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冬季還是有些涼風,瑟瑟的風中,上百個黑影躲在灌木叢中望着不遠處城樓上,在等待中……
上庸城內,十來個穿着黑色衣衫、蒙着黑色面巾的人影,猶如狸貓一般快速的穿梭在街巷之間,躲避着那隊二十來人的巡邏隊伍,朝着北面的城門口奔去。
上庸城的北面城門上,高高掛着兩個大紅燈籠,照亮了不足丈餘的城門和城樓上晃晃悠悠幾乎睡着的幾個守城士兵,城下兵營之內,那些白天不知幹了什麼樣重活的城防兵打着山響的呼嚕正睡的香甜。
十餘人悄然溜進了兵營,用匕首輕輕的撬開了第一個房門的門閂。屋內十來個人頭朝着外面,並排躺在竹牀之上,兵器都斜靠着靠門的一側。
爲首的那人把手一擺,自打他身後進去一人,掏出匕首,高擡腳,輕落步,來到竹牀邊上。就見他一隻手捂着第一個人的口鼻,另一隻手拿着匕首快速的抹向那人的咽喉,動作乾脆麻利。割完之後,迅速的開始第二個。不到十息的時間,十二個人連聲兒的沒有發就到閻王爺那裡報到去了。
外面其他十個人,也都完成了各自的獵殺任務之後,開始了第二個營房的獵殺。一共十一個營房,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在沒有發生任何聲響的情況下,他們完美的完成這次獵殺。爲首的小隊長,接下蒙面的面巾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跡,滿意的笑了笑。拿起牆邊擺放的兵器,他示意手下兄弟們各自拿把兵器,然後帶着他們在夜色的掩護下,向着城門樓潛了過來。
城門口有兩個士兵抱着大槍,靠着城門邊上已經睡着了。兩名情報員靠攏過去,掌擊脖頸,把兩人擊暈,然後用繩索駟馬全蹄的捆了,又撬開他們的嘴,塞上了布,扔到了旁邊不顯眼的角落。
城門樓上,四名士兵已經止不住瞌睡,斜靠着城牆上的隘口,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小隊長擡腿上位,一哈腰,跳將過來,揮刀斬來,刷刷四刀。四名士兵剛剛感覺山風突來,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就已經到閻王爺那裡報道去了。
把這四名士兵解決之後,小隊長取下城門上高懸的燈籠,左晃三下、右晃三下,給城下傳出信號。
三裡外的廖化等看見城內傳出的信號,立刻出發。三裡多的路程,一炷香的時間,廖化等人就來到了城下。城外的吊橋已經悄然放下,城門打開了一個可以容兩三個人進去的空擋。他們魚貫而入。在小隊長的帶領下來到,他們來到先前偷襲得手的營房。
營房內,那些死屍已經被請理出去,牆上還掛着這些士兵的皮甲裝備。小隊長着人押着先前擒獲的兩個活口來見廖化。
“不錯,還知道抓兩名活口!”廖化在正中間這間營房內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把他帶出去,一會兒再問。把這個嘴裡的東西拿出去,現在問問他。”
劉騫曾經交代過他,審問罪犯的時候最好不要幾個人一起問,分開來問可以分清楚這裡面是不是有虛假情報。因此,他讓手下人帶出去了一個。
“你不要害怕!只要說實話,我是不會殺你的!”廖化看着那名跪在案前的俘虜說道,“我問你,現在城中還有多少城防兵?”
“城防兵有五百多人,這裡有一百四十人。那邊門口還有一個營房,也有一百四十人。郡守府守衛的有二百八十人。”那俘虜說道。
“你們什麼時候和郡守府那邊的進行換防?”廖化問道。
“明天!明天中午是該換防的日子了。我們這是第一百人隊,第三百人隊中午到我們這裡來換防。我們趕到郡守府後,第四百人隊再到那邊和第二百人隊換防。”這傢伙到老實,直接就說了出來。一邊說着,還一邊用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幾個人,“你們是不是幹什麼的呀?”
嗬!他到問上了?!
