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部分將劉繇按放到了豫州,這個在這個時期一直是袁術、袁紹兄弟爭霸、搶奪的有爭議之地。不爲了別的只爲了增加一些戲份,畢竟劉騫此時尚不能全面進攻,而諸葛亮、賈詡等人怎堪郭嘉、程昱之輩算計。接下來的故事中這種相互利用、相互算計的故事還有很多,請大家耐心往下看。畢竟聰明人都集中在一起纔好看,相互之間的算計、破解,纔是這些謀士之間的鬥爭嘛?接下來就開始了大家矚目以待孫策崛起之戰了。*
上文書講到劉繇帶着一衆殘兵敗將逃出了豫州汝南,往光州、固始一帶而來。過了安豐,來到廬江,早有廬江太守吳景在城外相迎。
吳景乃是長沙太守孫堅之妻弟,爲人向來敦厚,爲官清廉,頗有民譽;但其更有一弱點,秉性懦弱,甚怕戰亂兵災。
劉繇爲揚州刺史之時便與其多有交際;後因袁術入揚州,霸壽春,被驅趕歸於豫州牧,還是得自當時的徵西大將軍劉騫暗中幫襯所得。又因爲其不爲袁術和袁紹兩兄弟所籠絡,受二人擠兌多時,早已和吳景失去了聯繫。
吳景對劉繇一如既往,見劉繇引一衆兵將,個個丟盔掉甲,疲憊不堪,悲慘之狀更顯落魄之態。他親自帶着廬江城內大小官員出郭相迎。
劉繇早知吳景爲人懦弱,見其出城相迎,心中大喜。他低頭對張英說:“丟了汝南,我等卻又人送廬江與我!”
張英乃是劉繇老部下,對吳景頗有耳聞,遂笑着說道:“主公可如此這般……”
吳景這個倒黴催的,打開城門竟然迎來一羣正在算計自己的惡棍;而且這羣惡棍正滿臉笑容的朝着自己走來。
“劉使君何故到此?景有失遠迎,尚需見諒!”吳景來到劉繇近前說道。
“吳太守多禮了!某等受曹賊所迫,落難而來。還望吳太守收留!”劉繇說道。
吳景聞言,心中害怕,但是人家已經到了門外,自己更是親自接應出來,自然要延請入城再說,遂延請劉繇等人入城。劉繇本意也要入城,遂帶着張英等諸將和一衆殘兵隨吳景進入廬江城內。
來到城內,吳景請劉繇、張英、陳武、陳橫、樊能等人入府,擺宴相待。待衆人落座,吳景問道:“敢問使君因何得罪了曹丞相?”
“吳太守有所不知,曹操名爲漢相,實爲漢賊。我身爲漢室宗親,豈能坐視不理?更何況我家兄長劉岱亦迫於曹操霸權之下!幸得族兄劉聖舉資助我軍軍餉數萬,與我同時出征討伐曹賊。吾起大軍數萬進逼許昌;吾兄起兵出斜谷、秦川,討張濟,進而討伐曹操。”劉繇色正聲圓的說道,“然,孰知曹賊兵強馬壯,不但有夏侯惇、曹仁等勇猛之將,更是有郭嘉、荀彧等智謀之士。我軍一敗塗地,自穎陽一路敗退,戰於葉城,後不得不退居汝南。最後汝南一戰,更是使我等盡失家底。”
“前些時日,聽聞曹操救天子於渭水河畔,因洛陽城池破落,而移天子入許昌。可見其確實是一治國之忠臣也!”吳景倒是對曹操很是信服。
“吳太守此言差矣。抑或說是太守情報不全也!”張英在側接言說道,“天子入許昌之後,曹操便成了昔日的董卓。外鎮奏章須先呈遞到曹操的手中,經其過目之後方纔允許遞交到天子手中。敢問太守大人,如此臣子可謂是治國之忠臣乎?”
吳景聞言,臉上神色連連變化,一時間無言以對。
“吳太守若是怕事,儘可將我等君臣、主僕一併綁了,上交曹操手中,定爲將軍謀來更好的出身!”張英說着從腰中“滄啷”一聲把寶劍拽了出來。
吳景見狀兩腿直哆嗦,臉色鐵青,不敢言語。忽又見張英冷笑一聲,“啪”的一聲將寶劍扔到了吳景面前,吳景嚇得連連後退,口中說道:“不敢不敢!”
劉繇在側臉上露出一種曖昧的笑容,擡頭環視四下衆人,見都在關注吳景和張英,遂出言喝止張英:“世雄休得無禮!敢問吳太守此地可有某等存居之地?”
