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趙雲問劉封道:“公子最近發明的馬鞍這些東西確實不錯啊,以後騎兵的實力將會大大增加!”
馬超也笑道:“沒想到你這一次回來帶給我們的驚喜可真是不少!尤其是這騎兵的改革,俺馬超就要敬你一杯!”
劉封也笑着喝完杯中的酒說道:“兩位叔叔莫要太過誇獎了,封以後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向你們學習的,希望兩位叔叔多多指教!”
趙雲點頭說道:“看來公子真的是成熟多了,比我在一年前見過的時候有了很大的改變!”
關平與劉封相處的時間也算是最長的,聽大家這麼說也插嘴道:“大哥真的變了很多,如今又拜了軍師爲老師,我看現在倒成文人了,恐怕以後便與我等粗人不是一類啦!”
大家一聽都鬨堂大笑,劉封忙說道:“關平說哪裡話?難道我就不能既做文將又做武將?”
張苞一聽也說道:“那你豈不是比我們強了很多?看來我等也要好好好努力了!”這傢伙和張飛還真差不多,都有種不甘於人後的脾氣!
趙雲點頭感慨道:“長江後浪推前浪,看到衆位都如此用心努力,雲也是深感欣慰啊!”
劉封突然想起趙廣的事情,便問趙雲:“趙叔叔,趙廣說要找黃老將軍拜師,不知道可安排好了?”
趙雲眼中也露出慈愛的表情:“這小子,我剛回到成都便拉着我去找黃老將軍,弄得我連禮物都沒來得及準備!”雖然語氣中有些責備的意思,但看出來趙雲對這個兒子還是很疼愛的:“不過黃老將軍倒是很高興,當場便答應了!有老將軍指點,這傢伙將來的箭術雲都很難估計啊!”
馬超聞言故意笑道:“子龍還真會誇獎你這個小兒子啊!”
劉封敬了馬超一杯酒:“馬叔叔,趙廣在箭術上的確有很高的天賦,要是再能得到黃老將軍的真傳,說不定以後便是我蜀軍中的第一狙擊手呢!”
“狙擊手?是什麼?”趙統難得說一句話。
劉封明白自己又講了一個太超前的名詞,乾笑着掩飾了一下說道:“狙擊手就是專門做狙擊的!比如在戰場上專門射殺敵方大將,或者攻城拔寨的時候除掉敵人高處的弓箭手!”
“啊?”張苞一聽大叫道:“那豈不是小人的行徑?”
劉封搖頭笑道:“要是在關鍵的戰爭中,我軍中有一隊神箭手,專門混在軍隊中負責射殺敵方的大將,那我軍的勝率就會大上很多,而且也能打擊敵人的士氣,沒有人指揮的部隊,哪裡還談得上陣型和戰鬥力?”
張苞還是一臉的不屑,要是這樣,那帶兵打仗還有什麼意思?
趙雲卻贊同道:“公子說的也很有道理,這樣就能以最小的傷亡取得最大的勝利了!”
幾人又天南地北的聊了一會,時候不早,便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劉封和趙雲正在學習練兵和佈陣的方法技巧,說實話這方面自己還真的是一竅不通,看來古人早就已經對行軍打仗很有一套了,經過幾千年的演變,纔有了後代先進的軍事部署和各種各樣的兵種!
正在訓練的時候趙統來說道:“父親,東吳使者來了!”
趙雲看來劉封一眼,說道:“還真來了!你說我們該如何應付?”
劉封笑了一下說道:“趙叔叔,我們先看他們和解的條件是什麼?最起碼也要拿些糧餉什麼的,爲將來的發展做準備!尤其是騎兵現在的改革,可是需要很多錢的!”
趙雲看着劉封的笑容,好像也明白了什麼,笑道:“就按你說的辦,我們先去看看!”
劉封邊走邊問趙統:“可曾聽說來的是何人?”
趙統答道:“正是軍師的兄長諸葛瑾!”
劉封點頭說道:“看來東吳還是有些畏懼的,要不也不會派軍師的兄長來,這樣我們也不好爲難於他!”
說着話幾人來到白帝城府中,看到來的一共五人,其中一人穿戴與衆不同,相貌淸顴,鬍鬚雖沒有諸葛亮的多,但五官還是有些相像,應該就是諸葛瑾了!
