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麼叫做禍起蕭牆,西瓜腐爛起自心部?國之動亂,其因則起於國之內部也!漢朝將傾,亦是十常侍禍政所致。朝中不朝,國之不國。是故,使得張角得隙,兵起諸州,黃巾亂世,使之漢朝腐朽政權猶如危房岌岌欲倒。若不是時任遼東太守的劉騫起兵入關,討伐黃巾,恐天下早亂;後有董卓欺政,時任鎮國將軍的益州太守劉騫再次起兵,卻被司徒王允假借呂布之手趁機出去董卓,魅惑天子一紙聖旨退去鎮國十萬大軍;接下來,四卓將叛亂,養肥了曹操,使得漢天子一直一傀儡存在。究其因,亦是禍起蕭牆,國之亂源也。
姜維亦是知曉士家內部不睦,故設離間之計。使降將哈頓進入馬關,說士家庶出的士文一脈歸降。
果不其然,哈頓成功說服了士文等庶出之人。只是士文大哥士幹頗爲謹慎,對這件事考慮甚多。
“如今士壹、士武掌管着交州八萬精兵的指揮權,而士燮亦是在交趾郡內掌控着整個交州的行政權。你等切記不可妄動!”士幹說道。
士袛乃是性急之人,生性莽撞,遇事頗不冷靜,正因爲這個脾氣平日了和士武等人頗有衝突。見如今有此機會,他可受不了士幹推脫之舉,急切的說道:“大哥,如今乃是我們旁系翻身的大好機會。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怕是日後士家將從此斷絕於世呀!”
“老二莫急。我們先商議一個對策,如何才能使他們不發現我們投敵?如何還能夠幫助漢軍建功?如何才能徹底將士燮、士壹、士有和士武擒獲?”士幹沉聲問道。
士文聞言,哈哈一笑,說道:“大哥考慮甚是!今士燮直系一脈敗亡在即。我等可假借哈頓之手,破除馬關防禦。漢朝軍隊攻進馬關,士壹必定引兵回退往交趾。我等務必緊隨其後,一同退往交趾。然後見機行事,在協助漢朝軍隊破獲交趾,趁機擒獲士燮。然後我們便可以保護旁系一脈得以生存,更是可以使我士家在交州的地位得以保持!”
士乾等人聞聽,頓時豎耳聆聽。
士文遂接着說道:“你們且看哈頓雖然乃是某遣往建寧的家將,然其迴歸之時竟先歸往士壹名下。依士壹之智慧定然以爲哈頓當初並不像往建寧,故此番逃回直接往他名下。是故其定然不會懷疑我等。另外,士壹以爲某言過其實,智短謀糙,實不知你我兄弟皆藏拙以待天機而!”
三人聞言,皆點頭稱是。
“哈頓之武藝非士武不能敵也!亦非池中之物,你我兄弟更難以駕馭。而你我兄弟若想成就此番功業,尚需哈頓如此如此……”說道關鍵的地方,士文壓低了聲音……
“既然老三有如此打算,我們便交給你去處理便是!我們身邊能用之人不多,軍中的親近之人尚不能暴露。至於那些人配合哈頓行動,你可要考慮清楚!”士幹向士文交代道。
“大哥放心。愚弟這就找哈頓前來商議。”士文知道哈頓來之前受到了高人囑託,想必還有妙計相待。
三人見士文滿腹成竹之樣,遂起身告辭。
三人走後,士文差下人把哈頓請到了自己房中。
“哈頓,你追隨我頗有些年了。看到你能夠在漢朝軍隊中謀得一個好的職位,老哥哥頗感欣慰!”士文一上來就打起了感情帳。
哈頓乃是一個粗人,哪裡受得了這個!趕忙說道:“哈頓當初若不是大人收留,豈會有今天?哈頓投降漢朝軍隊,也是爲了給大人留條後路,免得被士燮直系一脈所拖累!”
有門!看來,那位高人真的沒有少教這個憨貨!士文更是從中聽出了大漢朝廷的一些暗示,心中感覺到了這番投靠漢朝可能得到的利益,應該可以保住士家在交州的地位。
他笑着問道:“你知道,我們旁系現在在交州的情況。軍隊之中十之八九都是他們直系一脈所掌握,若想撼動他們的地位,是比登天呀!不知你從漢朝軍隊而來,可有得到那漢朝統帥安排某所做的任務?”
