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信的漢子見將軍愁眉苦臉,想要告訴他吧,又得到了主母嚴令,不得說出一個字。
嬸嬸爲何要如此囑咐呢,原因在於,她怕憨貨逃跑,跑出去躲起來不見人。
心中掛滿了水桶,七上八下好不刺激。
嘚嘚、嘚嘚嘚,嘚嘚,馬兒在院門前停下,憨貨翻身下馬,懷着踧踖不安跨進院門。
呀,好多人呀,全是女眷,這是要幹啥。
嬸嬸這回可是被氣得不輕,瞪着眼虎着臉一聲爆呵,乃:“孽障,跪下!”
砰,憨貨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條件反射性地跪了下去。
他可沒見過孃親發這麼大的火,着實嚇壞了。
“娘、孃親!”
“閉嘴!”嬸嬸嘴中蹦出倆字兒,再是嚇得他脖子一縮,急忙緊閉雙脣。
一衆女眷也是個個表情嚴肅,小蘇眼圈蘊含着露珠,司徒嵐嵐輕咬着下脣。
小黑側着頭站在嬸嬸身邊,面部表情惡狠狠,很是有點嚇人。
“抱上去給他好生瞧瞧。”四平八穩的嬸嬸淡淡說話。
“是。”侍女抱着小黑娃上前,躬身將就跪着的憨貨。
咦,這是那家的娃娃,給俺看幹啥?
憨貨的想法很謬,表現出來的神色也是諸般無辜。
唰,嬸嬸更加生氣,你的骨血在你當面都認不出,遂,噌一聲站了起來,恨聲道:“拉去後院柴房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去看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這回是真火,蝶在遠遠都能感受到,不由得也是脖子一縮,想啊:可千萬不能惹嬸嬸生氣呀。
啊~,憨貨傻眼了,好日子還沒過幾天吶,怎麼、怎麼又要關起來呀!
嘩啦啦,癱軟了下去,身上的鎖子甲發出不甘的聲音。
嘚嘚嘚、嘚嘚嘚,又是一陣陣馬蹄聲來到院外,奉孝一行來到。
子龍第一位跨進院子,見到令他很是不解的一幕,
憨貨被兩位壯婦拖着向後院劃拉去。
“哎呀呀,這是幹什麼呀,好有創意的下朝姿勢呀!”二流子,見到憨貨被拖下去,一臉笑的稀巴爛,高聲呼喊。
哪知,正在氣頭上的嬸嬸回眼一瞪,一直沒有得到出手機會的小黑,只見她身影一閃,嗖,消失在了原地。
砰,哎呦喂——奉孝的聲音。
前者乃被小黑狠狠踢了一腳發出的砰聲,後者乃悽慘的嚎叫。
“都是你們教壞了小蓋,最可恨就是那不要臉的。”說着遙望荷塘。
咦~,好冷呀。
蝶感到一股極度冰冷的意念鑽進領口,全身爲之一顫。
子龍與子義表情嚴肅,心裡卻笑開了花,想啊:看不清形勢嗎,沒見到嫂嫂正無處撒氣嗎!
一臉無奈的奉孝,搓着腳踝左右尋求幫助。
兄弟還是兄弟,兩位上前好一番安慰,二流子才堪堪止住哀嚎。
……!
荷塘涼亭,奉孝哀哀悽悽望着楚老大,輕聲說:“叔父哇,某家哪裡曉得嘛,那、那,嫂嫂爲何一聲不響就動手呀,您得給小侄做主呀!”
“嘿嘿,智計如妖的郭奉孝,說出這話可就有點不太認真了。”七叔拈着鬍鬚,搖晃着腦袋戳穿二流子的把戲。
噗,蝶一口酒噴了出來,有些尷尬解釋道:“勿怪、勿怪,辣椒太辣,嗆着了。”
哈哈哈、哈,麻臉叔大笑幾聲,接着說道:“看到沒有,一個道理。”
話一出口,就連楚老大也覺得在理,餘幾位亦紛紛報以微笑,隨即,端起酒杯吃下一口玉液瓊漿。
沒有人要同情奉孝,要說真有要同情的對象,那麼,可能會稍稍同情一下下憨憨同學。
酒吃得不是很嗨皮,楚煥也急着回家與家人團聚,訴說相思之苦。
那好,午時還未過,衆都散去。
……!
傍晚,蝶攜着尚香於漁村閒逛。
一家佩飾鋪子的擁擠現象吸引了二位。
“夫君,我們也去看看吧!”娘子有請,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走吧,看上什麼夫君給你買。”很是平淡的一句話,人家尚香心裡卻是甜甜蜜蜜加感動。
一衆娘子軍圍着店鋪,她們在追捧着一種新款戒指,一種海外帶來那亮晶晶堅硬的小石頭所製作而成的戒指。
據說,剛剛定製出一對,還是請漁村韓老四託關係打磨的石頭。
怎麼說呢,一般工匠可沒有能力動那石頭一絲一毫。
今天還不是售賣的時間,只是擺在櫃檯任由人們觀賞而已。
就這,已是點燃了大娘子小姑娘們那顆獵奇的心,一波波涌上去看個稀奇。
蝶拉着尚香站在隊伍最後,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即便注意到,也不過是招呼一聲罷了,漁村人們可不會講究王爺優先,這可是王爺自己定下的規矩。
“夫君,算了吧,這麼多人,我們等一下再來。”尚香體惜人,不願在此幹候着。
“也好,人太多,我們逛一圈再回來看。”反正店鋪跑不了,一時半會兒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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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繼續閒逛,不經意來到心理輔導院門前,一道熟悉的身影闖入蝶眼中。
尚香也見到,只聽她問:“要不要跟上去瞧瞧?”
“不管她,姑娘已長大,應該擁有足夠的私人空間!”奇怪了,小包子跑來這裡幹啥,難道是來找戚婉聊天來了。
心理輔導院乃戚婉主持,每年定期給鄉親們上心理輔導課,漁村百姓的心態一直處於陽光明媚的狀態,很少會有陰暗負面的事件發生,這都要歸功於戚婉、戚院長。
“夫君,小包子是不是戀愛了呀?”作爲孃親,她或許早已看出些許端倪。
“不出所料,應該是單相思。”很是好奇,天底下還有看不上本王姑娘的男子,真想去會會他,看看是個多麼了不起的人物。
其實吧,小黑與文姬早已知曉,輕舞口中雖沒有得到完整的消息,可,那二位是什麼人,只要有一點點線索,定能給你推算的八九不離十。
二人沿街做一對觀望族,看着商販們推銷自己的貨物,看着客人們挑選自己心儀的商品。
一間售賣長安小吃的酒肆之外,一個看起來邋里邋遢的中年在兜售着移動攤位的果子。
果子看山去還很新鮮,蝶拉着尚香走上兩步。
就在這時,正在他攤位買果子的姑娘說話,曰:“大哥,這裡有些多,撿一些出來吧,我、我只有一個銅板。”
原本吧,姑娘的話很正常,買賣嘛,買多買少也都隨客人,賣主可不能挑三揀四。
中年一句話不說,從籃子裡撿出兩三個果子,再是稱了稱,隨手遞給姑娘,口中說道:“一個銅板剛好!”
姑娘倒是沒感覺到什麼不妥,歡歡喜喜接過籃子,付給他一個銅板。
姑娘一轉身,中年嘴角一撇,頗有些貶低人的意味,心中所想也是有些污濁。
“咦,站着幹嘛呀,我們不是要去看看果子嗎?”尚香望着她夫君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