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書講到,韓遂襲擊霍峻、孟達大營,竟被法正利用設計將其襲擊軍隊擊敗。又因爲周倉錯失良機,沒有給韓遂造成太大損失。只是程銀歸順了徵西將軍劉騫,張橫帶着五千弓箭兵返回了隴右郡。
韓遂見自己兵力損失盡兩萬人馬,便與謀士楊阜商議撤兵。
楊阜問道:“主公因何而來?”
“奉天子詔,牽制徵西兵力,以助中郎將呂奉先。”韓遂說道。
“然今敵僅出一軍之力,便非我軍可破!主公以爲,我軍可否與徵西爲敵?”楊阜問道。
“那先生之意?”韓遂聞聽楊阜此言,心中吧嗒一聲,嚇得一個激靈。
“撤退!回涼州再說!”楊阜獻計。
韓遂低頭沉思半晌,又擡起頭看了看楊阜和楊秋二人,說道:“好吧!撤回涼州!”
即日,韓遂撤營開拔,返回了涼州。
在他的軍隊撤走第二天,關羽攜五將引十營騎兵來到了金城。
法正將以往戰事向關羽細說一遍,又引程銀見過關羽。關羽微微點頭,說道:“韓遂久居涼州,遲早是我軍之禍患。這次李儒使韓遂出兵,便是看好我軍同時從秦州和漢中兩地進攻長安,董卓必敗。故使其攻我州郡。”
“將軍所言甚是。然那韓遂乃是野心之輩。昔日引馬騰反董卓,後又反了王國。天生反骨。若不早除,恐日後多一毒瘤也!”法正在一旁進言道。
“孝直,果真智謀之士。難怪大哥此番告之羽,此去金城遇事不通多問孝直。初時,吾觀汝年不及冠,尚輕汝也!今有汝此番見解,可見汝之才能矣!”關雲長聞聽法正之言,頓時大悅,言語之中甚是讚歎之意。
見關羽如此推崇法正,霍峻、孟達二人心中不由緊張,臉色鐵青,額頭上冷汗直冒。畢竟因爲二人瞧不起法正,不聽法正之言,造成損兵折將,致使萬餘精兵損失近四成。恐怕馬上就要降罪於己,焉有不害怕之理?
關羽在上位看的清楚,眯着丹鳳眼對法正笑着說道:“某尚輕看了汝,更何況仲邈、子度乎?”
聞聽關羽此言,霍峻、孟達二人亦非傻子,急忙出列向法正鞠躬道歉,又跪下給關羽磕頭謝罪。
關羽見狀言道:“仲邈、子度,汝二人尚需將功折罪,汝等可願受罰乎?”
“末將願意受罰!”二人皆跪在地上,等待受罰。
“好!某欲引兵攻敵涼州,即遣汝二人爲先鋒,引汝二人麾下兵將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爲我軍收復涼州,做好先行之路。”關羽命令道。
“末將得令!”二人領命起身,站在一旁。
“滿屯,你可知罪?”待二人起身,關羽忽然沉下面孔,微閉丹鳳眼,喝道。
“末將知罪!”周倉自從跟隨劉騫以來,對這位關二爺那是佩服得不得了。若要是說在蜀軍中,周倉最聽誰的話,肯定不是主公劉騫,而是二爺關羽。再說此番沒有擊敗韓遂,主要還是他武斷做作惹的禍。
“汝乃我軍老將,大哥多次告誡我等戰場瞬息萬變。汝倒好襲營竟然列好陣勢,與敵對陣交鋒。”關羽非常生氣的斥責道,“此番事了,你是否該回成都學院好好學學戰略了?’”
“二將軍,倉本不是帥才。還望將軍向主公美言,讓倉隨二爺身邊學習。”周倉早就想跟着關羽身邊。
“胡鬧!堂堂四品大將,整日追隨我身邊成何體統?”關羽再次叱責周倉。周倉大黃臉給關羽說的通紅,悻悻的退到一邊。
見周倉退下,關羽回頭問法正:“不知我等出征之後,這州郡之中有誰可守之?”
