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張津縱火焚戰車,關平滯兵馬關前

上文書講到姜維在馬關前連斬士燮大將賴恭、賴蠻二人,一時間震懾了馬關上的諸將,使得士壹不管出城交戰,只在關內據守。

此戰姜維盛名大揚。

次日,東征大都督關平統領四萬大軍來到馬關前的大寨之中。典滿帶着姜維將前番戰況細說一遍。

關平聞之,遂問道:“汝二人可有攻城?”

典滿答曰:“尚未攻城,我軍先鋒部隊並未帶攻城器械!”

關平點了點頭,遂對田凱說道:“田監軍,我軍隨軍攻城器械有多少?”

“回都督,樓臺雲梯百部,攀爬雲梯百部,攻城錘十二部,投石車百部,攻城勁弩百部。”田凱回答道。

“今日本都督便去攻打此城,不知哪位將軍願意打頭陣?”關平問道。

司金將軍周永上前請令:“末將願往!”

“某許你精兵五千,攀爬雲梯三十部,攻城錘兩部,投石車百部。汝切記清楚,此番攻城乃是試探攻城,我軍士兵傷亡過大,切記勿要強攻!”關平吩咐道。

“喏!”周永領命下去。

周永,驍騎將軍周倉之子,繼承了周倉驍勇酣戰之風,上戰場頗爲勇猛,加之其身高馬大,掌中一對擂鼓甕金錘,在那一站頗有天神之威,被稱爲巨靈神。

且說周永引兵丁來到馬關前,先使投石車列開陣勢。他策馬在關前查看一番,感覺沒有什麼異狀,遂使投石車開始攻擊馬關。

投石車開始攻擊之後,他便派出攀爬兩千士兵擡着十五架雲梯,趕着攻城錘,發動了第一次攻擊。

這一切都是按照着他在學院跟老師學的程序做得,這一點上,他完全繼承了周倉那種堅決執行的優點。只可惜,在戰場之上,還需要懂得變通……

他看到巨石轟擊到了城關之上,便以爲可以打擊城上的守軍了。可是,他轟擊了半天,且沒有傳出任何一聲士兵被砸中之後的慘叫……

卻說馬關之中,士壹召集衆將急忙商議對策。

“漢朝天子派遣秦王關羽長子關平爲東征大都督,統領五萬精兵已過硯山、文山,陳兵於文山山谷外,與我馬關對壘。我軍當如何擋之?”士壹此時十分氣惱,沒有想到漢朝軍隊真的如同傳言所說那樣厲害。

堂下一將出列說道:“都督何懼之有?水來土掩,兵來將擋。若是都督信得過某,守城之事便交給某便是。”

士壹定睛觀看,見是蒼梧郡騎都尉張津。他急忙問道:“不知將軍有何計較?”

“只要將軍以某之見,使大軍收集桐油,藤蔓之物,連夜趕做,明日敵軍攻城便可用到。”張津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

士壹看到張津如此,心中此番守城要靠這位騎都尉了,遂言道:“好!某這便是全軍上下下去徵辦此事,今日傍晚時分交由將軍。”言畢,遂使衆人下去準備。

士文想不明白張津搞這些東西幹嘛,遂問道:“大戰在即,搞這些無用的東西有何用乎?”他如此問,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張津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竟然得到了士壹的認可。自己卻多在士壹面前受癟,故他出言刁難。

“汝怎知此物無用?”士壹見士文出來刁難,面孔一沉,冷冷的說道,“無用的東西,不知悔改!竟在此誤事,還不快快下去準備!”

被士壹如此痛斥,士文感覺到臉上無光,恨恨的看了士壹和張津一眼,轉頭離去。士家內部的關係距離崩潰,伴隨着士壹對士文的打壓變得越來越近。

傍晚時分,關內兵丁每人找到了一瓢桐油,數丈蔓藤。

張津連夜召集關內百姓幫忙,趕製出了一張碩大的騰網,懸掛在了馬關上方。士壹見狀忙問其故。

“回稟都督,漢軍向來有攻城利器投石車,車擲巨石重大百斤。使其直接投擲打擊馬關城牆,不出兩個時辰,馬關必然失守。若是有此騰網在此,不但阻擋了巨石打擊,更加爲我軍貯備了反擊敵人的工具。”張津解釋道。

他們正在談論中,有人來報:“稟報都督,敵軍開始攻城了。”

士壹笑着說道:“那下來某要看看將軍守城手段了!”說話間,士壹望向張津的目光中竟然含有一種頗爲讚賞的神色。

張津感其知遇之恩,遂拜曰:“請都督放心。”言畢,遂與士壹告辭,折返身形徑往城關之上。

剛到城上,就見那無數巨石呼嘯而來,士兵們一個個本能的抱住腦袋,竟然發現巨石一個都沒有落下,只是有些碎土落下。再看那些巨石一個個紛紛滾落關內空地之上,並無一人受傷,更使城牆安然無恙。

