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書講到,張繡迎戰馬超,竟被馬超擊敗,失了黑鐵長槍,灑血而敗,落荒奔逃。馬超見其敗退,遂引兵追擊。
馬超帶着數千士兵緊緊咬着張繡追趕下去,看樣子若是追不上張繡,誓不回城了。
北地往西北方向不出三五里便是涇水河,河岸之上相伴河邊一條大道彎彎曲曲順着河流蔓延,無數高高矮矮的樹木咋然而起,爲河與道遮起了一道厚厚的樹蔭。
一路上鮮血斷斷續續,時有時無。馬超追逐的心思越來越強。
一直追趕了四五里地,通過了一個小小的樹林,前面竟然是一個方圓數裡的平地,平地過去又是一條通向樹蔭中的道路。依稀可見那樹蔭之下一匹戰馬停留,馬下一名戰將斜倚着樹幹,手中捂着肚子……
馬超見狀大喜,高聲喊道:“快!張繡就在前面,活捉張繡者,重賞百金!”
士兵們聞言,紛紛加快了前進的腳步,爭先恐後的朝着那員戰將衝了過去。
然而,馬超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裡等待他的不是張繡,而是趙雲。當他帶着士兵追趕到近前的時候,那員戰將緩緩站起身來,翻身上馬,一擎長槍,高喝一聲:“兒郎們出擊!”
頓時樹林中鼓聲震天,喊殺聲震耳欲聾,數萬漢朝精兵從樹叢中竄出,殺向馬超部隊。
驟然出現的敵軍,突如其來的攻擊,北地兵將一個個心慌如麻,倉促應戰。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被斬殺。
馬超亦是急忙撥馬往回而逃。趙雲急於追趕,竟被馬超親兵阻攔。豫王身邊自有衛隊,只是可惜的是當豫王趙雲和王爺衛隊將那些親兵斬殺之後,馬超竟然逃出甚遠。
馬超本就勇猛,那些士兵又如何能夠抵擋的住他?很快,他就殺到了那個入口的位置,心中暗自高興,只要逃過這一關,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可惜的是,他高興的太早了。就在他斬殺最後一名擋路的漢軍士兵之時,那個入口方向傳來一聲炮響,接着從裡面衝出一哨人馬,當先一人,年逾五十四五,鬍鬚花白,頭戴亮銀盔,身穿白緞袍,外罩亮銀連環甲,掌中一柄方天畫戟,坐下一匹青色大宛馬。
來將把戟一橫,高聲喝道:“馬孟起,此路不通,老夫薛戟薛仁生在此!”
啊!鎮國十二器將之首!?
馬超乍聞,心中大驚,昔日聽聞劉騫麾下十二器將一個個勇武非常,爲劉騫打下西蜀江山立下汗馬功勞;尤其是這位戟將軍薛戟,一生戎馬未嘗敗績。不過想歸想,他馬孟起可還沒有到那個被一聽名字就嚇怕的時候,只聽他說道:“老將軍,人老不以筋骨爲能。汝已年過半百,因何還在此疆場拼殺?超憐老將軍一生征戰,英名在外,不想使老將軍晚節不保!還是請老將軍自愛!”
薛戟聞言,面色一沉,冷冷的說道:“老夫知汝槍法絕倫、武藝出衆,即與錦從不相上下,更可與七王爺久戰不下。只可惜,今日汝心已無久戰之意,更無全力一攻老夫之心。老夫年邁尚能飯矣!不如你我陣上交手一試乎?”老將軍心智早已老練,喜怒不表於色。
馬超聞言,心知此戰不可避免,遂挺槍直取老將軍當面。
老將軍將大戟一揮,格擋開去,撥馬回身便與馬超戰在一起。
再說趙雲遙遙看見馬超朝着道口衝殺,知道薛戟在那裡守着,遂並不着急,使親衛殺開一條路,徑直追殺過來。
放眼觀看,只見老將軍勇武不減當年,那條大戟上下紛飛,比昔年的狠辣更多了一些穩重和老練。趙雲看罷多時,高聲喝道:“馬孟起,你的對手是本王!看槍!”
馬超急忙捨去老將軍薛戟,揮槍來戰趙雲。
薛戟本想繼續與趙雲擒拿馬超,卻發現後軍詐亂,急忙說了一聲:“王爺,後軍有敵情,末將前去矣!”