趙雲邊走邊大笑道:“子瑜兄遠來,雲未能迎接,真是失禮啊!”
諸葛瑾幾人聞言忙站起來答禮:“子龍將軍一別數十年,還是風采依舊啊!”
趙雲邊讓他們落座邊說:“子瑜兄說笑了,不知此次來我軍中,有何事?”
諸葛瑾見只有趙雲,便問道:“爲何不見皇叔呢?”
趙雲笑反問:“爲何子瑜兄認定主公會在軍中呢?”
諸葛瑾頓了一下,才勉強笑着說道:“聽說此次正是由皇叔親自出兵我東吳的!只因謹之弟在蜀軍中,我纔敢冒着生命危險前來!”
關平在一旁怒喝道:“真要來的是別人,我便第一個取了他的項上人頭!”
諸葛瑾被關平的殺氣激得怔了一下,說道:“小將軍莫要生氣,荊州之事前番也是關將軍不同意聯姻才使得我東吳有所疑慮,再加上呂蒙年輕氣盛,所以纔有瞭如今的局面!”
劉封也站出來說道:“先生也不必多做解釋,父王說了,荊州本就是從東吳借的,本來打算今年年底就交接給你們,沒想到你們竟然背棄盟約,與我軍兵戎相見!若非救得及時,恐怕我二叔和關平如今便回不到成都了吧?”
諸葛瑾聽劉封說完,說道:“這位想必就是大公子劉封了吧?劉將軍年少有爲,謹久仰大名了!”
劉封笑笑道:“先生不必客套,封也只是僥倖罷了!”
諸葛瑾聽劉封話中不留餘地,也能理解,繼續說道:“如今我主也明白了此事的嚴重性,所以派在下前來和解!”
“和解?”趙雲問道:“不知吳侯想要如何和解?”
諸葛瑾答道:“吳侯臨行交代:劉夫人在東吳已久,如今思念返歸,我主定當派人送回蜀中!而且捉拿關將軍者乃是潘璋、馬忠私自行動,並未有我主授意,如今此二人已亡!關將軍所恨者,無非便只有糜芳、傅士仁兩人!謹此次已將二人帶到,交與皇叔發落!”
關興一聽頓時大聲問道:“這兩個狗賊現在何處?”
“正在城外,由我軍士看押!”諸葛瑾手下的一人回答道。
趙雲說道:“那好,你兄弟二人便去收押這兩個狗賊!”想到什麼又補充一了句:“可別太過分了,還是交與主公處置最好!”
關平和關興答應一聲便離開了!趙雲又對諸葛瑾說道:“我主公此次並未出征,雲便是大將,不過主公已經交代過:東吳偷襲荊州確實可憎,而且如今關將軍舊疾復發正是你東吳所賜,此恨不解,如何能證明他兄弟之情?”頓了一下又道:“你東吳敢如此大膽,不顧與我軍結盟之情,便是欺我蜀中無人!若是我軍不踏平東吳,豈不被天下人恥笑?”
諸葛瑾一聽忙站起來說道:“子龍將軍三思啊!蜀軍與東吳乃是脣齒之依,一旦交惡,豈不是讓曹操得了便宜?”
劉封冷笑一聲:“既然你知道是脣齒之依,怎還會向我興兵?分明是欺我蜀中無人罷了!”他向外一指:“先生想必也看到了,如今我等已經聚齊七十萬大軍,定要見個分曉方可罷兵!曹操若攻打我蜀中,只要軍師前去坐鎮漢中,定叫他一步不得進!我平定東吳指日可待,何須在等?何況以曹魏的精明,若是不能西進,卻又看到東吳勢弱,難保不會心動,也過來分一杯羹啊!”
諸葛瑾一聽大驚失色,說道:“將軍不可魯莽,北魏勢大,單靠一方是無力抵抗的啊!”
劉封拂袖說道:“先生莫要多言!你東吳若是知道其中的厲害,又怎會在我背後使暗箭?”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又說:“不過,此事也不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你東吳若是誠心通和,便請先生回去告訴吳侯,荊州之地我父王可以不予追回,算是有借有還!但你東吳襲我荊州,使我損失甚大,而且荊州二叔經營多年,怎能輕易送還,讓二叔的心血付諸東流?這其中的損失卻是要由吳侯來償還!”
