你。又勸我聯合曹操的還是你。後來讓我與荊州聯繫的又是你。怎麼你說的都是對的。我看的全是錯的。”
“大哥。小弟絕沒有這個意思。”韓遂似乎已經感覺到馬騰有些不信任自己:“天下之事瞬息萬變。加入反曹聯盟乃是大勢所趨。後來投降曹操乃是形勢所破。聯繫荊州是一個後招。這些都是穩定我們西涼免遭戰火的方法。小弟絕沒有覺得大哥有何錯。”
“哼。”馬騰冷哼一聲:“嘴上不說。心裡誰知道如何想。這西涼兵馬有你一半。你若不願意去。我自帶我的兵馬前往。”
回到家中。馬騰便吩咐家人爲自己打點行裝。同時也將自己的幾個兒子、侄兒找來商量出兵之事。馬騰剛剛說了出兵的想法。侄兒馬岱眉頭便是一皺:“伯父。這麼做似乎有些不妥。”
馬騰嗯了一聲:“你也這麼說。爲什麼。”
馬岱連忙道:“曹操陰險。此次與龍飛、孫權大戰豈能不防備着我們。長安太守張既更是難纏的傢伙。聽說長安城的防守已經增加了不少。另外又從洛陽等地抽調大軍前來關中支援。”
“你們怕了。”馬騰黑着臉:“我馬家兒郎何時怕過別人。西涼鐵騎更是天下難得的兵馬。一陣衝殺定能奪下三輔。三輔可是一個好地方。四面雄關據守。東面函谷關。西面散關。南面武關。北面蕭關。這種四塞之地。仍憑多少兵馬都難以攻下。如果不趁着曹操此次南下。以後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伯父三思。此計過於兇險。何況……”馬岱的話說了半截不再往下說了。
馬騰一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幾個兒子:“你們怕嗎。”
馬超第一個站出來:“我願陪父親一同前往。”馬休、馬鐵等人紛紛願意與馬騰一起攻打長安。
“哈哈哈……”馬騰哈哈大笑。輕蔑的看了馬岱一眼:“好。我兒各個都是好樣的。立刻前往軍營點齊兵馬。擇日出兵。此次孟起留下。我帶你的幾個弟弟前往便可。”
回到後堂。馬騰轉過旁邊的角門徑直朝着最後面的一件小院走去。這院子獨門獨院。門口站這兩個看門的家奴。見馬騰過來急忙行禮。馬騰點點頭。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問道:“仙師可好。”
不等兩個看門的家奴回答。裡面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是將軍來了嗎。那就請進來吧。”
馬騰滿臉堆笑。極其小心的推開房門。慢慢的走了進去。小院裡面只有一件小屋。院子十分的乾淨。左邊乃是一口大缸。缸內有水。幾條魚在裡面遊來游去。右邊種着一小片竹子。西涼的柱子沒有南方的那般高大。一叢叢的張的還算密實。一位灰衣皓首的道者盤腿就坐在院中的臺階上。
這老道滿面紅光。露在外面的一雙手皮膚細膩。瑩潤且有光澤。閉着雙眼兩條白眉幾乎垂到下巴處。長長的鬍鬚飄灑胸前。頭頂上的髮簪應該是純金的。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兩手放在雙腿上。左手之中拿着一柄拂塵。若是穿上一襲白衣一定給人一種神仙的感覺。
馬騰對着老道拱手鞠躬:“仙師。”
叫了兩聲。老道慢慢的睜開眼睛。竟然放出光芒。和他外表的年齡極其的不相符。老道輕輕吐出一口氣。慢慢的擡起雙腿站了起來。微風吹過。吹起胸前的白鬍子那種飄逸和瀟灑一般人絕對感到驚訝。馬騰規規矩矩的站着。直到風停了。老道這才淡淡的道:“進來吧。”
跟着老道來到屋內。屋裡收拾的也很乾淨。雖然簡陋卻也不失淳樸。老道往自己的禪牀上一坐。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一個蒲團。馬騰也學着老道的樣子盤腿坐了下來。“聽說將軍準備出征。不知要去那裡。”老道首先開口問道。