不待趙雲交代,薛戟徑自帶着兵士趕到後隊。
原來,馬超的三位兄弟馬休、馬鐵和馬岱看見馬超帶着軍兵朝着涇水河一路追趕下來,恐怕其誤中敵軍埋伏,遂點起精兵六萬來援。
馬超此時已經被趙雲和薛戟團團圍住,難以殺出。馬休、馬鐵和馬岱三人各領兩萬精兵,分前後攻來。
徐庶當初設伏便是怕敵軍派遣連環救兵,先使趙雲引第一部伏於平地周圍,又使第二部薛戟與平地入口攔截馬超,第三部乃是紀靈統領本部伏於第一片樹林之中截殺敵軍援兵,第四部乃是陳槍統領本師部伏於第一片樹林入口截殺敵軍援兵。
如此四部人馬專門爲了截殺馬超兵馬。只是少算了馬岱竟然提出了三步連環的救援方法,因此也使馬超得以活命。
先是紀靈見馬休統領兩萬來人進入自己的伏圈,一通鼓聲響起,竟起圍殺。馬休倒是被紀靈士兵殺得接連敗退。
可是陳槍一部卻在圍殺馬鐵一部時,遭受到了馬岱的攻擊,被迫敗退。
他一退,又造成了紀靈一部受到夾擊。於是,馬休也被馬鐵和馬岱救了出去。
因此,纔有薛戟看到的情況。話說薛戟引兵趕來,爲二人壓住陣腳,三支軍隊再次合而爲一,向馬超的三個兄弟的部隊發動了總攻。
此時,受困在後面的馬超早被趙雲的攻擊壓得節節敗退,幾乎難以支撐。不過,他早就看到了前來救援自己的三個兄弟,瞅準時機,朝着趙雲連刺數槍,趁着趙雲格擋的機會,撥馬再逃。
原來,馬超藉着和趙雲交戰的機會,不斷地朝着入口方向撤退,一直撤入了夾道之中。他又看到馬岱三人迎住薛戟、陳槍和紀靈,知道此時不逃,恐怕就難以再有機會了。
馬超躲過趙雲的攻擊,撥馬便逃,一邊逃,一邊招呼道:“二弟、三弟,岱弟,休要戀戰,快快隨同爲兄撤退!”
馬休、馬鐵和馬岱三人聞言,紛紛瞅準機會,緊追馬超。
看到馬超等主將敗逃,北地士兵哪裡還肯戀戰,亦是跟在其後面敗逃下去。
趙雲、薛戟等人帶着士兵一路追殺,朝着北地城壓境而來。
卻說馬超四人。正在奔逃之中,前方又衝出一哨人馬攔住去路,馬超大驚,正欲揮兵衝殺,竟然發現來人乃是自己麾下大將龐德、龐德、韓遂、楊阜、郭援、姜隱、趙昂、尹奉、姚瓊衆人。
馬超以爲衆人來救援自己,頓時大喜:“叔父、令明,前來救援,哪一個在城內守衛?”
韓遂口打唉聲,嘆了口氣說道:“賢侄,北地被敵軍佔領。爲叔和令明等人拼死殺出重圍,前來知會與你!”
“什麼?”馬超聞言,眼前一黑,好懸沒有背過氣去。
原來,張繡並未受傷,只是在懷中揣着一個酒袋,袋中盛滿了雞血。他用袋中雞血將馬超誘入林中,遂換了他人以雞血引誘馬超不斷深入。而他則返回了營中。
徐庶、陳宮二人站在高臺之上,遙遙觀望着北地城出兵的情況。當馬岱引領最後一步大軍出城之後,徐庶便令張繡引泠苞、木黎兩個師部五萬大軍盡起攻城。
城中早有奸細入內,趁着城內守衛不足,悄悄將城門上的鎖鏈解開。漢軍攻城瞬時便開,大軍蜂擁而入。
張繡一馬當先,猶如黑煞神一般,揮舞長槍,不斷的收割着北地抵抗軍的生命。泠苞、木黎等人緊隨其後,衝入城內。
城內本來尚有兵馬兩三萬人,馬氏兄弟出城作戰,城內剩下的只有那些外姓將領,如龐德、韓遂、楊阜、郭援、姜隱、趙昂、尹奉、姚瓊、孔信、黎俊、王靈等人。
孔信、黎俊、王靈三人早已被徐庶收買過去,做了內應。他們帶着人悄然打開城門。見張繡等人入城,他們在前面引路,直奔郡守府。
半路上恰好遇到了龐德、韓遂等人正引兵來援。
龐德見是孔信等人放了敵軍入城,十分惱怒,遂揮刀直斬黎俊。黎俊哪裡是龐德的對手,喬不及防,被龐德一刀斬於馬下。
張繡見狀大怒,遂挺戟攔住龐德,救下了孔信、王靈二人。
韓遂等人加入戰團,發現敵軍勢勝,無法抵擋。韓遂多次從漢軍手中逃脫,頗有經驗,知道此時不跑,再晚恐怕不好說了,遂高聲知會衆人撤退。
他們藉助城內地形,在折損了近萬兵馬的情況下,終於逃出了北地城。
馬超聞聽韓遂講完,十分懊悔,幾欲拔劍自殺以謝罪。諸人苦勸一番,又見漢軍追來,才使馬超放棄輕生。
馬超望着追來的敵軍,又看了看北地城上的漢軍,嘆了口氣,遂言道:“撤回河西去吧!”言畢,遂帶着麾下殘兵敗將不過三四萬人,倉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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