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單騎立於陣前,全身披掛,手持一杆虎頭湛金槍。而他胯下的那匹駿馬也是如同主人一般全身披着馬鎧,就連頭部都被鎧甲覆蓋住,一人一馬好像是一座鋼鐵堡壘一般矗立在原地,散發出一股不動如山的氣勢。
而在馬超身後,則是整整一千鐵騎,一千甲騎具裝。各個騎士身披盔甲,跨下的戰馬同樣被鎧甲包裹起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像是一面鋼鐵城牆。
“不愧是甲騎具裝,光是這股氣勢就已經是無人可匹敵。”
“是啊,看的俺都手癢癢了,要是能夠加入負嶽軍中,那真是榮耀。”
“嘿嘿,小子,只要回去勤練武藝,打敗裡面的幾個小子,不就成了?”
數千沒有被選上的涼州騎士圍繞在一旁,看着一千甲騎具裝,羨慕地議論起來。
而劉燁則是站在一座築起一丈的高臺之上,馬岱、趙雲、管亥等諸將環繞在他的身旁,如同衆星拱月。
“全軍聽令!”馬超大喝一聲,一千甲騎具裝無不肅然,凜冽的目光看向前方。只見得數百個稻草人立在那裡,身上還披着用來測試的皮甲,顯然正是假想敵。
“殺!”
馬超怒吼一聲,一千甲騎具裝紛紛舉起手中馬槊,大聲呼喝,聲震雲霄。
“殺!”
轟!負嶽軍猛然衝殺而出,四千只馬蹄踐踏在大地之上,好像是戰神巨錘敲擊大地,一時之間地面爲之劇烈震動,好像要地震似的。
一千負嶽軍狠狠的衝撞而出,攜帶着巨大的力道撞在了數百隻稻草人之上。長長的馬槊輕而易舉的洞穿了稻草人身上穿着的皮甲,而且一穿就是兩層,槊尖從皮甲前方插入,又從皮甲後方鑽了出來,如破敗絮。
這一千負嶽軍所使用的馬槊都是特別打造,前頭乃是三棱破甲錐,別說是皮甲,即便是鐵甲,用力之下都能鑽破,可謂軍國利器。
轟!一千負嶽軍如同旋風掃過,只見得剛纔還在地上的數百稻草人歪七歪八的倒在地上,好像是經歷了一場特大暴風雨似的,萎靡不振。
“老天爺...”馬岱見到這一幕,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馬岱乃是西涼鐵騎軍中將領,精通騎戰,不管是騎射還是正面衝殺都頗有經驗,但是見到甲騎具裝衝陣的強大威力之後,卻是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而一旁的趙雲同樣是大開眼界,歎爲觀止。
“若負嶽軍有萬人之多,只怕長江以北無人能抗將軍。”
劉燁微微一笑:“子龍說笑了,這一千副馬鎧還是當初先帝幾乎耗盡國庫和內帑方纔打造而出,若真是組建一萬負嶽軍,只怕百姓不堪受其苦。”
魏晉南北朝時期,北方胡人建立之國度都有甲騎具裝,尤其是佔據河北的北魏,更是財大氣粗。當初劉裕率領晉軍七路北伐,準備收復中原和關中,經過河南之時,北魏出兵阻撓,足足出動了三千甲騎具裝,雖然被劉裕以卻月陣擊破,不過能夠看出北魏重騎兵數量之多。
不過那卻是以窮兵黷武爲代價,魏晉南北朝時期戰爭連年不斷,年年死人,因此對兵員要求很多,以至於北燕曾經下達徵兵令,“三丁抽一丁”,每三名男子就要抽取一人當兵,比之諸葛亮在蜀中維持十萬兵員還要過分。
百姓生活富裕,自然能爲國家繳納更多的賦稅,劉燁可不想把百姓逼得沒有活路,竭澤而漁,殺雞取卵。
趙雲聞言,眼前一亮,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卻越發覺得此次前來投奔劉燁似乎是個正確的決定。
“下馬休息!”
馬超喝令一聲,負嶽軍原地解散,騎士紛紛在旁人的協助之下跳下馬背,摘下頭盔,然後將戰馬身上的鎧甲也脫了下來。披着渾身馬鎧,饒是這些膘肥體壯的軍中戰馬也有些吃不消,被脫下來之後,總算是鬆了口氣,長嘶幾聲。
甲騎具裝人馬皆着重鎧,因此這些騎士穿上鎧甲之後,實際上行動極其不便,都要旁人的攙扶才能跨上馬背,也只有馬超這等天生力大的猛將熟視無睹。
馬超輕鬆的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身形如常的朝着劉燁這邊飛奔而來,體力充沛,好像根本就沒有披着重甲一般,不少涼州騎士都羨慕的看了過來。
“將軍,方纔演示如何?”馬超大聲問道。
“很好!”劉燁回道:“這幾日多加訓練,讓負嶽軍適應重裝重鎧,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別看重鎧很沉,但實際上人體的適應能力很強,只要穿習慣了自然也就適應了。就好像在人身上綁上沙袋,最初時可能會覺得十分沉重,阻礙行動,但是一段時間之後就會適應,如果摘下沙袋反而會讓人感覺到不自在。
甲騎具裝的訓練也一樣,只要經常穿着重鎧進行訓練,久而久之這些負嶽軍騎士自然也就適應下來,到時候臨陣衝殺自然也就不在話下。
“大將軍!”
正在這時,遠遠的一名涼州騎士飛馳而來,背後插着一面小旗,正是軍中斥候。
“將軍,緊急軍情!從壺關方向撤來一部冀州軍,人數大約在兩萬上下,除此之外,根據在幽州方向的斥候稟報,烏桓人還有大概兩日時間便將到達鄴城。”
“總算要來了...”劉燁聞言,握緊了拳頭道。
“將軍!”馬超忽然建議道:“敵軍人多勢衆,等到烏桓騎兵到來,我軍不免陷入劣勢,倒不如趁着敵軍勢單力薄,我涼州軍傾巢而出,末將率領負嶽軍突擊敵陣,先擊破這股冀州軍如何?”
劉燁沉吟一陣,搖了搖頭:“不可。”
“負嶽軍乃是我軍之殺手鐗,輕易之間不可暴露。負嶽軍首次出戰,務必要一戰而竟全功,如果現在就出戰,敵軍倒是必然想出應對之法,則得不償失。”
“好吧。”馬超皺了皺眉,拱手退下。
“請將軍放心,公孫續也會率領幽州軍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