“你不用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你只管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就行。”廖化說道。接下來,他又向這個俘虜問了一些關於巡邏隊和府衙衙役的事情,就讓人把他帶了下去。然後,又提審了另外一個。
看到兩人所說相差無幾,廖化到安下心來。
廖化又和兩名隊長商議一番之後,他們就開始朝着那邊那個營房而去……
這一夜之間,廖化等人清洗了敵人看守城門的兩個營房裡的二百八十名守衛。途中斬殺了敵人出來巡邏的兩隊巡邏隊。總共斬殺了敵人三百二十人。
在準備潛入郡守府的時候,他們被出來巡邏的士兵發現了蹤跡。因爲第三隊發現兩柄巡邏用的旗子都沒有在家。小隊長便帶着人開始到那兩個隊的營房進行查看,發現都沒有人。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還沒有看到有人歸來。這個時候,他感覺事情有些不對。急忙喚醒了其他幾個隊長。幾人又出去看了一番,回來一合計,決定全體出動,到外面去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八支小隊就全部出來了。很快就找到了兩個軍營內,他們發現了軍營內的空空如也。尤其是一名眼尖的士兵發現了竹牀上殘留的血跡。他們感覺到了不妙。在一名小隊長的最先反應過來後,他們就開始往郡守府狂奔而去。
也就在廖化等人剛剛來到郡守府的時候,這八隊巡邏小隊趕到了這裡和他們打了一個碰面。倒是把這些巡邏隊的士兵搞愣了!
因爲此時廖化身穿守城百夫長的服裝,身後士兵也都穿着城防軍的裝備。廖化看到這些人朝着自己這邊趕過來,先是一驚,不過看到自己身上穿的裝備,倒是放心了不少。他示意那兩名俘虜過來和那些巡邏隊進行對話。低聲告訴二人,務必要把那些人引過來。
在這兩名俘虜和那些人對話的時候,廖化安排了一個小隊長帶着他手下的士兵悄然潛了過去。看着這隊黑影靠近了這些巡邏隊的時候,他大喊一聲:“殺!”下令之後,他抽出腰中朴刀,身先士卒衝了過去。
還在說話的兩名俘虜和巡邏隊的隊長都給這一聲唬蒙了。可是廖化等人的兵器沒有給他們時間,二百多人蜂擁而上,打了敵人一個冷不防。
這些城防兵中那些持槍的還好些,槍在手中還可以抵擋幾下;可是帶朴刀的這些個士兵就慘嘍!刀在腰間,哪裡來的時間拔刀呀!七成以上的人都沒有拔出刀來,就被對手給斬殺了。那些個槍兵和拔出刀來的刀兵,在猝不及防的情況,抵抗了幾招之後,也先後被斬殺。
然而,這下子卻破壞了廖化突襲郡守府的打算。這裡的喊殺聲和打鬥聲音早已傳到了郡守府內守衛的城防軍耳中。
就聽見郡守府的大門“吱嚀嚀”的打開了。從裡面跑出一隊百十人的城防軍,爲首的是一個百夫長。
這傢伙離着老遠就看到黑乎乎的夜色裡站着百十餘人,手中持着刀槍。他就高聲喊道:“什麼人在這裡喧譁?”
廖化並沒有答話,而是低聲對身邊的小隊長說道:“咱們也殺了他們的大部分守城士兵,估計現在也就只剩下這些個郡守府的守衛了。那些衙役一時半會兒也召集不齊。這樣,我們先撤到門口,他們要是跟上來,我們就消滅他們;要是不跟上來,咱們再回來突襲郡守府。”
小隊長領命,便帶着手下兵士跟在廖化後面開始撤退。
這個百夫長,還真是不知好歹,帶着人狂追。他就連那些地上的死人都沒看,直接邁過了那些屍體,朝着廖化等人撤退的方向追了下來。
大概跑出去了半里地,有一個衚衕口。廖化看來看後面正在追趕的士兵,便示意手下在衚衕口做好埋伏。
不到一會兒,那小子帶着一百多人就追出來衚衕口。因爲在夜幕之中,他沒有看清楚到底有多少人。他只是以爲對方一個勁兒的跑,肯定是怕了他。他滿身立功心切,因此在不要命的追了下來。
他帶着隊伍來到衚衕口外一看,嗬!人沒了。四處看了看,他剛要喊,就聽見身後有人問道:“你是在找我們吧?”
他回頭一看,愣住了。
只見在他身後不遠處,一個乾瘦的青年漢子身穿百夫長的裝備,手中拿着把朴刀出現在自己的火把之下。
誰呀?廖化唄。
就見廖化朴刀猛地揮出,喊了一聲“殺!”頓時,埋伏在四周的情報營受過特別訓練的士兵猶如幽靈一般從黑暗中撲出,斬殺向自己預定的目標。
這個小小的百夫長,愣愣的看着那把砍向自己的朴刀,連躲都沒有躲。廖化一刀就把這位的頭劈了下來。鮮血從倒下去的身子上直接噴了出來,猶如噴泉一般。
又是一次突襲。再次將這些士兵斬殺,可是再找先前那兩名俘虜卻找不到。
誰知道那兩名俘虜會不會到郡守府報告?此番廖化還會不會前去突襲郡守府?一旦這兩名俘虜前去告知鎮守此城之亂軍將領,廖化等人是否能夠應付?那將領是否統領餘下士兵前來圍剿廖化?如此諸多不確定因素,令廖化不得不快速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