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倒吸了一口涼氣,嬴斐雙眸之中的震驚之色濃郁的化不開。董與嬴共天下,這代表了什麼嬴斐自是一清二楚。
五千年華夏,浩瀚如煙的歷史中,只有在東晉之時,琅琊王氏勢力龐大,與皇室一比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以,當時百姓稱王與馬共天下。
……
一念至此,嬴斐望着李儒的目光,徒然變得濃烈。其深深記得一句話,沒有背叛是因爲籌碼不夠。
如今半壁江山與關東諸侯聯軍的盟主兩者相比,孰輕孰重自是不言而喻。
“唰。”
目光凜冽,嬴斐與郭嘉對視一眼,見到其點頭之後,朝着李儒,道。
“本將才疏學淺,本不值得丞相如此厚愛,然,天下不靖,身爲大漢朝廷的臣子,斐夜不能寐。”
“汝此去回稟丞相,爲大漢朝廷計,爲黎民百姓計,斐願爲丞相驅策!”
“哈哈。”
……
大笑一聲,李儒眸子裡掠過一抹精光。其望着嬴斐,道:“關東諸侯聯軍五十萬,不知冠軍侯有何對策以破之?”
面對李儒的詢問,嬴斐目光一閃其嘴角掀起一抹鋒銳。關東諸侯聯軍雖衆,然而想要擊敗,卻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關東諸侯聯軍其勢以成,且丞相誅殺袁氏袁隗與袁逢,與四世三公的袁氏已成不死不休之局。”
嬴斐嘴角的冷笑,對於李儒而言顯得極其刺眼。董卓誅殺袁氏衆人的建議,正是李儒的想法。
此刻聽到嬴斐的嘲笑,李儒自是心裡生出一抹不忿,其眸子裡光華流轉,在一瞬間裡變得璀璨,朝着嬴斐,道。
“袁紹爲關東十八路諸侯聯軍盟主,袁術亦在其中,袁逢二人存於洛陽,必將後患無窮。以冠軍侯之意,誅絕袁氏是儒做錯了?”
“哈哈。”
輕輕一笑,嬴斐搖了搖頭,道:“非也,此時此刻,誅殺袁氏衆人正是其時。一旦袁氏內外並舉,對於丞相而言將是大難。”
聽到嬴斐的解釋,李儒眸子裡掠過一抹自得。關於嬴斐想到的這些,其早就思之再三。
瞥了一眼神色變幻的李儒,嬴斐莞爾一笑,道:“殺是殺對了,然而李大人卻不該放任消息泄露。因爲一旦消息泄露,必將引起袁紹兄弟的聯手。”
……
雙眸之中射出一抹精光,嬴斐死死的盯着李儒,沉聲,道:“李大人在朝許久,相必比本將更加清楚四世三公的根深蒂固吧!”
“嘶。”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李儒對於此事的做法正確,然其行動之時卻是有些考慮不周。袁氏兄弟的聯手,必將令這一次的討董徹底變質。
不死不休!
虎牢關前,一場硬仗必不可免。而且這一次戰爭下來,不僅是關東諸侯聯軍,就算是董卓也將會傷筋動骨。
“敢問冠軍侯,事已至此當若何?”
不得不說李儒到底是不凡,其幾乎就在瞬間便放下了不甘與糾結,轉頭朝着嬴斐尋求解決之策。
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儒,嬴斐身上騰起一抹鋒銳,其朝着李儒一字一頓,道:“關東聯軍其勢已成,不可輕除。”
“爲今之計,當盡起麾下大軍與其決於虎牢關下,一較高下。”
“轟。”
聽到嬴斐自信話,李儒心中大震,他真心沒有想到嬴斐會是這個打算。
盡起麾下大軍,決於虎牢關下。這就代表着要拿一切來堵,於虎牢關下畢其功於一役。
心裡念頭百轉,如同流水一般淌過。半響之後,李儒將心中的震撼盡數壓下,其眸子裡精光如瀑,盯着嬴斐,道。
“若如此決於虎牢關下,冠軍侯有幾成勝算?”
這一刻的李儒心中是忐忑的,勝負關乎生死,由不得其不慎重。那怕對面站的是百戰百勝,從無敗績的冠軍侯,也無法減輕李儒心中的不安。
“哈哈。”
哈哈一笑,嬴斐身上徒然升起一股自信。其望着李儒,道:“其他地方本將不敢保證,然,戰場之上本將有七成。”
眸子一閃,嬴斐隨及叮囑,道:“不過參戰大軍必須是百戰之師,本將不要烏合之衆。”
“嗯。”
李儒收拾了一下心情,隨及點頭,道:“此事就依冠軍侯,儒此去必將調集大軍南下虎牢關。”
……
望着信誓旦旦,一臉凝重的李儒,嬴斐輕聲,道:“李大人一路小心!”
“告辭!”
……
望着李儒離去,一旁不曾插言的郭嘉,開口,道:“主公,汝真要替董卓而戰乎?”
“嗯。”
點了點頭,嬴斐雙眸在一瞬間變得深邃無比,其看着郭嘉,道:“事已至此,本將亦別無選擇!”
嬴斐心裡清楚,自從其拒絕了曹操,他就只剩下與董卓合作一條路可走。
……
替誰而戰,對於嬴斐而言都是一樣的。真正令其心動的則是,董卓下的籌碼足夠大。
半壁天下,足以令嬴斐傾盡全力一戰,甚至於助紂爲虐。作爲後世來客,嬴斐比這個時代的任何人都清楚一點。
那便是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從未變過。
只要自己勝了,屆時坐擁九五之尊,君臨天下。今日的一切,不過是一句話就可以修改的存在。
更何況成王敗寇,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勝利者,纔有資格質疑一切。而嬴斐要做的,就是那個勝者。
瞧着嬴斐決絕的神色,郭嘉心中生出一抹凝重,其朝着嬴斐提醒,道:“當今天下,其勢在於關東諸侯,主公此舉雖有富貴險中求之寓意,然,其太過於危險。”
“哈哈。”
大笑一聲,嬴斐望着窗外,輕聲,道:“漢室已經日薄西山,縱漢武光武復生,也不能逆轉大局。”
“此時此刻,天下諸侯聚集於此,這根本就是一次分贓。一個以勝敗作爲分贓資本的鬧劇。”
……
“嘶。”
這一刻,郭嘉望着嬴斐的目光變了。他沒有料到,嬴斐所思所慮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主公所慮深遠,嘉拜服!”
此時此刻的郭嘉心悅誠服,其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心甘情願的承認一個人比自己強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