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居上黨先守壺關,戰晉陽夏侯喪子

上文書講到關索奪了雁門,與關平相認。

關平見自己尚有一兄長,甚是高興。連忙寫信給父親關羽,又親自帶人前往關索母子居住的村落迎接大娘李氏。

關索見關平對自己如此親熱,心頭一暖,熱淚盈眶險些掉落。多年來的苦難,他感覺自己沒有白受。

關平使姜維屯軍雁門,遂親自帶着許儀、典滿、劉瑾等人在關索的帶領下,來接李氏。李氏這些年來思念關羽成疾,目不能視。聽聞關羽之子前來接自己,她用手摸着這個喊自己大娘的人的臉龐,感受着那有棱角的面孔,和心中的印象一一覈對,眼角的淚珠不斷地流淌下來。

一旁的幾個小兄弟靜靜的等待着,不敢打斷……

關平使姜維屯軍於雁門,自己帶着許儀、典滿、劉瑾、張苞、張爽和關索護送着李氏,前去見諸葛亮。亮以王妃之禮見過李氏,遂使關平陪伴關索一同趕回京都,與秦王相認。

關索言道:“已見過兄弟,見父親尚不及於一時。尚請丞相恩准,索欲隨軍征戰,以報效太上伯父對老父親的知遇之人。也不枉關索二三十年所受的苦難!”

諸葛亮聞言,心中頗爲感動,遂看向李氏。

李氏言道:“老婦人兩眼昏花,短智而少見。但老婦人知道先有國而後有家!想必夫君長生在此亦是如此!”

諸葛亮更是沒有想到,如此一位老婦人竟然有如此見地。遂準其請,遣關索引自己親衛千人趕往上黨協助劉善,同時也見一見幼弟關興。

張苞上前請令,與關索同去。

許儀怕張苞有失,回去受責罵,遂請令通行。

諸葛亮點頭許之。

許儀、張苞便同關索一同前往上黨而來。

再說劉善一部來到上黨郡內。上黨守將乃是曹軍老將夏侯淵。從信報處得聞呂布軍兵敗,族兄夏侯惇歸守晉陽,他便知自己上黨首當其衝,便面臨敵軍的攻擊。

夏侯淵不愧爲帥才,先使探馬分別往各個通道要口,打探以往過客,若有消息火速稟報;又使城中將官加緊訓練,同時張榜募兵。

數日之間,上黨城內軍兵從四萬之數直線提升爲八萬之衆。

這一日,有信報傳到:“漢徵東將軍劉善統領大軍七萬兵犯我郡!”

漢軍七萬足以擊敗我軍八萬!不可出戰,守城應當不成問題!

與劉騫就爲對手,夏侯淵心中知道,自己麾下的士兵和漢軍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而劉善乃是近幾年來漢軍新興將領中表現比較突出的一人,夏侯淵爲人頗爲謹慎,遂傳令下去嚴守城池,不得擅自出城迎敵。

其子夏侯霸見父親不讓出城,心中不解問道:“父親,爲何不戰?”

“汝以爲可勝劉善乎?”夏侯淵問道。

“即便不勝,亦非不敵乎?然不出戰,豈不示弱於敵?我軍士氣豈不低迷乎?兒欲一戰,以漲士氣也!”夏侯霸請戰欲出。

夏侯霸,夏侯淵之次子。此子自幼修習武藝,十分精湛,尤其槍法顰熟。年十七時,獨戰其長兄夏侯恆、三弟夏侯稱、四弟夏侯威而不落下風。深得夏侯淵喜愛。

夏侯淵不欲其出戰,打定了主意,言道:“等敵軍趕到再言是否出戰不遲!你等先退下吧!”

夏侯霸不甘心,還欲請戰。其兄夏侯恆遂言道:“仲權,父親自有安排,汝莫要打亂了父親的計劃!”言畢,遂與夏侯稱、夏侯威將夏侯霸拖了下去。

等四子離去,夏侯淵隨問謀士荀攸:“公達,敵勢甚衆,呂奉先皆不能敵,我當如何?”

“呂奉先一勇夫也!如何與妙才兄相提並論?今有元讓退守晉陽,北有子文受雁門。我軍三路相互攻守皆爲犄角之勢,敵軍豈可輕易破之?”荀攸根本沒有將此番戰事放在心上,遂寬慰夏侯淵說道。

夏侯淵心中不安,遂言道:“雁門有孟德悍步狼兵之精銳,漢軍輕易難破!只是我這上黨之中怕是難敵其七萬大軍也!””

二人正在談論,忽然有探馬來報:“啓稟都督,雁門信報,曹子文將軍兵敗,退到關外!”

“啊!”夏侯淵聞言大驚,竟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那可是三萬狼兵呀!竟然也敗在了漢軍手中。其實,曹彰此番兵敗,乃是天意,並非人爲……

倒是荀攸問道:“三公子麾下尚有三萬狼兵,如何會敗?”

