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欲翱翔九天,搏擊長空。當將一切阻礙,一一摧毀。然而霸業雖重,其孝千古。斐雖理智,懂得取捨,卻非天性薄涼。”
嬴斐雙眸之中,光華璀璨如驕陽,其死死的盯着郭嘉,道:“兩年前,斐一無所有,唯有以母爲質,換取崛起之資。”
“如今本將坐擁三郡之地,十萬大軍,麾下文武,智有元直與奉孝,武有典韋,魏良等,可謂一時之英傑。”
“時至今日,當朝天子,擺明其志,迎母西去。”
“嘶。”
嬴斐此番話,當真是猶如暮鼓晨鐘一般,敲擊在郭嘉心上。他沒有想到,冰冷如寒冬,一味追求勝利的嬴斐,其內心深處的情感,居然如此熾熱如火。
一時間,郭嘉對於其內心想法,感覺到無地自容。其作爲臣子,居然時時揣測其君。
就在郭嘉內心深處,正感覺到羞愧之餘,嬴斐嘴角一笑,道:“奉孝,此行,斐不得不去,縱使刀山火海在前,吾亦踏之。”
聞其言,郭嘉心頭一熱,方纔誕生的一抹羞愧,在一瞬間泯滅。其雙眸中精光掠過,朝着嬴斐,道。
“縱洛陽爲龍潭虎穴,嘉自爲主公謀劃一方生機。”
郭嘉之語氣,堅定無比。從其嘴裡蹦出的言語,更是霸道無比。
這個時候的郭嘉,渾身上下自有一股滔天自信。彷彿洛陽這龍潭虎穴,在其眼中不過爾爾。
“哈哈,天下雖大,若奉孝在,本將何處不可去也!”
笑聲霸氣,直接驚的戰馬嘶鳴,鳥雀亂飛。一行人,朝着洛陽急速奔去,一路上跨關越界,自曲周縣奔走,此刻早已經過了魏郡。
……
按照嬴斐與郭嘉的計劃,接下來就應該跨過冀州,進入司隸校尉部,直抵河內郡,然後兵鋒直指河南尹。
其後屯兵河南尹,其自攜帶史阿與郭嘉,輕裝簡從入洛陽朝見劉宏,以表其恭敬之心。
“駕。”
……
“希律律。”
……
戰馬吃痛,撒丫子狂奔而出。嬴斐一衆人,皆跨馬而行,速度自是奇快。縱然其於半路上,偶有流連,卻並未影響行程。
如此連續急行三日,大軍終於在日落之際,進入了河南尹的境內。
這一次,由於大軍打着西域大都護的旗幟,一路之上,倒也是順風順水。
逢關必開,逢縣必迎。
也正是這一次洛陽之行,讓嬴斐感受到了名聲在外的好處。也讓其徹底的懂得,劉備一介乃草鞋的小兒,緣何崛起。
天下傳其名,九州攝其威,百姓真心跟隨,這根本就是一種大勢,一種巨大無比的優勢。
這也是爲何,劉備顛沛流離半生。逢戰必敗,事主無數,卻不像呂布一般被罵作三姓家奴。
其一路逃竄,卻總有文武追隨。這便是劉備的仁義之名與大漢皇叔之威,兩者結合所產生的驚天效果。
喜歡三國的人,總是羨慕袁紹四世三公的背景,曹操麾下智謀逆天的謀士,甚至於江東碧眼兒的坐享其成。
然而,讓三國迷最爲渴望的則是劉備麾下文武之強,以及其麾下文武,對於劉備的忠心耿耿。
以前讀三國,對於這一點其十分不解。然而,時至今日,嬴斐到東漢末親身走了一遭,其才明白。
這並不是什麼人格魅力,而是虛僞的仁義與大漢皇叔之威的雙重威懾。
“籲。”
一把勒住烏騅,嬴斐左手伸起,朝着身後的大軍,道。
“大軍止步,徒步前進。”
“諾。”
徒步前進,這是對於一方地方官的尊重。而且河南尹乃周異,是三國之中,一時英傑周瑜的父親。
周瑜其人才華蓋世,軍事指揮能力,縱觀三國一朝,罕有人能與之相提並論。對於其,嬴斐自是渴望已久。
……
正史上贊周瑜“性度恢廓”“實奇才也”,孫權稱讚周瑜有“王佐之資“,范成大譽其爲“世間豪傑英雄士、江左風流美丈夫”。
心裡掠過後世關於周瑜的記載,嬴斐微微一笑,對於這等蓋世將才,其自是渴望。而且嬴斐深知三分天下,並非諸葛亮之功勞,實實在在乃周瑜在赤壁一戰的傑作。
周瑜這個人,其對於未來戰略走向,至關重要。而且,最重要的是,此刻嬴斐麾下,勇勐有典韋,善戰有魏良。
更是有徐庶與郭嘉相助,然而其麾下卻缺少一個統兵大將,一個如秦末韓信一般的兵家鬼才。
在嬴斐的眼中,周瑜就是東漢末年的韓信。甚至其於政治上的嗅覺,比韓信強了不至一星半點。
“咯吱。”
城門洞開,當先一壯年邁步而出,其領着城中文武,朝着嬴斐而來。其人年已過不惑,但保養的甚是不錯,遠遠看去,竟是顯得很年輕。
“下官,河南尹周異見過大都護。”
周異神情恭敬,看到這一幕,嬴斐嘴角一挑,朝着其虛扶一下,道:“河南尹,不必多禮。”
……
兩個人寒暄一陣,相互介紹了一下身邊官員之後,嬴斐便隨其徒步入城。一路之上,嬴斐東拉西扯,一下子便扯到了周瑜身上。
“河南尹,家中公子年幾何?”
聽到嬴斐開口詢問,周異眸子裡閃過一抹疑惑,雖然對於嬴斐如何得知,有些不解。其還是恭敬,答,道。
“犬子年十二。”
……
隱晦的一問,嬴斐便將話題引向了別處。他心裡清楚,周異對周瑜極其珍視,此刻其絕不能表現的太過於****。
“大都護,去異府上如何?”
周異虎目之中,光華如漣漪,其在心裡思考片刻之後,出言婉邀,道。
“善。”
周異此言,正對嬴斐之心。嬴斐嘴角一笑,深深的看了一眼周異,道。
“冒然登府,恐有不便之處。”
嬴斐此言,根本就是以退爲進之策。其對於周瑜嚮往無比,自是打算見一見這漢末的蓋世奇才。只是爲了不表現的太過於****,其才這般婉言。
“哈哈……”
周異聞言,淡淡一笑,開口,道:“犬子對大都護慕名久已,今大都護至河南,異方動此私念。”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