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的曹軍填補過來,想要堵住缺口。
“死來!”
董襲厲喝一聲,手中長槍左右挑殺,頓時便有數名曹兵被長槍戳死,他十分悍勇,面對曹軍刺來的長槍、環首刀根本就不加躲避,任由槍鋒、刀刃砍在自己身上。
因爲董襲身上鐵甲厚實,一般的士卒根本無法破防,因此他身上倒也沒有多少傷勢,憑藉着一身悍勇,反而是殺敵不少,周圍的江東軍見到董襲如此悍勇,一個個更是被董襲的勇猛感染,彷彿打了雞血一般,越戰越勇。
不過曹軍畢竟是人多勢衆,重重戰陣左右的人馬圍堵過來,眼看着就要把江東軍衝鋒造成的缺口給堵起來。
“隨本將上!”
就在此時,賀齊的大隊兵馬已經趕到,賀齊二話不說,親自領着兵馬衝了上去,接應董襲。
董襲見狀大喜:“哈哈,弟兄們,賀校尉來了,都給我上!”
“殺曹軍!”
隨着賀齊的援軍到來,江東軍的士氣爲之一振,繼續向前衝殺。賀齊的援兵到達之後,便好似長江後浪推前浪,江東軍的士氣更加旺盛,一層一層的沖刷着曹軍的陣線。面對江東軍的決死衝擊,饒是曹軍人多勢衆,在層層疊疊江東軍的猛攻之下,也不由得搖搖欲墜。
眼見得曹軍陣勢就要被江東軍硬生生撕出一條口子,卻有數百兵馬簇擁着一杆旗幟到達前線。
旗幟上面書有“夏侯”兩字,旗幟之下立有一騎,全身披掛,頜下微須,面相年輕,正是夏侯尚。
“命令全軍務必抵擋住江東軍攻勢,本將在此親自督陣!”夏侯尚沉聲道:“督戰隊上前一步,若是有敢後退者,定斬不饒!”
“喏!”
一排督戰隊走上前去,護住夏侯尚,他們各個面色冷峻,身披鎧甲,手持刀斧,人高馬大,比之尋常士卒要魁梧的多,看上去便有一股威懾力。
一般大將都是坐鎮中軍指揮,很少親自上前線督戰,因爲前線十分危險,親冒矢石。不少大將便是在前線上爲流矢所中,比如北宋名將楊延昭(楊六郎)便在朔州之戰作爲前鋒,結果被流矢射穿了手臂。
夏侯尚親臨前線督戰,曹軍的士氣頓時爲之一振,防禦變得堅固起來,硬生生抵擋住了江東軍的猛攻。
夏侯尚一直以叔父夏侯淵爲榜樣,今日叔父委以重託,萬一抵擋不住江東軍的猛攻,如何對叔父交代?
而董襲見到飄揚的夏侯將旗,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轉身喝道:“隨我來,擒殺敵將,斬將奪旗!”
董襲頗爲悍勇,他麾下的士卒自然同樣兇悍,聽到董襲發一聲喊,當即團團跟了上去,五六百士卒追隨在董襲身後,便朝着夏侯將旗的方向一路衝殺而去。
只見得夏侯將旗越來越近,董襲只覺得心頭直跳,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嘴邊,腥腥的,又鹹鹹的,卻是血液和汗水混在一起的味道。
“殺!”
董襲厲喝一聲,飛身衝上前去,手中長槍好似靈蛇亂舞,嗖嗖嗖點出數道槍鋒,兩名曹兵躲閃不及,胸口中了董襲一槍,衣甲頓時被鋒利的槍尖刺破,頓時倒地不起。
嗖!
猛然間,一股逼人的殺氣襲來,董襲只覺好似被山中猛獸盯住,脖頸之上寒毛倒豎,下意識的就地一滾。
董襲定住身形,定睛一看,只見到方纔立身之處射進一根箭矢,箭羽兀自微微顫動,射進了地面之中,可見膂力強橫。
“賊將安敢殺我軍士?”
說話之人被近千曹軍簇擁其中,只見他身穿魚鱗甲,手中持有一杆鐵胎弓,面容冷峻。
董襲嘿嘿道:“汝是何人?”
“某乃丞相麾下蕩寇校尉,夏侯尚,汝又是何人?”夏侯尚冷冷道。
“夏侯尚……嘿嘿,擒住你,用來威逼夏侯淵,豈不妙極?”
董襲心中一想,雙腿蹬住地面,手執長槍嗖地衝了出去,直逼夏侯尚。
周圍的曹軍見狀,紛紛將弓箭對準了董襲,準備把董襲射成一道刺蝟,不過卻被夏侯尚伸手攔住。
“不要射箭!”
夏侯尚信心滿滿道:“本將要生擒此賊,壯我軍威。”
他是西線總指揮,一聲令下自然是無人不從,曹軍弓箭手紛紛收起弓箭。而夏侯尚說罷,則是手提一條長矛,帶着數百兵馬衝了出去。
當!
長矛長槍撞在一處,董襲虎口一震,面露驚訝之色。這個小子看上去麪皮白淨,想不到手下力氣卻是不小,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夏侯尚冷笑一聲,手中長矛一抖,朝着董襲的心口、咽喉等諸多要害點殺而去。夏侯尚長矛抖動迅速,董襲只覺得面前眼花繚亂,之能勉強跟上夏侯尚的節奏,手中長槍揮動。
只聽得叮叮噹噹之聲,兩杆長兵互相碰撞,剛開始董襲還能勉強應付,但是時間越來越長,董襲越發抵擋不住。畢竟他之前在軍中衝殺了一段時間,體力消耗很劇烈,而夏侯尚則不一樣,他之前一直坐鎮在中軍,氣定神閒,體力充沛,自然遠遠勝過董襲。
董襲額頭汗出如雨,身上的衣衫也被染溼,一滴汗水從額上流到眼睫毛上,又流進目中,不由眼睛一眯。
好機會!
夏侯尚一個箭步竄上前去,雙手握住長矛,用力向前一刺,要置董襲於死地。
董襲渾身發汗,多年征戰沙場的經驗在關鍵時刻發揮出了作用,長槍一格,長矛偏離了原來的方向,刺在了他肩頭之上。
“唔……”
董襲發出一道悶哼,他明明中了一槍,痛覺反而激起了他的血型,伸手一把攥住矛杆,用力一拔。
長矛拔出,傷口沒了堵住,鮮血自然噴涌而出,董襲噔噔噔倒退幾步。
“不好,都尉受傷了,快掩護都尉!”
見到董襲受傷,他身後的士卒吃了一驚,急忙衝上前去,護住了他。夏侯尚自然是不肯放過董襲,領兵上前衝殺,可是殺了不少江東兵,剩下的人卻護着董襲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