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龐會的掩護下,楊白襲擊了魏郡守衛雙龍山口的工事,統領麾下六千多人直逼魏將費瑤的營寨。
以閃襲出名的,從九宮軍出身的將領之一,楊白依舊是以閃襲,將費瑤擊斃。
彎腰一刀,他把費瑤的人頭砍下,挑於刀尖之上,高聲喝道:“爾等主將已誅,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他與費瑤交手相當快捷,十分利索。
兩旁的兵士都沒有反應過來。
尤其是費瑤麾下士兵,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在那裡看着,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兒呢?
費瑤麾下的那名牙門將官更是呆呆地看着楊白刀尖上的人頭,像是木頭人一樣,沒有了反應。
楊白再次高聲喝道:“爾等主將已誅,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言畢,他一揮手,身後的團練楊坤帶着一衆兵馬蜂擁而上,將那三千不到的士兵團團圍住。
這時,那牙門將官才清醒過來,啪嗒一聲,跪倒在地,兵器也扔到了一邊,連聲叫着求饒。
那些倖存的魏兵看到將領都投降了,也紛紛丟了兵器,跪地求饒。
楊白使楊坤率衆收繳了降兵的武器,將一衆人押解到一旁,靜待關平大軍到來。
不多時,徐庶、關平統領大軍趕來。
楊白帶着麾下團級將軍迎接二位主帥入帳,稟報了戰事情況。
徐庶遂提審了那名牙門將官。
“汝姓子名誰,身居何職?”徐庶問道。
“小人乃是費瑤麾下的牙門將,喚作王才。”
“歐!王才,汝可知道夏侯子江統領多少人往朝歌,又派遣多少人馬往魏郡?”徐庶一捋花白的鬍鬚,問道。
“起初,夏侯將軍一共統領六七萬大軍至此,此番留守費瑤將軍和我等三千部衆在此。攻打朝歌的乃是夏侯將軍親自帶領的三萬大軍;而回援魏郡的乃是夏侯義權將軍兄弟諸人帶領的三萬大軍。”王才諾諾的說道。
“很好,王才,汝願意在我軍供職否?”
“小人願意。”聽聞此言,王才非常高興。他可是聽說漢朝軍隊中從來不拖欠餉銀的,而且他一個孤兒,身無牽掛,爲誰賣命都一樣。
“既然如此,便讓他在楊坤麾下做一副統領吧!”徐庶轉頭對關平說道。
“也好!”關平點點頭,遂對王才言道:“汝下去約束你的部下,留下願意隨軍的,想要會家的發放盤纏放他們回家便是。”
言畢使楊白帶着王纔下去。
二人又開始談論下一步計劃。
徐庶言道:“夏侯子江正在朝歌境內與吳班相峙。我軍當夾擊其,而使其無法兼顧,此戰定勝。”
帳內只剩下他們二人,關平連稱呼徐庶都變得親切了:“此番戰事都賴於老師的計謀也!平以爲下一步當兵分兩路,一路直逼魏郡,使魏郡無法救援;一路夾擊夏侯子江。”
徐庶點點頭說道:“坦之,汝所說不錯。只是,汝尚忘記了一路兵馬!”
關平聞言,不由一愣。
“一路兵馬?那一路?”
徐庶微微一笑,說道:“引蛇出洞那一路呀!”
聞聽此言,關平才恍然大悟。
關平說道:“老師,平領龐德一部前往朝歌;使周偉一部隨同老師往魏郡。不知老師意下如何?”
徐庶看着關平,和藹的說道:“坦之呀!爲師知道你替我考慮,衝鋒陷陣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爲師年紀大了,有些時候真的很羨慕你們呀!”