此時,張津手提寶劍,朗聲喝道:“兵丁們聽清。等到敵軍雲梯搭上城牆之時,正對雲梯的兵丁潑油澆梯,遠離雲梯的士兵以火箭射之。”

“喏!”見巨石砸不到自己,士兵們的士氣一下子提升了很多,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不多時,那十五架雲梯紛紛搭在了城牆之上,城下漢軍見敵軍並未推翻雲梯,遂匆匆往上攀爬。忽然間感覺到頭頂傳來桐油味道,正在攀爬的營統領猛然擡頭觀看,卻見一道道火光襲來。鐵盾之上竟然燃起火來,接着雲梯開始燃燒。

燃燒的雲梯很快就支撐不住上面的重量,“咔吧一聲從中間斷開,幾名正在帶隊衝鋒的統領當先掉了下來,摔得頭破血流,身上的火焰亦是熊熊燃燒……

雲梯攻城的士兵,轉眼間竟然被燒死、摔死近千人。

再看那推着攻城錘的近千名士兵,眼看就要來到城前,忽然城上巨石如雨,猛然砸了下來。

後面壓陣的周永見狀大驚,急忙下令鳴金。

鑼聲響起,出征的士兵紛紛逃回。周永清點人數竟然折損了一千五百人之多,其中不乏還有四名營統領。遙遙看着那城邊上還在燃燒的屍身和雲梯,周永神色黯然的下令收兵。

返回大寨,周永徑往中軍大帳,前來請罪。

關平知其戰敗而歸,勸慰道:“戰場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何況此番戰敗,非汝之力所能改之!若是降罪,本將當罰首罪也!”

許儀、典滿、田凱等亦是在一旁勸慰。周永方寬慰其心。

關平對張津甚感好奇,問道:“田監軍,汝可知馬關內何人有如此高明的守城技巧?”他要搞明白,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有如此厲害的守城能力。漢軍無往不利的征戰,今日竟然被阻此地,他關平可擔不起這個名聲呀!

“士壹雖然爲人頗有智謀,但是若談論防守,其還未必有如此能力!”田凱沉思片刻,在自己的記憶中搜索這關於此番出征前父親田豐介紹交州士家的情況時,雖然特地強調了士家有個士壹和士武,一文一武甚是厲害,但是卻沒有說這個士壹使防守方面的專家呀!接着說道,“都督不妨派遣狼牙暗衛潛入城內打聽一番?”

“也好!”關平聞言,遂吩咐道:“紫衣狼牙聽令!”

“喏!”忽然從關平身後的帷帳中走出一位身穿紫衣,頭戴面具的大漢——狼牙暗衛之一,負責暗中保護關平安危,,關平以其長期穿着紫衣,喚起紫衣狼牙。其實狼牙暗衛也是負責監視這些大臣們動向的皇族間諜,這些人全部是劉騫訓練的忠實僕從。

“汝馬上到馬關內打探清楚到底何人阻擋我大軍通過!”關平吩咐道。

“喏!”紫衣應了一聲,轉身消失在衆人面前。

兩個時辰後,紫衣回到關平的帳中,向關平稟報:“將軍,守城之人喚作張津,交州蒼梧郡的騎都尉。此人原本中原徐州人士,黃巾之亂,父母雙亡。其被人抓獲,以奴隸身份被賣到了雲南蠻荒。其爲人頗爲堅韌,在蠻族之中的一次部落交易中,被到那裡做客的蒼梧郡鹽商張裕看中,買回家中,收爲義子。後來張裕投靠了士燮,藉助士燮的關係當上了蒼梧太守,他便成了蒼梧郡的騎都尉。據說蒼梧郡龍川司南蘭、司南波兄弟統領的千騎悍匪圍困其於龍川那部一個小山之上,其憑藉區區五百人竟然支撐了七天七夜,直到張裕大軍到來解救。”

“什麼?竟然有此能人?”關平聞言大驚。

倒是許儀在旁言道:“坦之哥哥,何必自擾?皇帝哥哥不是已經快要收服蠻王孟獲,等到諸葛丞相到此,定有破敵之策!我等暫且再次靜候便是!”

“標行此言差矣。我等身爲將帥,不思進取,等靠諸葛丞相,顯得你我兄弟無能,豈不是更是父輩蒙羞?”關平搖頭駁回許儀的言論,接着說道:“爲兄定然要找出此人的弱點,使其爲陛下所用才成!紫衣,你去吧!”

說着,他讓紫衣離去。

但是如何攻打馬關,他確實一時無策,遂使人召集衆將,中軍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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