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沒有擔任一官半職,郡城來信請參與各地官員任命大會,哪裡會去。
“蝶哥,真不去呀!”憨貨有些不滿,整天呆在漁村幹嘛呀!
少年郎,心野很正常。
“你想去?”
“嗯嗯。”
“那好,你去吧!”說完起身往外走去,懶得慣你。
“我……!”
漁村如此美麗的景色,如此善良的人羣,如此美好的生活,此生一步也不踏出亦是不悔。
雙手往背後一繞,邁着八字步找管大哥聊天去。
很不巧,主人不在家,一干侍女無聊在樹下閒聊,遂轉身向亂石灘走去,好久沒去看看一羣小狐狸了。
回龍灣,蝶身影一出現,狐狸們全都圍了上來。
小狐狸爬上他肩頭坐着咧嘴吱吱叫。
挨着一株半人高野花坐了下去,靜靜的望着來回旋轉的湖水。
狐狸們通人性,見他沒有嬉鬧的打算,全都安靜了下來。
蝶思緒胡亂飄飛,一會兒飄去浩瀚的星河,一會兒飄去遙遠的空間,思考着四維空間交易的條件。
“娃子不必苦惱,世間一切皆有定數,何必要自亂心魂。”一段飄渺神秘的話語響在蝶耳邊。
咦,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呢。
側頭一看,遠處一道模糊的身影,似曾相識,又感覺模糊,怎麼會這樣?
“謹記本心,不管你做過些什麼,不必爲世人之眼光而煩惱,做最真的自己便是。”模糊影子再是傳出話語。
蝶正想起身走近看個清楚,哪知,影子慢慢淡化,沒留下一點痕跡。
雙手擦了擦眼睛,幻覺嗎,不是,絕對不是。
氣息是那麼的熟悉,熟悉感從何而來,雲山霧罩,理不清。
靈魂傳來的信息不會有錯,奇怪,真是奇怪。
既熟悉又親熱的感覺,但是,翻遍腦海所有記憶,亦回憶不起個究竟。
“小郎君,韓將軍來過。見家裡沒人又走啦!”小玉米迎來上來道。
“嗯嗯,家裡人去了哪裡?”
“哦哦,她們都去後山看桃花去了呢!”嘟嘟嘴略點帶失望的表情,應該是爲了等他小郎君錯過了吧。
“走,帶你去外面玩耍!”
“好喂!”一臉的燦爛笑容。
玩什麼呀,不就是在村裡轉上一圈,兩人一起喝一碗糖水。
把小姑娘美的,早已忘了沒看成桃花的小小遺憾。
傍晚,韓壽來到家裡。
“你這是有什麼急事回來?”蝶有些奇怪,沒什麼大事,韓壽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回來的。
他面有疑慮,可能是不知道從何組織語言吧。
“怎麼,我們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嗎?”奇了怪了。
“嗯嗯,是這樣的,兄弟們與溫侯手下發生了些矛盾;你知道,溫侯不在,好些事我們不好處理。”他知道蝶哥兒很看重溫侯,所以,處理起來就有些畏手畏腳。
“事件大到你都拿不定主意,非要親自回來!”看來其中恐怕還有隱情纔對。
“溫侯手下將士與楚煥同時看上了駐地外酒肆掌櫃姑娘,兩位一開始就針鋒相對,後來、後來!”
“說。”蝶有點生氣,你大爺,都是些什麼事嘛,用得着嗎!
“楚煥把那牙門將給揍、揍了。”他語言有些吞吐,還藏這話呢!
“再不說完整,就回去吧。”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去了呀,不過,蝶多少能理解他的顧忌。
“腿打斷,今生怕是再無望站立了。”說完,他如負重釋長出了一口氣。
楚煥這小子漲能耐了嘛,軍中嚴禁私鬥,他哪來的膽子。
“先進來吃酒,難得回來一次,到堂屋與他們閒聊吧,俺去去就來。”轉身向地窖走去,有功之臣回家,當然要好酒好菜款待。
第一批珍藏的美酒請了出來,這可是好多人眼饞的好貨。
“哎呀,蝶哥兒今天是怎麼了嘛,這麼客氣幹什麼!”麻臉叔一見罐裝,立馬來了精神。
“您不是饞了它很久了嗎,現在就如了你的意,難道還有失禮之處不成?”好酒當然要分享了。
“好好好,叔沒有白白痛你一場。”漁村能喝到蝶哥兒珍藏美酒的人不多,麻臉叔算一位。
是夜,酒足飯飽,韓壽心滿意足自去,他心裡那一點點顧慮也完全消弭於無形。
得到了蝶哥兒首肯,那麼,處理起來就沒有了顧忌,秉公照辦即可。
蝶躺在牀上卻沒有睡意,勢力越來越大,很容易滋生害蟲,好比楚煥,他要不是仗着乃楚家人,能這麼猖狂嗎!
雖說大家都知道蝶處事公平,奈何一些小事不可能事事煩他吧,今天讓一點,明天閉一次眼,久而久之就會助長他們囂張氣焰。
看來這次要引起巨大的風浪了,先不說嬸嬸與叔,二老肯定是站在蝶這方。
麻煩的就是書生與二位叔父,他們就算知其緣由,也理解如此處理的原因。
然,他們身後還有一大幫人的感情要照顧噠,不可能一點親情都不講呀!
實在是摳腦殼呀!
第二天,高順獨騎趕到漁村,他比韓壽慢了半拍。
一件事,一樣的顧忌。
同樣熱情接待,同樣的話語,秉公辦理。
好嘛,高順原本就是一位黑臉包公般的人物,他都前來漁村問詢,可見事態的嚴重性。
蝶這次下定了狠心,一定要在大家心中敲響警鐘。
書生知曉事件緣由之後,找到蝶,坐一邊唉聲嘆氣好一陣,就是不說話。
“要不我們去演武場練練?”煩不勝煩。
“哎……!”他可不怕蝶與他動手。
“哎!”蝶亦是長嘆一聲。
連續好些天,漁村的氛圍有點緊張。
終於,楚煥一干人等的處罰結果出來了。
楚煥撤除一切職務,進俘虜營服役三年,期間不得探視。
其餘人都得到了輕重不一的懲處,好了,麻煩來了。
首先,楚煥母親拉着嬸嬸哭訴。
接着,二位叔父來信求情。
再是,楚家人大部分不滿。
這種環境,哪裡還能愉快的玩耍呀!
“娃子,嬸嬸知道你有你的難處,嬸嬸支持你的決定。”越是這樣,蝶心中越是難過。
嬸嬸的清淨日子被打擾了,這是蝶相當不情願看到的。
叔被楚家兄弟堵在門口,害得他大門都不敢邁出一步。
“蝶哥,要不,要不把煥哥放了吧!”憨貨不太理解事件的嚴重性,此時不痛,來時你想痛都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