“老師過慮了!”關平急忙勸慰道。
沒有休整,連夜裡,關平便帶着龐德、姚金、姜隱、楊白以及騰胤、騰麗等將領,向徐庶等人告辭,徑直往朝歌方向而去。
按下徐庶他們進攻魏郡不提,單說關平、吳班以及遊曳在魏郡的張橫一部如何圍剿夏侯子江。
徐庶使人連夜給吳班和張橫送去書信,將次日的夾擊之戰向他們說明。
關平率部連夜趕路,行至半夜,方使兵將原地休整。
草草的吃了一些乾糧,兵士們便和衣倒在地上休息。
天光剛剛放亮,關平又招呼龐德諸人整頓兵馬,又開始了急行軍。
等趕到朝歌邊境之時,天色已經大亮。
夏侯子江、郭淮、鍾會、鍾毓、高堂隆都在中軍大帳內聽着一個士兵稟報着:“費將軍一合不到便被漢軍將領擊殺。那些漢軍猶如天降一般,漫天的羽箭壓着我們無法擡頭;後面的攻擊更是兇狠。費將軍陣亡之後,敵軍便把我們圍住了。要不是我見事不好,提前逃出,怕是連個給將軍送信的人都沒有……”
夏侯子江聞言大驚。
一旦敵軍突破雙龍山口,他將會面臨被人前後夾擊的局面,焉有不驚之理?
猛然,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伯濟、士季、稚叔、昇平,馬上整頓兵馬,準備撤退!”
郭淮在一旁說道:“將軍,怕是已經來不及了!”
果不其然,郭淮話音剛落,轅門小校跑了進來。
“稟報將軍,敵軍大將吳班引兵挑戰。”
夏侯子江大驚:“他找的真是個時候!”
言畢,他便開始帶盔穿甲,準備迎戰。
鍾會攔住他,諫言道:“將軍,末將兄弟前去抵擋吳班,將軍引兵先退!”
“士季此言差矣。如此時機,某豈可先退?傳我將令,以伯濟爲主將,士季、稚叔、昇平爲輔,引精兵兩萬,退往魏郡。餘者隨我迎擊吳班。”夏侯子江嚴厲的說道。
“諾!”郭淮等人只得答應。
夏侯子江引兵來戰吳班。
夏侯子江帶着兵馬來到兩軍陣前一看,好嘛?
自己區區萬人,而對面竟然不下兩萬人之多,遠遠超過了自己的兵馬!這如何取勝?
他心中擔憂,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了一絲慌張,趨馬上前,把長槍一指吳班,厲聲喝道:“吳子蘭,莫非槍傷已好?又來討打不成?”
“夏侯子江,不是吳某討打!吳某前來,乃是與救汝也!”吳班笑着說道。
“休要假惺惺作態。看打!”夏侯子江可沒有閒時間和他嘮嗑,揮槍便欲取吳班。
吳班哪裡還會給他機會?
他把三尖兩刃刀一揮,喝令一聲:“衝!”
參將張宏,團練樑源、吳坊、吳桐引兵衝鋒而上。
夏侯子江一看,好嘛!仗着人多勢衆,要欺負我呀!媽的,老子和你拼了!
他亦是揮槍,喝令道:“衝!”
魏軍士兵亦是衝上去。
吳班、張宏兩人一起迎上夏侯子江,合力共戰。
其實,漢軍基本上就是二打一,壓着夏侯子江的隊伍狠打。
然而,即便是這樣,夏侯子江也不會很快就敗下去。
他們剛剛開打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夏侯子江的後陣就亂了。
就聽見“媽呀!不好了!敵人從後面攻上來了!”
“快跑呀!兄弟,我們被人包圍了”
“這仗沒法打了,這麼多的敵兵呀!”
“不要打了!我投降!”……
夏侯子江本來以一敵二就十分被動,現在倒好,被這個以擾亂,出槍也不凌厲了,槍法也開始亂了。
他心裡發毛了。
一個沒注意,被吳班一刀砍在了肋骨之上,他“哎呀”一聲,滾鞍落馬,掉在地上。
還好,被衝過來的魏軍士兵保護住,沒有被俘虜。
然而,即便是如此,他又能走多遠?
