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內宅之中琴音嫋嫋而起,悅耳動聽,嬴斐放下手中的竹簡,嘴角掠過一抹濃郁的笑意。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美人在側,刻骨紅顏,這一刻嬴斐心中不由生出了不枉此生的念頭。
……
溫柔鄉,英雄冢。
這句話並沒有說錯,美人在側,溫玉在懷,自然能夠令無數男兒的無雙鬥志慢慢侵蝕掉。
色是刮骨鋼刀,這可是先輩們的血淚教訓,短短半月時間,嬴斐已經生出了一種疲懶。
心中不願再想起征戰,只願在這溫柔鄉中纏綿。心中的凌雲壯志,也在一時間埋葬在心底深處。
……
“史阿。”
“主公。”
對於嬴斐的變化,旁人察覺不了,但是作爲貼身侍衛,史阿對於嬴斐的這種變化,自是一清二楚。
只是作爲侍衛,史阿不會對此多言。嬴斐雖然沒有架子,卻也是涼並二州的主人,威名赫赫的秦侯。
瞥了一眼史阿,嬴斐眼中掠過一抹精光,其望着蔚藍的天空,沉默了片刻,道。
“隨本侯出去轉轉,自從大婚之後,本侯還沒有時間出去看一看如今的扶施縣百姓。”
“諾。”
點頭應諾一聲,史阿率領着鐵劍死士,護衛着嬴斐走出了秦侯府的大門。
......
太陽高懸在半空,照耀着大地,拼命的散着光和熱,嬴斐一身白衣,身後四個黑衣護衛緊隨,一行人走在大街上,一時間有一種紈絝子弟的感覺。
若是這個時候的嬴斐左牽黃右擎蒼,在大街上調戲調戲一下良家婦女,身邊再多一點狗腿子,就更像一個紈絝子弟了。
特別是嬴斐雖然久經沙場,卻沒有沾染上一絲的風霜,那一絲戰陣之氣,反而令嬴斐多了一絲英武。
大街上百姓自然的來回,街道上一些商販正在賣力的叫喊,給這天氣平添了一分燥熱。
“麪餅,三文一個。”
……
“馮氏包子,五文一抽!”
……
“公子,汝看那裡?”
順着史阿指着的方向看去,映入嬴斐眼中的是一個老道士,旁邊立着一個招牌,上面寫着十卦九不準,算盡天下事。
“有趣!”
低聲呢喃一句,嬴斐轉身朝着老道士的那個角落走了過去,其望着周圍聚集在一起的百姓,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老道士鶴童顏,一身合身的道袍穿在身上,令老道士真心有了一絲仙風道骨的味道。
“公子可要算一卦乎?”
瞥了一眼自信的老道,嬴斐嘴角掠過一抹鋒銳,其看了一眼旁邊立着的招牌,道:“若是不準呢?”
“哈哈……”
老道嘴角露出一抹神秘,其望着嬴斐一字一頓,道:“心誠則靈,十算九不準!”
一聽到這個回答,嬴斐心裡清楚自己這是遇見高人了,心裡念頭閃爍不定,頓了片刻之後,道。
“既然如此,勞煩大師給在下算一卦,趙奕,卦金。”
“諾。”
放下碎銀,趙奕便站了起來,鐵劍死士的幾個人臉色不善的盯着老道,恨不得狠狠揍一頓。
“不知公子八字是?”
搖了搖頭,嬴斐自是不會告訴老道自己的八字,神秘的東方,這裡有着一些高深的東西,令嬴斐忌諱。
在這個時代,八字很重要,除非至親,一般人根本就不會告訴。
“大師,就以面相看吧!”
……
老者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兒,對嬴斐笑了一下,道:“公子貴不可言,英武者之像。”
“哈哈。”
……
大笑一聲,嬴斐不由得搖了搖頭,英武者之像,這個其實很好理解,嬴斐縱橫軍旅,一舉一動間自是英氣。
這便是英武者之像,至於貴不可言則是嬴斐常年身居高位,自是養成了上位者之氣,渾身上下充斥着一抹威嚴。
“不知大師何名,本公子可否一聞之?”
老道瞥了一眼語氣帶着威脅的嬴斐,遲疑了一下,道:“老道左慈!”
“左慈?”
嬴斐自是久聞左慈大名,大漢末年的三大神棍之一,心中念頭連閃,嬴斐朝着左慈露出一口大白牙,道。
“左仙師,汝可知曉一句話,算人者,人恆算之,不知仙師可否算到自己的命運?”
在浩瀚如煙的歷史長河中,道家的神棍們,有幾個十分的出名,左慈,于吉,袁天罡,李涥風等人,每一個都是當代大才。
著名的推背圖,預言出了華夏千年的走向,對於這樣的人,嬴斐心裡既有忌憚,又有殺之而後快的念頭。
“哈哈,公子所言差矣,醫不自醫,人不算己,此乃自古以來的定律!”
……
左慈的回答滴水不漏,一問一答間思緒縝密,就算是嬴斐想要找一個擊破口,一時間也無處下手。
“不愧是名揚千古的老騙子,一舉一動間,當真是滴水不漏。”
心裡暗罵一聲,嬴斐心裡清楚,像左慈這樣的人,活着就是靠一張嘴。
如果用一個流行語,那就是嘴炮。而左慈就是漢末這個時代,當之無愧的最強嘴炮王者。
“本公子心中有惑,想要請左仙師去府中一敘,不知仙師以爲何?”
雖然嬴斐的語氣很平淡,但其看着蠢蠢欲動,臉上帶着殺氣的史阿等人,心中自是明白,今天是去也的去,不去也得去。
“公子既然心中有惑,老夫當前往解之!”
情知不去不行的左慈,從善如流。在嬴斐開口之後,立即朝着嬴斐,道。
“善。”
見到左慈如此上道,嬴斐一時間也是拿左慈沒辦法了,其瞥了一眼史阿,道:“去兩個人將左仙師帶回府邸,好吃好喝的招待。”
“諾。”
……
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左慈,嬴斐微微一笑,朝着左慈,道:“左仙師,請。”
“公子請。”
目送左慈等人離去,史阿朝着嬴斐,道:“主公,這老頭是一個高手,恐怕趙奕兩人不是其對手。”
“哈哈。”
……
笑着搖了搖頭,嬴斐將目光收回,朝着史阿,道:“放心,左慈不會這樣做,其必然會跟隨趙奕去府邸的。
”
“因爲他心裡清楚既然本公子相請,在這個幷州,他根本逃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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