哈頓見士文提出詢問,遂言道:“我軍受阻,主要是張津城防所致。若是使張津無法燃燒我們的雲梯,攻破馬關指日可待。另外,平虜校尉姜維將軍曾叮囑小人說道:‘若是大人能夠破壞那阻擋投石車的大網和燒損雲梯的桐油,便是爲我軍攻破馬關做了首功。’”
“騰網、桐油?騰網、桐油?……”士文聞言,站起身來,在屋內來回踱着步子,反覆叨唸這兩樣東西。
猛然,他擡起頭來,看着哈頓說道:“哈頓,我們可有用火將那些桐油燒掉。”
“大人,可是想到良策不成?”哈頓急忙問道。
“不錯!哈頓,那桐油大概還有一百多缸,全部陳放在關隘之上!從東到西,每隔一丈擺放一缸。若是前去點燃此物,汝需幾人可竟全功?”士文說道。
“敢問大人,哈七、杜達、蠻侖可在大人身旁?”哈頓問道。
“都在,都在!看來你們幾人還真是……!好,便讓他們三人與你同去。”士文沉思片刻,還是答允下來,“你們完成此事之後,便打開關門,放漢軍入城。我尚不能與你們一同歸漢。你回去稟報漢軍統帥,便說某歸漢之時,還請饒恕士家旁系一脈!”
“大人!”哈頓欲勸士文,見士文搖手,遂下去,找哈七、杜達、蠻侖。
哈七、杜達、蠻侖,昔日哈頓的夥伴,與哈頓同齡,皆年幼喪失雙親;四人幼年結伴偷盜、流浪,相依爲命數年,感情十分深厚。十七歲那年被士文所救,從此跟隨士文身邊。
哈頓找到三人,遂將此番來意告知三人。
三人得知士文也參與其內,遂聚在城內酒肆中,商議破壞桐油放火的辦法。
一時沒有辦法,四人都沉悶的喝着酒,慢慢的把杯中酒喝光了。偏偏此時人多,小二一時忙不過來,沒有送酒上來。哈七脾氣使四人中最爲火爆的一個,見叫喊半天,也不見小二搭訕,抓起那個酒壺往地上一摔。
酒壺“啪”的一聲摔個粉碎,裡面殘餘的酒液緩緩的流了出來。
忽然杜達哈哈一笑,抓住哈頓的手笑着說道:“哈頓,我想到辦法了!我想到辦法了!”說着,拽起三人,就往外走。
那小二在後面直叫“還沒給錢呢!”卻不敢追出去要。誰敢管士家的人要錢呢?
是夜,兩個人影悄然出現在馬關的關隘城腳下,躲過哨兵們監視,踩着守衛視覺的死角,很快就竄到了關隘之上。
“噌噌”兩聲,那兩個站在樓梯口的守衛,被人抹了脖子。
慢慢的放下還在流血的兩個死人,那兩個黑影一左一右來到了承裝桐油的大缸前,掄起手中的大棒砸向大缸。
“咣噹”一聲巨響,大缸頓時破碎,桐油流了滿地。
接着又使一聲“咣噹”、“咣噹”……,轉眼間二十餘個大缸盡破,桐油流了一地……
此時,那城上守衛的士兵從迷糊中清醒過來,高聲喊道:“不好了!敵襲呀!不好了!敵襲呀!”
再看那二人又“咣噹”、“咣噹”砸了兩個,往城下一順繩索,“嗖”的一聲,跑到了關下。那士兵們紛紛點燃了火把,叫喊着要捉拿二人。卻在此時,兩支火箭從天而降,“啪啪”射中了地上正在流淌的桐油,頓時火光大起,火苗沿着那桐油流淌的方向,瞬間將整個關隘燃燒起來。
乍見火光大起,馬關之內,那一聲接一聲的“不好了!敵襲呀!不好了!敵襲呀!”此起彼伏,軍營之中亂成一團。
此時城外關平大軍火速雲集,一萬騎兵在典滿的帶領下當先而出,直奔馬關而來。原來傍晚,關平得到哈頓的信報,便將大軍悄然伏於馬關之外,靜靜的等待關隘之上火光乍起之時。
典滿帶着一萬騎兵趕到關下之時,杜達、蠻力二人恰好把城門打開。
再說士壹、士武等人發現關隘之上火光大起,正欲前來救援。卻見士幹、士袛、士文、士頌四兄弟帶着親兵護衛趕來。
士文來到士壹近前說道:“都督,大事不好!那哈頓已經投降了漢軍。此番回來還將哈七、杜達、蠻侖帶着一同逃跑來了!”
不等士壹說話,關上守衛統領張津帶着士兵敗退過來,稟報道:“都督,大事不好!杜達、蠻侖二人打開了城門放了那漢軍入城!”
大將吳巨手提鬼頭大刀策馬而前,來到士壹面前,言道:“都督,此時我軍軍心大亂,不宜作戰,暫且撤往交趾;某願領本部兵馬斷後!”
士壹看到那關隘處傳來的陣陣喊殺聲,恨恨的說了一聲:“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吳將軍這裡交給你了!走,撤退!”
言畢,和士武帶着衆將,領着七萬大軍盡數朝着交趾郡城退去。
吳巨亦是引領本部兵馬退出馬關,在關外列開陣勢,攔截漢朝軍隊。
典滿一萬騎兵未受到絲毫的阻擋,便衝出來馬關,遙遙看到敵軍陳列陣勢,意欲交戰,遂驅兵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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