諸葛瑾一聽還有餘地,忙問道:“不知將軍要如何償還法?”
劉封沉吟了一下才說:“爲了表示我軍的誠意,也不爲難於你們,就讓吳侯將荊州一年的賦稅錢糧送回吧!”
劉封說得輕巧,周圍的人卻震驚了,別說諸葛瑾幾人,就連趙雲也不信的看着劉封,要是他們不答應,那不是談崩了?荊州一年的賦稅可基本上要抵得上整個西川一年的所得了,何況當時關羽也焚燬了不少財物,加上戰爭,這一年荊州算是沒什麼收成,而且東吳還要做好戰後發展、安撫民衆等事宜!若是真要出一年的錢糧賦稅,那可算是東吳半年的收入!
諸葛瑾半天才回過神來苦笑道:“公子說笑了,如此我當如何向吳侯交代?”
劉封卻是硬聲說道:“若不是念先生爲諸葛軍師兄長,早就斬於城前祭旗了,先生不必多言,請回吧!”
“子龍將軍!”諸葛瑾看劉封不再相談,只好問趙雲,畢竟趙雲纔是主將!
趙雲也抱拳答道:“公子剛纔所言便是主公臨行時的交代,雲也無能爲力,若是三日後吳侯還未有答覆,我軍便兵進荊州!先生還是早些回去覆命吧!”此時趙雲也只好幫着劉封了。
看到這種情形,諸葛瑾也是無可奈何,只好嘆了口氣,領着手下出城而去!
看到諸葛瑾等人走遠,趙雲才問道:“公子方纔所言,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
劉封笑道:“趙叔叔想想,東吳有長江之險,自從孫權以來一直就未有大的征戰,連年休養,而且有江南水鄉,漁米富庶之地,定然無比富有!雖還要治理荊州,但東吳財力卻是綽綽有餘,這些錢糧,小侄還覺得有些少了呢!”
趙雲看着劉封堅毅的臉龐,第一次發現這個年輕人胸中也有一股征戰天下的霸氣!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要是孫權不答應便如何?”
“不答應?不答應就打啊!”馬超倒是很希望孫權不要答應,要不白跑一趟了!
劉封也看着遠處笑道:“這是我給東吳的一個機會,若是他不答應,很快孫權便會後悔的!”
趙雲皺眉問道:“後悔?公子爲何如此說?”
劉封和趙雲等人邊往回走邊說道:“雖然軍師只是交代了這麼多,但如今曹丕篡位,使得北魏震動,他定然要拿出些功績來震懾羣臣,試想漢中有文長鎮守,魏軍定然不能前進一步,此時東吳的戰線最長,除了長江之外,荊州卻是暴露於襄陽之下無險可守,呂蒙雖有將才,但實力不足,也只能勉強抵擋曹仁的進攻,只可惜東吳如今人才不足,少有大將之才,一個呂蒙肯定不夠,要知道壽春一帶可是曹操屬下五子良將之首的張遼統領,若是出兵濡須港,便是與秣陵隔江相望,廬江危急,如此東吳豈不震動?不與我聯合,他孫權也是束手無策了!”
聽劉封這麼一說,趙雲也點頭同意道:“要真如公子所說,那東吳定會送上公子索要的財物!”
劉封冷笑道:“只怕孫權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定要等到曹丕發兵纔會答應,那時候,嘿嘿,怕條件就不是這樣了!”
馬超在一旁齜牙說道:“我說公子,你別笑得這麼陰險好不好,俺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衆人一聽馬超的話頓時哈哈大笑!
劉封發現自己失態,也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說道:“估計孫權不會如此輕易答應,我們還是早些準備,兩天之後大軍開動,不給他東吳一點顏色,要想要這麼多好處是有些難啊!”
“不是說好三天嗎?”張苞一旁問道。
劉封怪笑着說道:“算上今日便是三天了!”
“你?”張苞指着劉封,半天才說道:“太不夠意思了吧?”
衆人也是笑着沒有再多說,兵不厭詐嘛,都各自去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