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城外突然火把通明,陣陣的喊殺聲朝着鄴城撲來,魏軍還沒有回過味來,一個個被吵鬧驚醒,不知所措的趴在城頭上朝下看,夏侯霸打了一個冷戰,知道事情不妙了,一定是有人開了城門,這龍軍要進城了,“都愣着幹什麼,拿起兵器,遇敵,”夏侯霸率先往城下跑,
咣咣的鑼聲響起,寂靜的黑夜書劍變的熱鬧非凡,黃敘手握大刀死死的守在門口,任憑魏軍再多也是過不了他,黃敘身後十幾個兵卒正奮力的將厚重的城門往開來,於此同時,有人一刀看在拉起吊橋的繩索上,火星飛濺,原來這鄴城的吊橋頗爲沉重,所用的都是鐵鏈,有人發現了機關所在,一腳踩上去,就聽見“嘩啦啦”一陣亂想,然後是吊橋重重落地的聲音,
“放箭,放箭,決不能讓他們打開城門,”夏侯霸大聲呼喊,可弓箭手在哪了,弓箭手還在城上,不斷的朝城外放箭,企圖用他們微弱的力道阻止龍軍的繼續深入,有七八個弓箭手跟着夏侯霸下來,這個時候就是他們發威的時刻,
黃敘見那些弓箭手手裡拿的傢伙,笑了,一手將戰刀舉起,重重的插在地裡,雙手叉腰,面帶微笑,這舉動完全出乎魏軍的預料,難道這人刀槍不入,弓箭也不怕,就在大家發愣的瞬間,黃敘一個轉身,手裡多了一張弓,弓弦已經拉滿,上面五隻箭矢泛着冷冷寒光,
黃敘先發制人,完全不給魏軍任何機會,手指一鬆,寶弓發出嘣一聲,五支箭矢應聲飛出,雙方里的距離太近,弓箭應聲二道,站在前排還在準備的幾個弓箭手仰面栽倒,巨大的力量,讓箭矢射穿了他們的身體,繼續往後飛行,黃敘一招得手,一口氣射出十幾支箭矢,十幾個弓箭手靜靜的躺在了地上,就連夏侯霸的胳膊也中了一箭,
魏軍如鳥獸散,他們都是紈絝子弟與剛剛徵調來的民夫組成,何時上過戰場,何時經歷過生死,眼看着事情不濟,跑的都很快,夏侯霸還算有些本事,拔出戰刀一連砍翻好幾個,這才止住了兵卒的潰敗,
“爾等都乃我魏國精銳,此時不爲國死,等待何時,給我上,”夏侯霸大怒,手裡的寶劍揮舞的呼呼響,兵卒們卻沒有他的決心,雖然不能走,卻也不衝鋒,幾百魏軍竟然與十幾個龍軍在城門口展開了對峙,
“咣噹,噶吱吱……”隨着城門被打開,城外的兵卒眼看着就要進來,魏軍徹底失去了鬥志,有些人趁着夏侯霸不注意,悄悄的鑽進旁邊的衚衕消失在黑夜中,
曹丕剛剛睡下,城外有一萬龍軍他豈能睡着,明日就是最後期限,他已經派人通知司馬懿,今日一夜或許司馬懿能趕回來,只要司馬懿一到,這一萬龍軍成不了氣候,不過,他還是擔心,擔心龍軍耍詐,龍飛以奸詐著稱,他的手下各個都是陰險之輩,
曹丕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也不知道曹純等人能不能擋住龍軍的進攻,鄴城內的兵卒他知道,基本上都是鬧事一個頂十個,打仗十個未必頂一個的公子哥,如果今夜陸遜就攻城,他應該如何處置,可話說胡來,說不定這個陸遜是個說話算話之人,
“太子,”門外燈光晃動,有個內侍輕輕的敲門,
曹丕一下做了起來,連衣服都沒披便向門口走來,一邊走一邊問:“什麼事,是不是龍軍攻來了,”房門打開,內侍站在門旁,臺階下劉曄領着十幾個大臣一臉微笑的看着曹丕,曹丕眉頭一皺:“是你們呀,深夜至此有何事呀,”
劉曄沒有回答曹丕的話,撩起自己的袍服,恭恭敬敬的朝着曹丕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伏跪於地道:“太子殿下,我等衆人商議,魏國不可一日無主,且先皇剛剛駕崩,就又與難事,國不可動盪,微臣幾人與禮部商議,明日一早變爲太子舉行登基大典,以按百姓文武之心,”
這個時候曹丕根本沒有這個心思,明天早上還不知道這鄴城還能不能待,這幫人竟然要給自己舉行登基大典,曹丕看着那一羣人,特別是那個劉曄,劉曄也是先皇老臣,忠心耿耿,這個劉曄本也是皇族一脈,只是歷經兩百年,到了他這裡已經算是側枝了,以前大漢在的時候,劉曄跟着曹操,如今大漢沒了,劉曄只能跟着曹操,
曹丕略一思索,衆人的好意自己不能拂了面子,點頭道:“好,此事就交給劉先生去辦,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了,”
劉曄一聽大喜,連忙答應:“諾,”
