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哥現在不知道做什麼呢?不知道會不會和父親打起來?”呂綺玲兩手不自學的交纏在一起,低着腦袋鬱悶的嘟嘟囔囔。
“喲,還沒過門就開始想自己男人啦?”麗兒嘴快心直,加上已經和呂綺玲和好,發現她這麼個人除了有時性子大大咧咧,其他的倒不壞,最關鍵是有一顆好心腸。如果人壞,就是再漂亮,胸再大,我也是不會理她的,麗兒酸酸的看了一眼呂綺玲的胸部想到。
“死丫頭片子,你又來捉弄我!蓮兒姐,你也不管管她!”呂綺玲的注意一下就成功的被轉移了,現在和蓮兒關係也不錯,偶爾也會撒個嬌什麼的。
就因爲張鋒說希望她們是一家人,她們就真的往他想的去做了。舊社會的女人真好!
蓮兒一雙素手纖纖,白淨如玉,正在如穿飛蝴蝶一般高飛低停,繡着一方手帕,上面繡的鴛鴦戲水圖如是甘寧見了肯定會大叫:“這不是曹老太爺家裡養的鴨子麼?”
低頭泯嘴一笑,微啓檀口咬斷了最後一針的線,把手帕拿起來對着太陽看了又看,滿意的同時不忘記說上兩句:“唉,你們兩個,怎麼還是象小孩子一樣喜歡鬥氣?”
蓮兒年紀最長,行事也最穩重,除去了女人唯一的缺點——善妒,簡直就是十全十美的賢妻,良母麼……張鋒呆在身邊的時間不是不夠長,就是肚子一直沒動靜。
玲兒和麗兒同時對視一笑,吐了吐舌頭。
“若是你們都象環兒妹妹一樣,那我可以省心多少?”說話的口氣十足是個大婦。
一邊安安靜靜看帳本的糜環聽見說到自己了,茫然的擡起漂亮的眼睛。
麗兒一把搶過環兒的帳本,隨意翻了翻:“小環兒!你的野心不小呢,是不是準備等將來過了門,你來管着夫君的錢袋呀?”
環兒一下俏臉通紅:“麗兒你不要亂說,我看張鋒對生意一直都有興趣,只是想……想將來幫幫他……”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腦袋也幾乎垂到胸口。
玲兒看不過去了,一指頭戳在麗兒的腦門上:“小環兒,小環兒,你象是比人家大許多似的!”
麗兒也不依了,嘻嘻哈哈的撲過去撓她癢癢:“就便你跳出來作好人!環兒自己都沒意見,哦?”
麗兒只比糜環大上半歲而已。
“夫君現在不知道在做什麼呢?有沒有想着我……們?”最後這個字明顯有後來臨時加上去的嫌疑,蓮兒手裡象摸張鋒的臉一樣溫柔摸着那鴛鴦,栩栩如生,臉上泛着一股情人間特有愛戀之色。
“鋒哥不會和父親打起來了吧?”玲兒一提到這個,興奮的臉上象融化了般又組成一付頹唐的表情。一個是父親,一個是愛郎,可千萬不要兵戎相見纔好!哪一個出事自己都是不願意看到的。
經過譁變一事,雖然已經被鎮壓了下去,但是呂布明白,沒有象蝗軍一樣四處掠奪是這支剛成立不久軍隊譁變的根本原因,這種性質的軍隊根本就是靠掠奪爲生的,什麼皇帝,主公,軍人天職對他們來說都是狗屁!如果張角,靈帝之流有本事從墓裡爬出來並有錢,他們是絕對不會介意爲他們賣命的。
所以呂布決定去開張。
地點,彭城。原因是這裡的富戶也不少。加上他可以將這次意料中的血腥之事對陶謙解釋成軍士軍紀不良而搪塞過去,陶謙也絕不會料到他是準備對徐州動手之前的練兵!