探馬遂將那以往經過講述一遍。

夏侯淵和荀攸聽完皆以爲漢軍以謀略取勝,皆心驚不已;又感於狼兵未損,心中頗感慶幸。

夏侯淵忽然對荀攸說道:“公達,壺關乃是我軍之後路,可是要遣大軍守之?”

“壺關有長公子子修鎮守,當無事也!”荀攸言道。

夏侯淵不放心,遂使長子夏侯恆、三子夏侯稱引兵三萬盡往壺關。

半日之後,探馬來報敵軍於五裡外安營紮寨。夏侯淵揮手使探馬再探,不理予。

一個時辰後,探馬又報,敵將在城外討戰。夏侯淵依舊不理。夏侯霸前來又欲請戰。夏侯淵假裝不聞,夏侯霸無奈,只好在夏侯淵面前來回踱着步子,以解心中鬱悶。

城外討戰者乃是漢鎮東將軍許洋、鎮西將軍黃岩二人。討罵半天,竟不見敵軍出戰,二人無功而返。

再說此時晉陽城外,老都督薛戟使大軍四下陳兵,堵在四個城門之外,將城池圍了一個水泄不通。每日裡只是馬超帶着龐德或者馬岱分別在南門外討敵罵陣,拒不攻城。

夏侯惇大怒,遂使荀彧和司馬懿守城,親統大軍出城來戰。

馬超見夏侯惇出城迎戰,大喜,遂挺槍來戰。

夏侯惇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怒叱馬超:“馬超小兒,速速還我兒來!”

馬超一笑,言道:“上次被汝逃脫,今番豈能放汝?看槍!”言畢,挺槍便刺,直取夏侯惇哽嗓咽喉。

夏侯惇急忙擺矛格擋,便與馬超戰在一起。

夏侯惇的雙生兒子夏侯子臧、夏侯子江恐老父不敵馬超,皆策馬來援。

馬超陣中驍騎將軍龐德見狀,遂引突擊將軍姚瓊出陣,攔住二人。

夏侯子臧被龐德攔住,一時性急,攻擊急促,使得他槍法失去了套路。戰不多時,龐德瞅準了時機,一刀斬出,砍在了他後背的護心鏡上,耳輪中就聽見“啪”的一聲,將護心鏡砍成數塊。

夏侯子臧喉嚨一鹹,一口鮮血噴灑出來,憑藉着一絲清醒,伏在馬上朝着自己陣中奔回。龐德這一刀力道十足,擊砍在夏侯子臧的後心之上,看樣子他受傷不輕,性命是否有危險尚不自知。

與此同時,夏侯子江長槍連刺,甚是威猛。姚瓊格擋不及,竟被刺中右臂,長刀脫手,來不及逃脫,竟被夏侯子江擒拿,丟回陣中。

夏侯子江見兄長被傷,撥馬迎住龐德。

夏侯子江與夏侯子臧雖爲同胞孿生兄弟,但是夏侯子江的武藝直追其父,比其孿生兄長不是強了一點半點。只見其將長槍一擰抖出槍花八九朵,上攻龐德眼鼻喉,中路直取龐德心和肺,下路不放點擊龐德坐下馬。一路長槍快攻竟然逼得龐德接連敗退。

再看馬超與夏侯惇之戰。夏侯惇還是年邁不及當年,戰至後來便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老將軍猛然計上心頭,撥馬便逃,口中喊道:“老伕力有不逮,先撤了!”

馬超一看,嗬!老傢伙,你太不地道了!這還沒分勝負,你咋跑了呀?

他剛要拍馬追趕,擡頭正看着夏侯惇,見其回頭觀看,心中猛然醒悟:老傢伙,這是使詐!

就在此時,夏侯惇陣中傳出鑼聲。夏侯父子皆撥馬回陣。

怎麼回事?還不是夏侯子臧!

他勉強回到陣中,便跌落馬下。士兵們將他扶起,一看,完了!只見他口中一個勁兒的往外溢着鮮血,眼睛一個勁兒的翻着白眼。隨軍副將見狀,急忙鳴金,召回老將軍夏侯惇。

夏侯惇回到陣中一看,大急,遂抱起夏侯子臧策馬入城,找大夫救治。

經過一番搶救,夏侯子臧的命也沒有就回來。畢竟他的內臟被龐德擊得粉碎,便是華佗在此怕也難以迴天了!

夏侯惇身前四個兒子,先前逃命丟了二子,如今陣上交鋒有有一子在其面前損落。老將軍此時心中悲切,一夜之間鬚髮皆白。

守在兒子靈前,夏侯惇哭得是死去活來,悲痛之慘烈使人情何以堪?

有道是人間最大的悲哀之一便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夏侯子江亦是陪在老父身邊哭的昏天黑地,傷心欲絕。若不是司馬懿、荀彧等人死死壓住,他在已經出去和龐德拼命了。

衆人多番勸慰,纔是夏侯惇父子止住傷心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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