吳景身後的牙將孫賁欲上前理論,吳景伸手攔住,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劉使君儘管在此住下便是。”
劉繇等人遂在廬江府住下。張英等人本就是要強佔廬江,因此在這裡住下之後,每日裡都聚集在劉繇的房間商議滲透廬江的勢力。吳景身邊一衆官員除了孫賁還有些血性,其他人都是敷衍之士。張英等人私下結交,逐漸分化、架空吳景的權利。
劉繇借言自己等人閒來無事,願意協助吳景治理廬江。吳景本是無謀、怯懦之人,見劉繇上趕着幫助自己出謀劃策,心中竊喜。哪知道劉繇正在伺機搶奪他的地盤和權勢。
一日,孫賁察覺到軍隊之中多數將領都不在聽從調遣,更甚者竟然公開與自己挑釁。他心中十分氣憤,本欲將挑釁者斬首示衆。哪知,那劉繇部將張英從中勸解,平息了這件事。孫賁心中納悶,原來對自己頗爲言聽計從的將領爲何如此桀驁不馴呢?爲何張英隻言片語竟然將其支退?心中不由得感覺到了什麼。
他看了看張英臉上那副顯得假假的笑容,又看了看自己手下的那員牙門將臉上的不屑,心中似乎更加明瞭了,遂說道:“既然張將軍從中說合,某自當放過此子。”言畢,遂轉身離開。
他離開了軍營,直接朝着吳景府中奔去。入府,他面見吳景,摒去左右之人,低聲說道:“太守大人可有發現,你我身邊正在發生着變化?”
“有何變化?”吳景急忙問道。
“公不見府中官員皆與劉繇親近,軍中兵將皆於張英、陳武、陳橫、樊能等親近乎?”孫賁直言不諱,遂將自己在軍中的一番際遇講了出來,又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向吳景一一訴說。
吳景聞言,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太守大人?!”孫賁見吳景樟木愣腦的癡呆樣子,在一旁呼喚道。
“哎!真沒想到我竟然做了一件引狼入室的事情呀!這該如何是好呀?”吳景回過神來,哀聲嘆道。
“大人,某倒有一計。不如使人送信給長公子孫策借袁術之兵,劉繇必當歸還大權。”孫賁獻計道。
吳景哪裡有什麼對策,此時心頭已經徹底大亂;又聽到孫賁有此一計,遂點頭答應,使孫賁遣人送信給孫策。
卻說孫策自其父孫堅殉命,葬後百日,便退居江南,禮賢下士;後因陶謙與其母舅吳景不合,遂移母親並家屬移居廬江,自己卻投靠了袁術。正值袁術勢力漸大,袁術見孫策來投,甚是喜愛,常常嘆息:“使術有子如孫郎,死復何恨!”遂冊封孫策爲懷義校尉,又使其引兵討伐廬江太守陸康。
不日,孫策大敗陸康,得勝而回。袁術欲拉攏孫策,遂使其母舅吳景出任廬江太守,治理廬江。
劉繇逃入廬江之時,恰好趕到孫策引兵攻打涇縣。原來,袁術見孫策勇猛不下其父,又令其引兵征討涇縣亂軍大帥祖郎。區區亂軍如何使江東猛虎的敵手,不過半月,孫策帶着父親的老部下黃蓋、程普、韓當,竟平涇縣亂軍。其引軍迴歸之時,正好趕上袁術大宴將士於壽春。
袁術聞報孫策征討叛賊得勝迴歸,遂喚孫策到堂前相見。孫策來到晏堂之上,拜於堂下。袁術問勞完畢,便令孫策侍坐堂前飲宴。
當日筵席之後,孫策自迴歸營寨,得見舅父書信,心中頗爲擔憂;又憶起袁術席間相待之禮數頗爲傲慢,心中鬱悶之極又兼煩躁,便舉步行至中庭當院。想起父親孫堅乃世之英雄,如今自己卻淪落至此,爲他人所驅使,他不由得放聲大哭。
忽然卻見一人自打外面破門而入,大笑着問道:“伯符何故如此?尊父在日,多曾用我。君今有不決之事,何不問我,乃自哭耶!”
孫策猛然擡頭觀看,來人竟是丹陽故障人,姓朱,名治,字君理,其父孫堅舊從事官也。遂收淚起身,延請之落座:“策所哭者,恨不能繼父之志耳。”
朱治說道:“君何不告袁公路,借兵往江東,假名救吳景,實圖大業,而乃久困於人之下乎??”
二人正在商議間,不防有一人忽然進入,說道:“公等所謀,吾已知之。吾手下有精壯百人,暫助伯符一馬之力。”
孫策擡眼觀看,見來人乃是袁術謀士,汝南細陽人,姓呂,名範,字子衡。呂範說道:“只恐袁公路不肯借兵。”
孫策說道:“吾有亡父留下傳國玉璽,以爲質當。”
呂範以爲袁術短目之人,定然收之,遂說道:“袁公路款得此久矣!以此相質,必肯發兵。”
三人計議已定。
次日,孫策入府來見袁術,拜於袁術近前,哭泣着說道:“父仇不能報,今母舅吳景,又爲豫州刺史劉繇所逼;策老母家小,皆在廬江,必將被害。策敢借雄兵數千,渡江救難省親。恐明公不信,有亡父遺下玉璽,權爲質當。”
袁術聽聞有玉璽做質,使孫策取而視之,遂歡顏大喜的說道:“吾非要你玉璽,今且權留在此。我借兵三千。馬五百匹與你。平定之後,可速回來。你職位卑微,難掌大權。我表你爲折衝校尉。殄寇將軍,剋日領兵便行。”
孫策拜謝,遂引軍馬,帶領朱治、呂範,舊將程普、黃蓋、韓當等,擇日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