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敵鮮血,洗我恥辱。”
“以敵鮮血,洗我恥辱。”
“以敵鮮血,洗我恥辱。”
……
一句話,便將大軍士氣調動。作爲大漢西北邊軍,精銳中的精銳,其居然在討伐太平道這種烏合之衆時失利。
這種戰果,是董卓麾下大軍,不曾想過的。巨大的落差,導致士卒心中有着極致的執念。
其不承認失敗。
這種近乎頑固,極端的想法,在每一個士卒心中存在,就算是董卓心中亦然,正是因爲如此,董卓纔會言及報仇。
萬衆一心的呼喊,巨大的執念凝聚在一起,這一幕,讓董卓得意一笑,其嘴角微微抿起,大喝,道。
“全軍出發。”
……
“駕。”
董卓一聲令下,飛熊軍在第一時間出動。戰馬奔馳,轟隆聲此起彼伏,由剛開始稀疏在一瞬間變得密集。
飛熊軍,作爲董卓麾下最精銳的軍隊,乃其之王牌。由華雄率領,作爲第一梯隊,朝着鉅鹿縣城推進。
“希律律。”
……
腳下大地顫抖,引的西涼鐵騎與魏良的五千輕騎,有着躁動不安。
“駕。”
牛輔與魏良對視一眼,同時催動戰馬向前。其手中馬鞭狠狠抽下,不要命的抽打,一瞬間將速度提升至最巔。
文人相輕,武人相鬥!
牛輔與魏良在角力,在鬥牛。兩個人都率領着五千騎兵,且兩人同時作爲第二梯隊,自是誰也不服誰。
……
“希律律。”
嘶鳴聲震天,戰馬吃痛,發出驚天咆哮向前躍進。整個天地之間,彷彿雷神之錘,化出萬千分身擊向了羣山巨嶽。
“轟隆隆……”
轟隆聲不斷,不時的高亢。這一刻,曲周縣的大軍盡數而出,只留下以郭嘉爲首的兩萬步卒。
……
“主公,保重!”
呢喃一句,郭嘉便收回了目光。其神色一凝,沉聲,道。
“子義何在?”
太史慈聞言一愣,其在片刻之餘回神,道:“稟軍師,末將在。”
語氣恭敬,言語之間變得正式。也就在這一刻,太史慈間接的承認了郭嘉的實際領導權。
瞥了一眼太史慈,郭嘉眸子裡射出一抹輕鬆。太史慈非同一般,其弓馬嫺熟,一旦發難,郭嘉根本不足以調動兩萬步卒以守城。
“由汝擔任曲周縣城縣尉,負責城中一切軍事調動。”
“諾。”
郭嘉目光如炬,從太史慈身上掠過最後停在尉立身上。其神色複雜,變了又變,道。
“尉立。”
尉立年十八,正是少年人血氣方剛之時。其雖與郭嘉同齡,然而兩者之間的見識,卻千差萬別,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立,見過軍師。”
看着眼前一臉恭敬的尉立,郭嘉有些頭疼了。對於尉立的身份,其自是深知。清楚嬴斐心中志向的郭嘉,深知故秦遺族,對於嬴斐的重要。
這樣巨大的助力,必須要。所以尉立,絕不能出事。最主要的還是,尉立雖然跟着嬴斐,卻並未拜主。
尉立的身份,其實就相當於客卿。這個身份,極其特殊。是以,郭嘉的感覺就像是老虎吃蒼蠅,無處下嘴。
深深看了一眼尉立,郭嘉,道:“由汝領百十人,安撫百姓以求固守。”
“諾。”
尉立不是一個草包,但是其經驗奇缺,乃是其一大短板。對於這一點,郭嘉心知肚明。
這一次,郭嘉打算調教一下尉立。這種世家公子,其見識,才學皆是不凡。有着成功的一切要素,只是經驗短板太過於明顯。
這種人,一經歷練才能如嬌陽般,發出最璀璨的光和最炙烈的熱。
腦海中念頭百轉,最後如潮水一般倒卷而回,郭嘉眸子一合,揮手,道。
“下去吧!”
“諾。”
兩人拱手而退,整個大營之中只剩下郭嘉一人。其立於帥位處,盯着地圖,眸子裡光芒閃爍,久久不語。
這一刻,郭嘉想的很遠。
自從其跟隨嬴斐西入敦煌,郭嘉很少像今日如此正視一個問題。這是郭嘉第一次將嬴斐作爲一個勢力,而來分析未來的路。
一個太平道起義,令嬴斐一躍而起,徹底成爲一方豪強。十萬大軍在手,任誰也無法小覷之。
眼見黃巾起義覆滅在即,郭嘉心裡清楚,此時此刻是必須要尋找退路了。
一旦太平道覆滅,張角三兄弟被梟首,屆時,嬴斐將會取代張角成爲大漢至尊劉宏的心腹大患。
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快!
這個時候,百姓依舊心向漢室。揭竿而起,非是其時。更何況,十三萬大軍,根本不足以掃平天下。
“進?”
呢喃一句,郭嘉神色一變,搖頭,道:“年十四,已封縣候,食兩千石,以西域大都護之名,節制西域三十六國軍政。”
“其已是一方諸侯,更兼襲破太平道,戰功赫赫,已至除列土封王之外,無可封之時。進,唯有死而已!”
當年劉邦爲防止諸呂之亂,不得已召集文武,殺白馬爲證,立下了非劉氏子孫,不得爲王的祖訓,光憑這一點,便斷了嬴斐封王之路。
“唰。”
念及此處,郭嘉眸子裡射出驚天鋒銳,語氣冰冷的,道。
“爲今之計,那便唯有退!”
雙眸有神,爍爍其華。郭嘉死死的盯着地圖,思考着後退之路。
……
“報……”
一道染血的身影,從鉅鹿官道上衝入,其朝着天公將軍府奔去。
“何事驚慌?”
淡淡的聲音響起,令騎士一陣恍惚。若是你仔細聽之,就會發現這聲音中有着一絲嬌媚。
“報大小姐,曲周急報。”
從騎士手裡接過軍報,張寧心裡一震。頃刻間其便面如含霜,雙眸之中簡直就要噴出火焰了。
“汝下去休息,此事我自會告知天公將軍。”
半響之後,張寧的情緒逐漸平靜了下來。其雙眸熠熠生輝,有着奪目的光華閃爍。
“諾。”
望着騎士離去,張寧秀目中殺機凜冽,一時間根本壓制不住,其語氣冰冷,道。
“董卓,汝來的正好。本姑娘正需要一場大勝,此舉當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來送枕頭。”
嘴角一抿,其轉身離去。這一刻,張寧的心情,極其激動。她佈局三載,今日終於是到了攤牌的時候。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