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繼續開始,有了童子的血和心,道人覺得這一爐一定能夠出丹,在丹爐裡投入各種藥材,在從宛如人口的孔裡投入丹砂,另一個孔裡投入黃金,聽着“噹啷”的一聲響,道人拿起來扇子拼命的搖,火力越來越大,丹爐裡的丹藥開始漸漸的成型,只不過是一夜的功夫,這丹就算是成型了!
道人欣喜若狂“成了,成了,丹成了!”
本來想馬上就去喊張讓,但是道人一想,好不容易出了丹,自己肯定要嘗一顆,不然豈不是白費了自己的辛苦和童子的血心?自己難道真的是來給他們煉丹的嗎?
開爐,一股子直衝腦子的氣味傳來,道人聞了之後有點熏熏然的意思:“不好,走了丹氣了。”
恰在此時,外邊下起了雷陣雨,聽着陣陣雷鳴:“這是丹劫!此丹天地不容!我成功了哈哈哈!”
爐子裡的煙氣散盡,滴流圓的五六顆水銀珠子:“是金丹!”
道人欣喜若狂,伸手就要去拿,丹爐裡還是高溫,手碰到了爐壁,“刺啦”一下,燙壞了一塊油皮,趕快收手,正在用夾子一枚一枚的收丹的時候,煉丹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快,把他拿下,不能讓他偷服丹藥!”
道人剛把丹丸都收進玉瓶裡,就被人死死的按在爐壁上,丹爐餘熱未散,臉上與爐壁接觸之處響聲不絕,頃刻之間,就已經痛昏過去了。
張讓一聲令下,道人手裡的玉瓶被奪來奉上:“這就是那長春萬壽丹嗎?”
趙忠非常狗腿的對張讓諂笑:“剛纔這道人大喊大叫,應當是無差了,而且方纔天降異像,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丹成之劫,可見此丹奪天地造化,爲上蒼所妒啊!”
“快快獻於陛下。”
張讓轉身就走,臨走留下一句話:“把真人救醒,讓他繼續煉丹!”
趙忠不解:“大伴,這丹已經成了,爲何還要煉丹?”
張讓輕蔑的看了趙忠一眼:“這爐丹藥是陛下的,可你有沒有想過,陛下長生不老了,我們卻老死了,怎麼伺候陛下?
自然是要我們一起長生,一起陪伴陛下,所以,還得煉丹!既然能夠煉出一爐肯定能煉出更多!”
到了寢殿,張讓趙忠膝行到劉宏的面前:“陛下!丹成了!
適才風雲變幻,雷聲大作,此丹沐浴天劫而成!”
劉宏信手接過玉瓶,倒出一粒沉甸甸金銀色混雜的藥丸子,一仰脖,嚥了下去,居然覺得神清氣爽,連已經半年沒有反應的龍根都醒了:“好好好,果然是仙丹妙藥,朕來興致了!來來來,你們!過來!”
十幾個宮女被劉宏點手喚來,簇擁着劉宏進了寢殿,如此旦旦而伐,到了中平六年的四月,劉宏又病了,這邊剛處理完政事,服下一枚長春萬壽丹,這丹藥的功效越來越差了,現在的劉宏,已經要把這丹藥當成萬靈丹服了,早起沒精神來一粒,吃飯不香來一粒,晚上沒精力來一粒,本來就是酒色掏空的身體,徹底的瘻了。
遠遠的看上去,這大漢天子就像是個行走的骷髏一樣,這一日,服下了一粒仙丹,劉宏就覺得頭暈眼花,從御座上一頭就栽了下來,衆太監馬上擡着他迴轉寢殿,張讓趙忠下令:修改起居注,不能讓人知道天子服丹。
許是丹毒太深,劉宏回到了寢殿就昏迷不醒了。
經過了一番搶救,劉宏悠然醒來:“傳蹇碩。”
蹇碩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陛下,您傳奴婢,奴婢來了!”
劉宏有氣無力的說:“皇子辯不堪造就,我意扶立皇子協爲天子,你是上軍校尉,當能扶保新君,協兒寬厚仁慈,把你們交給他我放心。”
衆宦官大哭磕頭:“陛下!我等定然竭盡全力扶保新君登基!”
這時候有人來報:“太尉袁槐求見。”
劉宏來了精神:“宣他進來。”
袁槐入內,跪着不語:“臣叩見陛下。”
劉宏起身:“如今國庫空虛,朕思來想去,國家不能沒錢,傳旨,允了劉虞那廝的奏請,改刺史爲州牧,贖官錢加十倍!”
袁槐叩頭:“遵旨!”
劉宏擺手,袁槐退下去宣職。
劉宏繼續跟蹇碩吩咐:“這州牧的贖官錢就交給協兒,你們要好好的輔佐協兒,勿忘你我君臣之義!”
緊接着,劉宏眼一翻,腿一蹬,抽搐着駕崩了。
滿堂皆哭,張讓趙忠同着蹇碩疾奔往後宮的皇子居所:“陛下駕崩了!”
到處都是一邊跑一邊喊的宮娥太監,,張讓瞪眼:“快去太子居所,,我們一定要讓皇子協成爲新的天子,如果讓那皇子辯登基了,你我等人死無葬身之地!”
趙忠感慨:“虧得那皇子辯家族勢力特大,讓天子也不放心,否則太子之位早定,哪有你我的活路,蹇碩,咱們的活路就在你身上了,你是西園校尉的統領,你快去西園調集人馬來守衛皇宮,我們去迎立新君!”
十常侍裡也有矛盾,這蹇碩是個長鬍子的太監,平時就是一副威武不凡的樣子示人,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心機:你們去迎立新君,我就在外邊給你們看門,新君的迎立之功我豈不是沒有了?
蹇碩拖拖拉拉的就是不願意走,非要跟他們一起去迎接皇子協。
張讓心思縝密:“不好,怕不是已經錯過了時辰!”
距離劉宏駕崩已經快一個時辰了,蹇碩還在這裡,袁槐怕不是已經通知了那何進,前去西園調兵了?
果然,來到皇子的居所,就看見那個討厭的何胖子摟着皇子辯站在宮殿門口,身旁拱衛着許多的禁軍,自己未來的主子皇子協,縮在一旁不敢出聲。
好在這時候衆宦官已經到了跟前,蹇碩一聲斷喝:“呔!我奉天子諭旨前來迎立皇子協爲新君!爾等都散開了!”
衆禁軍都是心明眼亮之人,知道這等紛爭不是他們能夠當的起的,蹇碩一聲斷喝,這些誰都不敢得罪的禁軍們就讓開了路,讓蹇碩能夠把皇子協扶起來圍在衆宦官的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