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不好啦,流寇來啦……!”
“什麼?流寇?”屋內兩人都豁地一下站了起來。
縣尉此時已沒有了氣定神閒的風度,他此次前來只帶了兩名護衛,要是遇到大羣流寇,那可怎麼是好?
“無須驚慌,流寇人數幾何?”縣尉強自鎮定詢問報信之人。
“好多、好多,一大羣。”報信之人哪裡又識得算數。
“二郎,立刻組織村民抵抗。”
“正當如此。”
一聽說來了流寇,解語碟趁沒人理他,嗖嗖嗖往家趕。
他可是真有點怕,好日子還沒過幾天,要是再遭了流寇的毒手,那可就真是時運不濟了。
“你跑這麼快乾嘛呀?不就是流寇嗎,以前我們也遇到過,全都被爹爹打跑啦。”詩詩亦步亦趨的緊跟在解語碟身後。
“沒聽說一大羣嗎?我去幫忙。”他可不會說怕的要死,趕快回去把唯一的武器拿在手裡,找點安全感。
沒跑兩步,嬸嬸焦急的迎面而來,只聽她大聲道:“快快快,跟我到後山躲起來。”
原來嬸嬸是來找他的,內心一暖,一股股感動席捲全身。
心裡爲剛纔自己那懦弱的瞬間感到可恥,遂開口問道:“嬸嬸,叔與憨貨呢?”
“叔去海邊抵抗流寇去了,你們跟着嬸嬸去後山躲避。”
三人回到家中,憨貨卻不見了蹤影,嬸嬸急的眼淚直掉,屋前屋後找了幾遍也沒見其行蹤。
“嬸嬸,你帶着詩詩去後山,我去樹林看看。”解語碟斷定憨貨去了海邊,但是他不敢說,只說是傍邊那樹林,因爲他與憨貨經常在那裡玩耍。
然而氣急的嬸嬸卻不答應,她帶着哭腔道:“你們兩個趕快往後山跑,嬸嬸去找,你們在後山大斜坡等嬸嬸,看見有流寇就遠遠的跑開。”
解語碟知道說不服嬸嬸,他給詩詩使了個眼色,三人相處時間雖不長,但彼此的默契程度可不差。
詩詩臉上的掙扎一閃而過,隨即輕輕點頭。
嬸嬸向旁邊小樹林大步奔去,詩詩也跟了上去,解語碟則快速向海邊衝去。
憨貨呀,你還真是個憨貨呀,就你還敢去與流寇過招,你害死哥哥啦。
入眼處一片混亂,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
村民人數明顯佔優,但是卻被流寇殺得步步後腿,地上躺的受傷之人痛苦的滿地翻滾。
咦,沒看到憨貨呀?這死小子跑去了哪裡?
縣尉與亭長在戰圈三十步以外,亭長不時的拉開長弓射上一箭,箭法不錯,剛來就見他一箭射中流寇的大腿,流寇慘叫一聲倒地抱腿嚎叫。
叔獨戰一名光頭花膀子流寇,他那竹槍威力不小,劈刺之間,光頭被搞得手忙腳亂。
啊,一聲怒吼響起,麻臉叔一槍刺中流寇脖頸,鮮血狂飆,流寇應聲而倒。
“好。”左邊一塊岩石後傳來叫好聲。
好嘛,這貨居然躲在岩石後看着熱鬧呢。
解語碟幾步躥到憨貨身後,他正全神貫注的觀戰,哪裡注意到身後來人。
砰,一腳踢在憨貨屁股上,大聲嚇他道:“拿命來。”
憨貨一點不憨,身體一動之後就停了下來,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
兩人看着戰鬥場,解語碟越看心裡越是瘙癢難耐,不是說三國都是高手嗎?怎麼這些流寇跟普通民夫幹仗沒多大差別呀?
他們比民夫就只多了一股亡命的氣勢而已,或許力氣也不小。靠,就這種級別嗎?那老子還怕個毛哇!
“憨貨,看着哥哥給你現場輔導一課,在這裡看着別動。”說完就大模大樣起身,手弩在手,腰間還有一柄尖刀。
嗯嗯,是時候表演真正的絕技了。
嘣,一聲輕響過後,與叔相鬥那光頭應聲倒地。
哎,羅貫中你嚇死老子啦,這根本沒有挑戰性嘛!
跑到戰團五米外,三支箭矢放倒三人。
隨後拔出腰間尖刀,一個側身滑步,殺入戰圈。
迎面一條木棒襲來,哈,這也想砸中小爺。
解語碟不但沒有後退閃避,反而矮身向他懷裡一撞,呲!尖刀入肉的手感傳來。
他根本沒有停下,右手方與村名相鬥的流寇成了他下一個目標。
左腳後撤半步,身體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身,刺入流寇體內的尖刀順勢拔出,隨着旋轉的力道展臂,尖刀如行雲流水般,超級華美的刺入右方流寇腰眼。
戰圈外,縣尉與亭長都瞪大了眼睛,縣尉聲音帶着一絲絲輕顫道:“那小娃怎會武力如此高強?賊人在他手下竟無一合之敵。”
亭長放下弓箭回道:“一直聽說這孩子每天都帶着二姑娘她們習武,原本想着那只是小孩子鬧着玩,沒想到這孩子不但武力不凡,居然遊走於戰場毫不露怯。看來族老的猜測不假,這孩子必是大族子弟無疑。”
“我族少年也從小習武,定期還讓他們與野獸搏鬥,但全族都無人能及其本事,想必其家族勢力要遠勝我族纔是。”
“啊~!看我竹槍威力。”憨貨被他小夥伴刺激的不行,腦袋一熱,舉槍就向戰圈衝來。
“咦,那是?”
亭長循聲望去,遂道:“家族旁系老大之子,平時也隨着那孩子習武。”
“好好好,家族子弟有此膽識,何愁不興,以後這孩子好生培養,待爲兄稟明族長之後,讓他們一起去族學唸書。”
亭長臉色一喜,他雖說是個亭長,但在整個楚家來說,那就是最邊緣化的人物,哪裡能夠享受多少家族資源,只見他連連點頭道:“族兄放心,定當着力培養。”
話說憨貨衝向戰圈,但爲時已晚,流寇見勢不妙,全都一窩蜂向海邊逃去。
那裡停靠着幾艘比較先進的船隻,比起村民們使用的大澡盆就要華麗許多了。
解語碟擡腳就追,他可對船隻上了眼,不留下兩艘心裡難受。
“窮寇莫追!”
身後傳來高聲呼叫,捨命奔逃的流寇速度不慢,在第二人被解語碟刺傷倒地時,剩餘的十來人全都登上了小船向遠處逃去。
哎,還是腿短了些呀,要是再過幾年,這些人一個也別想逃。
船隻剩下兩艘沒有划走,嗯嗯,也算不錯了,這可比起澡盆子安全多了,划着這船在近海飄蕩飄蕩還是很舒服的。
戰後事宜非常糟心,受傷之人那悽苦的情緒,化作氣流匯聚,濃濃的哀傷直擊人心。
稍微嚴重些的開創性傷口一般很難治癒,等死的機率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