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老人是一筆財富,此話果然不假。
法真作爲飽學宿儒之士,曾經在地方上擔任多年的官吏,具有豐富的地方治理經驗,由他提出的民生策略都具有執行意義,傅燮和劉燁等人也只能在一些小小方面做出修改。
不僅如此,法真對劉燁作出了高度評價,他認爲劉燁是難得一見的強硬人物,對於涼州的安穩十分重要,本來就是涼州出身的法真自然也希望涼州越來越好,因此也動用了一些自己的人脈,將兩種境內的一些賢才推薦給了劉燁。
“多虧了將軍平定韓遂之亂,否則阜只怕也要流亡他鄉了。”一名身材修長,五官堅毅的士人對劉燁面帶感激道。
劉燁微笑,伸手扶起他道:“義山先生請起,公之大名早就傳入本將耳中,今日有緣相見當真令人喜不自勝。”
說罷,賓主兩人坐定。
這楊阜可不是一般人,當年馬超在涼州掀起反對曹操的浪潮,楊阜帶兵堅守城池,可以說是有節之士。
劉燁迫不及待道:“法別駕評價先生有濟世之才,若只是屈居於家中,未免太過屈才,到涼州任職如何?”
楊阜點頭微笑:“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劉燁欣喜道:“既然如此,且請先生擔任長史,日後再有升遷。”
楊阜早年被舉爲孝廉,很有希望進入官僚系統之中,不過還是沒想到劉燁用人不疑,上來便委任他爲長史。
實際上劉燁早就知道楊阜的名聲,所以才能這麼有先見之明,不過楊阜反倒以爲劉燁十分重視他,倒也無傷大雅。
涼州鐵騎雖然聞名天下,不過同樣不乏智謀之士,比如董卓的女婿李儒,廢少帝,遷都長安等一系列事件之中都少不了他的身影。
不過在劉燁眼中,涼州最著名的謀士還不是李儒,而是那位毒士。
劉燁開口問道:“義山先生久居涼州,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賈詡?”
楊阜一愣:“賈詡?”
“不錯,賈詡字文和,某聽說此人頗富智謀,如有可能,本將倒想將此人召入府中,爲本將出謀劃策。”劉燁點點頭,不過看着楊阜的臉色好像有點古怪?
楊阜訕笑兩聲:“不知道刺史從哪裡聽得賈文和頗富智謀,難道是閻公?”
劉燁有點奇怪,要是賈詡都算不上智謀之士,估計整個三國都沒多少人敢自稱謀士了,不過這個閻公又是何許人也?
楊阜解釋道:“賈詡早年與友人歸鄉,遭遇氐人劫持,賈詡欺騙氐人說自己是故太尉段公外孫,因此逃過一劫,而與他同行的數十人則是全部慘遭毒手。”
說道這裡,楊阜的語氣變得有些譏諷:“賈詡獨自一人騙過了氐人,逃得一條性命,卻置同行於不顧之地,閻公乃是涼州名士,反說賈文和有良,平之才,豈不可笑?”
劉燁聽了楊阜的話卻是緩緩搖頭:“義山先生,好漢不吃眼前虧,若是義山先生也遇到這種事情,難不成就此殺身成仁麼?”
“這……”楊阜眉頭一皺,堅定道:“若是某與氐人相遇,當持劍手刃一二,豈能任人宰割?”
楊阜畢竟是連馬超的兵鋒都敢挺身抵擋的人,性格剛烈,劉燁不由得一笑。
“義山,刺史,看來你們聊得不錯啊,哈哈哈。”
一陣大笑聲從門外傳來,只見得法真走入室中。
法真的年紀大,閱歷廣,說不定倒是知道賈詡的下落。
如此想着,劉燁當即開口問道:“法先生,賈詡此人您可知道麼?”
法真點點頭:“自然知曉,此人頗有機智,難不成刺史想要傳喚賈文和爲州中佐吏?”
劉燁大喜:“正是。”
法真卻搖了搖頭:“只怕要讓劉刺史失望了,賈詡據說已經到了幷州牧董卓麾下效力。”
劉燁聽完,面上頗有遺憾之色,可惜晚了一步,日後賈詡將會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不動聲色,一直等到董卓死後,纔會建議李傕郭汜兩人出兵長安,擊走呂布,重新把持朝政。
“無妨,得義山先生,本將十分滿意。”楊阜自然是面色欣喜,頗有受重視的感覺。
而楊阜也是士族出身,劉燁任用楊阜,自然而然的也就得到了楊家的支持,任何一個領導者都必須學會處理好世家的關係,好在涼州本土士族的力量遠遠沒有關東的那些士卒強大,因此劉燁還能夠鎮壓得住。
民政方面主要以別駕法真,長史楊阜,天水郡守傅燮(劉燁擔任涼州刺史,主動卸任郡守一職,傅燮出任郡守)三人爲中樞,負責執行屯田以及招募流民等諸多事宜。
而劉燁則是主管軍事,目前涼州本土駐軍大概在五萬上下,不過其中有一萬六千多人都是郡國兵,用於守城尚可,主動出擊有些勉強。
而涼州軍的真正精銳目前主要分爲三部分,于禁統帥兩萬大軍鎮守冀縣,也是劉燁的大本營。而頗受劉燁器重的張頜領兵八千,駐紮在金城郡。畢竟金城郡是韓遂的大本營,,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估計還有不少韓遂的死忠。
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在劉燁離開涼州前去洛陽數月之間,張頜前後遭遇過的刺殺不下三次,好在他爲人謹慎,武藝精熟,因此這纔沒有受傷,否則要是折了這員大將,劉燁非得哭出來不可。
至於馬騰本來就是武威郡人士,在耿鄙任職期間一直呆在武威郡,而姑臧城畢竟是涼州治所所在,同樣乃是重地,因此劉燁以馬騰爲首,領軍六千駐紮武威。
三部軍隊總數共計三萬四千人,算是精銳的野戰軍序列,劉燁並沒有放鬆對他們的操練,這些軍隊基本上都是脫單軍士,作爲壯勞力卻不耕田,每天的糧草用度很大。
而劉燁則是選擇了以戰養兵,涼州境內也有一些馬匪,羌人和敵人嘯聚爲禍,劉燁時不時的派兵征討,一來肅清境內治安,二來練兵,三來還能繳獲糧草補充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