儘管彭城不是他的轄區,陶謙畢竟不是呂布,爲了這種事說翻臉就翻臉。
陶謙真的不可能想到呂布的翻臉比女人還快。特別還有一個時時會“提醒”他的陳登、陳圭父子……
整整八萬人,除了幷州嫡系部隊,全開在離彭城五里的地方,望着並不高大,堅固的城牆,衆人難得的肅容了一把,隊列整齊,令行禁止,全然沒有那種兵痞該有的吊兒郎當。
因爲人人都在期待呂布開口,開口說那一個字:“搶!”
眼裡全是對錢和女人赤裸裸的慾望,一種獸性爆發的前兆。呼吸顯得急促而粗重,便如初哥在面對躺在牀上的新娘。
“是時候了!”呂布冷峻的眼角牽動幾下,方天畫戟一舉。沉默了好久的衆人震耳欲聾的吶喊在這一刻齊齊爆發出來,排山倒海一般呼喊着朝彭城這座幾乎算是不設防的城市擁去。
高舉的刀槍劍戟一排排閃耀着收穫的寒芒,不過不是敵人的人頭,而是金銀財寶、珠寶古玩以及女人。
呂布突然覺得自己很象多年前在大草原上的頭狼,領着一羣小狼在四處覓食,他彷彿已經能聽見整個彭城都在自己八萬人的掠奪下悲慘的哀號。
張遼稱病沒有來,高順是肯定會來的,不論呂布要他做什麼事,除了自己和七百陷陣營,其他所有人都已經帶着自己人去搶果實了。
魏續、宋憲衝在最前面,這種發財的機會哪有白白錯過之理?
還有候成、郝萌等人,一個不落。
守城的彭城士兵直到這些跟自己穿着一樣衣袍的士兵高舉的刀戟砍在自己脖子上,還不明白爲什麼這些明明是自己人會對自己對手,城門毫無懸念的淪陷,沒人去佔領並分兵拒守這裡,他們此刻的目的只有一個:搶、搶、搶!
衆軍象潮水一樣互相推擠,叫罵着衝過那道對他們的貪念來說簡直狹窄得可笑的城門,然後分成三隊,包圍了整個彭城,開始挨家挨戶的搶劫!
如果蝗軍的創始人張鋒在這裡看到,也會感嘆這隻軍隊比起他的蝗軍,職業得多了,但凡有人敢反抗,絕對是一刀殺死,稍有姿色的女子唯一的命運就是被推倒,也許是一人,也許是幾人或者幾十人。
地獄。
只有一刻鐘,原本在徐州還算是富饒之地的彭城就成了人間地獄,原來在史上被曹操屠戮一空的彭城在這時仍然沒有逃過一劫。衆生哀號,生靈塗炭,星星點點全是被點起的火,如果從空中俯看,整個城裡到處是在街上亂跑的平民和獰笑着尾隨着追殺的亂軍,屍體碎片象被頑童弄倒的積木一樣從城東灑到城西,血流得可以象膠水一樣粘住鞋子。
彭城不過一天時間,徹底變成和當初洛陽一樣的境況。
“什麼?奉先縱兵劫掠彭城?”陶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他花了多少年,才把徐州治理成現在的樣子?在兗州崛起之前,徐州和荊州一直是平民最想定居的地方。想不到呂布一來就把一切都毀了。
“來人!備馬!我要親自去擒住呂布這廝!”陶謙大概是一次性氣死了所有的腦細胞。擒住呂布?你以爲你是誰?項羽?
衆人苦勸,連孫乾都伏地請免,只有陳登一句話讓他冷靜了下來:“府君萬萬不可!小不忍則亂大謀!若逼反溫候,誰人去敵曹操?”
陶謙象是被抽過脂,滔天的怒氣一樣子灘癟下來,喃喃道:“這……都恨呂布這廝貪得無厭,不足與謀,不足與謀啊!”
“想是溫候軍餉不足,加上兵源構成複雜,想必經過此事,便可專心對付曹操了。”
陶謙如果真的有腦子,也不會被人玩弄於股掌尚不自知,他跳着腳,拐柱連連頓地不已:“哦哦,來人,速速準備十萬石給奉先我兒送去!命他早日攻打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