“秦川、隴西均有三四千兵馬守衛,守城將領不過兵衛幾名而已。天水之兵,我盡數帶來,無兵把守。鐵龍山,周將軍留下三營兵馬守衛。眼下我軍集中在金城的兵馬,霍峻將軍統領的三千多,孟達將軍統領的三千多,龐羲將軍金城六千兵馬尚餘五千左右,程銀將軍所帶投誠的西涼軍兵兩千多,我所部天水九千兵馬悉數在此,周將軍所部鐵龍山四萬三千多人,還有將軍您帶來的一萬騎兵。”法正先是將時下的兵力敘說一遍,然後說道,“秦川、天水兩郡應留守衛萬餘;金城、隴西兩郡留萬餘守衛,至於那位將領留下鎮守,尚需將軍定奪。”
“調方宇引鐵龍山三千軍士即刻趕往秦川,接手秦川守衛工作;孟凡,你引兵程銀投誠軍士趕往隴西,接手隴西守衛工作;韓孫,你引法正麾下軍士趕往天水,接手天水守衛工作;陽朔,你接手龐羲守衛金城,待我等征討西涼迴歸,再交還他們。你們的任務是短期內將這些士兵訓練成精兵!聽到沒有?”關羽問道。
“聽到了。”三將應聲答道。
秦川守衛工作安排好,關羽對法正等人說道:“某如此安排不是欲奪汝等州郡之兵權!等我等討伐涼州迴歸之後,這些兵權還會交到諸位的手上。”
法正等人聞言,趕緊說道:“但聽將軍安排。”
“既然如此,明日某便祭旗。仲邈、子度,祭旗之後,你二人便引兵出發。切記能打則戰,不能打則守。若敵勢太強,便堅守不出,等到我大軍到達,再做打算。”關羽怕二人貪功心切,恐誤中敵人圈套,故苦口婆心的告誡之。
二將唯唯諾諾的應道。
次日,關羽在金城城外設臺祭旗,曰:“吾兄徵西將軍劉騫欲解救天子而征討國賊董卓。那涼州韓遂助紂爲虐,受董賊指使攻我州郡。今欲決後患,關某引兵討伐之。但願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言畢,歃血沽酒。隨後,法正、周倉等人一一上臺歃血沽酒。完畢,關羽先飲之,遂諸人皆飲。
事畢。霍峻、孟達二人引領七千餘軍兵爲先鋒,自校場出發。
待二人統兵走後,關羽等人亦收拾好,統領四五萬大軍整裝出發。後軍押糧者乃是綏秦將軍高沛、護軍方明、方夜三人。
再說韓遂趕回武威。途中經過隴右,他竟然直接從城外經過,連停留都沒停留。張橫躲在城內暗自發笑。只要韓遂回到了武威,那麼這裡就是他張橫的天下了。然而他算不如天算,韓遂剛走,霍峻、孟達的大軍便進入了隴右之境。
張橫只好將城中原來守城的五千城衛兵和自己統領的五千弓箭兵全部集中在城牆之上,抵死防禦。開始本來想向韓遂求救,但是他一想,自己臨陣逃脫若是被韓遂知道,那可不是鬧着玩的!沒辦法,先自己抵擋一陣再說吧。
不過,情況比他想象的要好一些,最起碼霍峻二人並沒有攻城,只是圍城討戰而已!雖然只是被圍,張橫心中也不好過呀!他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敵人就開始攻城了?自己這點兵力是否能夠守住這座城池?
不過要說這人急了,就會不斷的轉動腦子想辦法。要不怎麼有叫作急中生智的呢?連續被霍峻、孟達討罵了兩日,依然不敢出戰的張橫在自己的府中來回轉着圈子,把下人都給轉暈了,還不知道停下來。
忽然,他想起了程銀。那一日族弟不是說了程銀投誠了!那不是說,我也可以投誠嗎?既然程銀投誠被收納了,那我爲何不能呢?
想罷多時,他書寫信件一封,然後親自來到城樓之上。
見那孟達依然在討戰罵陣,他也不多說,摘弓搭箭就把那信件射了出去。然孟達等人都在射程之外,箭矢離着衆人老遠便落了下來。
孟達疑惑的瞧了瞧城樓之上的張橫,便使人過去撿起那支箭。等士兵撿過那支箭矢,孟達接過觀看,不由愣住,回頭說聲:“回營!”
回到營中,孟達將張橫那封書信遞給霍峻,問道:“信其有還是信其無?”
“若知其真假,不若約其明日來我大營商討!若其言屬實,吾留其在營中看守;汝引兵入城接收即可。若其言有假,其定不肯於營中,待汝接收。”霍峻言道。
“若是如此,那我即刻作書一封,使人射上城樓。”孟達說完,作書一封,使人射上隴右城去。
張橫見二人約自己城外大營相見,便知其不信己言。放下手中書信,他又在院中開始考慮次日會晤將以何種態勢與那敵營將軍會談,又當提何種要求?直至半夜,他方纔入房休息。
次日,他自引兵三千出城,來到兩軍陣前,擺設桌案,又使人延請霍峻、孟達二人。霍峻、孟達二人見張橫如此,心中不由得有些糾結。然人家擺案相待,不去!豈不留人話柄?
二人亦點起三千精兵,來到兩軍陣前。下馬之後,二人亦不客氣,直接坐在張橫對面。
張橫見二人皆來,便直言問道:“敢問二位將軍,不知程銀投誠之後官居何位?”
“現在二將軍關雲長麾下任將,至於官居幾品,我等尚不知情!”孟達答道。
“若某獻城投誠,又可官拜幾品?”
“我等皆乃徵西將軍麾下部將,焉知汝在將軍眼中值幾何?”孟達說道,“不過,按以往慣例,投誠將軍投誠之後至少官居六品之上!”
這話說得倒是不錯,投誠過來將領之中,就連最早的廖化等人都是從六品護軍遷升上來的將軍。
“既然如此,不知二位將軍可否將某之意稟呈到關將軍面前?日後共事,某定不忘二位之恩!”看來張橫真的想投誠了。
孟達和霍峻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明白了,此人一定是因爲程銀投誠,見此時韓遂勢孤,欲獻城投誠。
孟達說道:“既然將軍一心投誠,我二人必當爲將軍向關將軍近前引薦。我等馬上遣使報知關將軍。你且回城等候消息便是!”
言畢,與霍峻二人引兵迴歸自己營寨,等待關羽引領大部隊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