馬騰急忙回到:“曹操親率大軍準備南下。我意率兵攻打長安。今日來就是希望仙師給我看看勝敗如何。”
老道沒有說話。嘴裡一邊默唸什麼。手上不斷的來回動作。過了好長時間。老道似乎渾身不得勁。額頭冒汗。雙手開始顫抖。甚至於整個身體都在搖晃。就在幾乎要倒地的時候。長出一口氣慢慢的起身。馬騰一直就在他身旁。心裡的激動大於擔心。
老道擦擦額頭上的汗水。伸開右手。一個大大的五字出現在手中。馬騰想了半天:“此乃何意。還請仙長明示。”
老道微微搖頭:“此乃上天所賜。至於什麼意思只能靠個人的參悟了。將軍先不要急着出兵。細細想想這個五乃何意。”
馬騰急忙拜謝。慢慢的退出門來。重新回到前廳的時候。馬超等人前來報告。兵馬已經準備妥當。糧草軍械也正在裝車。找人看過的良辰也已妥當。就在三天之後便是大吉大利之日。此時出兵最好。馬超幾個兄弟說的性高彩烈。馬騰似乎一下子沒了精神。
“父親。您這是怎麼了。”馬超看着正在發愣的馬騰。見沒有一點反應。這纔出聲詢問。
被馬超一喊。馬騰急忙回過神來:“我沒事。有一件事情我始終琢磨不透。你們既然來了。就給我分析分析。你們說五是什麼意思。”
“五。什麼五。”幾個孩子一點都沒明白。
馬騰搖搖頭。後院中的那個神秘人一直都是個秘密。馬騰從未向任何人提起。甚至包括自己最心愛的長子馬超。馬騰重新編造了一個故事:“爲父剛纔出去在街上走走。忽然一個老神仙對我說了這個五字。讓我參透。若能參透其中道理。此次長安之戰必勝。爲父想了半天一點頭緒都沒有。你們幾個說說看。”
馬鐵最小。說話也從來沒有準星。一聽這話。立刻答道:“這有何難。這是讓我們只派五千兵馬便能拿下長安。”
“胡說八道。”馬超瞪了馬鐵一眼。馬鐵嘿嘿一笑。不在言語了。
馬休想了想:“我們家祖輩都乃將軍。軍中最基本的單位便是伍。五人爲一伍。此次出兵父親只帶我與三弟。和馬岱哥哥。只有四人。老神仙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們馬家五匹馬兒一起跑。”
馬騰和馬超一聽這話。覺得比那個五千兵馬靠譜的多。至少人多力量大。馬超連忙道:“既然如此。父親便帶上孩兒。這涼州有叔父在應該無礙。”
馬騰搖搖頭:“不錯。此戰主力乃是我們馬家軍。如果這麼說那可是萬馬奔騰。何必用這個五字。讓我再想想。”
馬鐵又露出頭來:“這有什麼可想的。神仙的話我們凡人怎麼能看的懂。不如去街上找個測字算命的先生。他們多少都有些本事。多問幾家也就是了。”
幾人正在屋裡胡亂猜想。老管家突然進來。看了看幾人正要退出去。被馬騰看見。便叫了進來準備吩咐去找個測字算命的先生。老管家心頭一喜:“還真巧了。剛剛門外來了一個測字算命的先生。死活要見老爺。門人實在爲難。便進來通報一聲。既然老爺要找。不如把他叫進來問問就是。”
馬鐵嘿嘿笑道:“說什麼來什麼。看來這神仙的話還真靈驗。”
算命的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長相醜陋。五短身材。兩隻眼睛泛着黃光。朝天鼻子大嘴巴。一說話似雞鳴狗盜。一副羅圈腿渾身上下穿着破破爛爛。左邊的臉頰上還貼着一大片膏藥。看了就讓人噁心。馬騰幾人上上下下打量着這人。
馬鐵笑道:“荊州的《大漢報》上說。益州別駕張鬆乃是天下第一醜男。我看閣下這幅尊榮也好不到那裡去。說不定還不如張鬆。”
那人沒有答話。一雙眼睛只盯着馬騰。看了許久:“將軍似乎被什麼不解的難題困擾。在下粗懂看相測字。不妨說說。測不準分文不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