曹丕正待轉身,門外又衝進來一人,在院門口不小心被門檻絆倒,連滾帶爬的來到曹丕身旁,等那人跪好,擡起頭來,曹丕的眉毛就擰到了一處,這傢伙人事,就是昨日皇宮門口的那個小黃門,接二連三的噩耗都是他傳來的,這才導致了曹操的駕崩,怎麼今天又到這裡來了,曹丕以看見他心裡就覺得不舒服,
不等曹丕說話,小黃門道:“太子殿下,曹純將軍門外求見,”
曹丕長出一口氣,好歹這一次不是壞消息:“快請,”
小黃門跪着沒動:“曹將軍進不來了,他身負重傷,奄奄一息,請太子殿下移步門外,”
一聽這話,曹丕差點沒一屁股坐到地上,怎麼還是一個壞消息,再也顧不上那個小黃門,曹丕分開衆人急匆匆呢個往門外走,曹丕的太子府地處皇宮東側,陸遜等人的進攻方向是在西側,中間隔着一個偌大的皇宮,又是深宅大院,陸遜沒有攻城器械,鄴城的動靜就小得多,曹丕一點都沒有聽見,
曹純渾身是血,胸口如同刺蝟的後背一樣,密密麻麻釘這一根根小拇指粗細的鐵針,這正是龍軍親衛團標準連弩造成的傷害,兩個兵卒蹲在曹純的左右,曹純臉色煞白,說話似乎都沒有了力氣,曹丕連忙抱起,大聲喊道:“快,傳御醫,快,”曹純死死的攥住曹丕的胳膊,張大嘴巴,曹丕明白曹純想要說話,急忙將耳朵湊到曹純的嘴邊,
等到御醫揹着大藥箱來到曹純身旁的時候,曹純已經氣絕身亡,曹丕慢慢的放下曹純,雪白的中衣已經被鮮血染紅,瞪着雙眼,隱隱約約聽着由遠而近的殺伐之聲,曹丕誰也沒有理會,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太子府,等到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披掛整齊,身批黃巾鎧甲,要選寶劍,大紅的披風,威風凜凜,很有當年曹操的風範,
劉曄趕忙將曹丕抱住,跪在地上:“陛下萬萬不可,龍軍勢大,我軍無力抵抗,曹純將軍都已經戰死,我們去了也是於事無補,請陛下三思,”
“我不是陛下,我只是太子,”曹丕擡腳就要將劉曄踢開,卻看見程昱與董昭朝着自己走過來,兩人手裡竟然提着寶劍,
看着曹丕這家是,程昱就知道他想幹什麼,又看了看死在一旁的曹純,冷冷道:“龍軍已經進城,其他所有抵抗都是無謂的犧牲,你們幾個立刻保護太子從東門走,我已派人看過,只有東門沒有龍軍,”
劉曄答應一聲,不由分說招呼人抱起曹丕就往東跑,曹丕誓死不從,卻被幾個兵卒死死抱住,完全由不得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人抱着往東跑去,曹丕大呼小叫,董昭微微搖頭:“哎,鄴城看來是受不住了,用不了幾個時辰我軍便會潰敗,仲德兄有何打算,”程昱一臉平靜,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遠處越來越近的兵卒,
打開東門,外面一片漆黑,誰也不知道有沒有龍軍埋伏,劉曄看了看,派出幾個兵卒出去查看,得到的消息是沒人,劉曄這才帶着曹丕出城,快速的往前跑,黑暗中也不知道跑了多遠,感覺背後沒了喊殺之聲,這才停了下來,再看鄴城,黑暗裡只能隱約看見城牆的輪廓,
曹丕哭了,哭的像個孩子,曹家的其他人全都在城中,甚至曹操的屍體還在皇宮的正殿上躺着,劉曄沒有說話,等着曹丕釋放心中的壓力,過了好久,曹丕停止了哭聲,一抹眼淚站起身,左右看看,跟着自己出來的只有劉曄和是個文官,兵卒也不過一二十人,
劉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太子殿下,事急矣,請太子殿下速速登基,也好延續我魏國香火,”劉曄的話剛完,其他官員與兵卒全都跪了下來,
曹丕仰天長嘆:“國都沒了,還做什麼皇帝,”
劉曄道:“只要太子殿下安然無恙,魏國還有機會,老臣懇請殿下速速登基,”劉曄給兩旁的人使了個眼色,有人上去將曹丕摁坐在一塊大石上,衆人就在這荒郊野嶺山呼,雖然簡陋,各種禮數還是比較周全,劉曄代表文官,衛兵隊長代表武將向曹丕宣誓效忠,祭拜天地,祭拜祖先所有事情有條不紊,聲音不敢太大,就連旁邊熟睡的蟋蟀都沒有聽見,
荒山野嶺,背北面南,魏國的第二任皇帝曹丕就這樣登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