後面的士兵,越來越多的死亡,越來越多的投降,漸漸地只剩下了他身邊不足三十人的步兵親衛團團護衛住他。
他到現在都沒有名明白後軍爲何亂了?是郭淮一部失敗,敵軍攻過來?
他哪裡會想到,這支軍隊的就是讓他們犯下彌天大錯的那支號稱十萬大軍的部隊呀!信息的不準確,導致了他這場戰役的最終失敗。
不錯,正是張橫帶着麾下的步兵團隊殺了回來。
正好趕上兩軍交戰,他們一部的加入,成爲了這場戰鬥決定勝負的關鍵。
超過三千人的俘虜,被押解了起來。
吳班、張宏、張橫各自引兵將夏侯子江和二十餘名魏軍圍在了當中。
“夏侯子江,汝麾下生存的士兵,已經有三千多人投降我軍。汝不爲自己考慮,也當爲麾下這二十多名拼命保護你的士兵考慮考慮呀!”吳班本性仁慈,所以看到渾身浴血的夏侯子江,便動了惻隱之心。
因爲夏侯子臧的死,一直是塊心病在夏侯子江的心中。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投誠漢朝。就連夏侯霸、夏侯娟兄妹歸漢,他也是惱了很長時間。
“吳子蘭,若是你真的有惻隱之心,便放了這二十多位兄弟。我夏侯子江生生世世都會掛念你的恩德。”夏侯子江鏗鏘有力的說道。看來他的體力確實很驚人。
“不!夏侯子江,你錯會了我的意思!他們的生死決定權,在你的手上。”吳班不知道夏侯強與龐德之間的這個故事,所以不明白爲何他如此死忠於曹魏。
夏侯子江手中緊捏着長槍,手臂卻在不停地打顫。看來,他在內心中做着激烈的鬥爭。
二十多名士兵呼啦跪倒在他的面前,泣聲說道:“將軍,我等受將軍大恩,願與將軍同生共死!”
“好!諸位兄弟,我夏侯子江來生還與你等做兄弟!”夏侯子江見狀,感激涕零。
得到二十多名死士的效忠,他,夏侯子江,渾身又充滿了鬥志。
緊握長槍,他對着吳班叫囂着:“吳子蘭休要再說!過來一戰!”
吳班不知道夏侯家與龐德的事情,不代表別人不知道。
張宏,這位曾經龐德麾下的團練,可是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
只見他伸手攔住吳班,高聲叫道:“夏侯子江,某且問你兩國交鋒是否各爲其主?”
“不錯!”
“主爲何人?”
“有德者方能爲主!”
“然也。汝主之德可稱之爲德乎?”
“這?”夏侯子江面對這個問題不由得有些糾結。畢竟曹昂代政,有些不正統。
“夏侯子江,某原是龐德龐令明將軍麾下部曲,瞭解箇中的前因後果。然,兩國交兵豈能無傷?今日,我家大人慾留汝之性命,實乃高風亮節也!汝卻因兩國交兵傷亡親人,而枉顧生命,是何道理?”張宏厲聲問道。
“這個!”
要不怎麼說事不說不明,理不講不清呢?
夏侯子江聽完張宏的話,不由得一愣。
是呀!兩國交兵,各爲其主;戰場陣亡,又豈可獨怨他人呢?眼下二十餘口生命,難道也要因我而喪嗎?
***
漢朝最後的軍隊編制,營依舊以千人爲單位,下轄伍,一伍十人,加上一個統領,四個副統領,十個統領衛士,合計一千零一十五人;團增加到六個營,團練護衛爲十人,團副護衛爲六人,團參護衛爲八人;師爲四個步兵團、一個騎兵團和親衛營組成,驍騎將軍的親衛營兩個,遊擊將軍(後文中簡稱遊將)、突擊將軍(後文中簡稱突將)、參謀將軍(後文中簡稱參將)的親衛營爲一個。所以一個師部的整編兵力爲三萬五千六百六十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