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體下肚,復又坐下開始運轉功法。
口中的流光被牙齒咬住暫時不能搗亂,這下子可以安安心心療傷了。
元氣一遍又一遍地衝刷傷口,腐爛的地方也在緩慢恢復。
沒有了危險,時間在修復身體之下過得很快。
一轉眼,兩個時辰過去。
臉上的紅腫消散,如今只帶着一點點麻癢,死皮之下也長出了新肉。
感覺,這是一種很真實很值得信奈的感覺。
起身,走到祭臺處再次仔細觀看。
這裡摸摸那裡瞧瞧,除了液體之外什麼也沒有。
無論使出多大的力氣也撼動不了它分毫,還想着把這東西搬出去呢,看來行不通。
取下腰間酒葫蘆,搖了搖,嗯嗯,還剩下這麼多,倒掉有些可惜。
正好,肚子好像有點餓,遂,仰起脖子咕嚕嚕猛喝起來。
(咳咳,說的好聽,猛喝;說是使勁吮吸還差不多。)
看看,我們蝶哥兒真是心寬如星空的人物。
方纔那麼激烈的戰鬥沒有在他心裡留下一點點陰影,這纔過去不到半天呢,居然懷着愉悅的心情開始喝酒,說說……!
地面,二流子焉兮兮看着淤泥潭,眼皮耷拉着彷彿隨時都要睡着一般。
咕嘟嘟,咕嘟嘟……,冒氣泡的聲音與之先前有些變化。
仙子身子一動,緊緊盯着泥潭。
咕嚕嚕,咕嚕嚕……。
慢慢的,泥潭冒起一個小包,如人頭大小的一個小包。
奉孝傻傻地看着,他心中確信,那就是蝶哥兒,一定是蝶哥兒。
沒錯,是他;不是他還有誰。
一個泥人兒浮出泥潭,只見他手腳並用使勁划水;不對,劃泥。
一般人可做不到,要不是他如今可以說是接近完美的控制身體,也一樣做不出此等違反常理的事情。
“左前方百丈有一處溪流。”細軟的話語響起,很珍惜口水,標點符號都捨不得。
咳咳,等了兩息時間,確定不再有接下去的指示,轉身快走。
身上難受得要死,泥污爛肉裹覆,口中還有一道咬不動的流光。
咦,老子怎麼這沒傻呀,大高手當前,給她煩惱去。
停步,回頭,咧嘴一笑,啊!
十分搞笑的舉動,仙子哪會這麼容易被逗笑,嗯嗯,也看不見她面部表情。
咻,流光得以解脫……!
“啊~~~~!”悽慘無比的嚎叫聲。
唰,一道人影閃動,伸手攬住了將要倒下的蝶哥兒。
哎喲喂呀,這是自作孽嗎,狗日的,怎麼不往外面飛反而飛進了老子喉嚨裡去。
由內而外的麻痹感轉瞬間侵襲大腦,使之發不出任何讓指令。
“跟上。”仙子說話,奉孝點頭。
無心感受仙子那溫暖柔軟的懷抱,流光好像已經到了胃裡,正在裡面歡騰地四處搞着破壞。
咄咄咄,一隻芊芊玉臂接連出招,蝶哥兒周身要穴被封死。
好了,就連仙子的溫暖也感受不到了。
爲了照顧奉孝的腳程,仙子放緩速度於深山中奔行。
距離天池百里之外,一處峽谷之中。
“先給他清洗。”還是一句話。
“嗯!”人家奉孝更酷,只得一個字。
也不嫌棄蝶哥兒滿身惡臭與那粘稠噁心的淤泥,抱着便走到峽谷中一汪池塘邊。
“噯噯噯,哥哥今生還從未給誰洗過澡呢,你可是第一位,今後可要對哥哥負責。”你大爺,這是什麼話,怎麼聽着全身起雞皮疙瘩呢!
上衣脫掉,內衣脫掉,高幫皮鞋脫掉,長褲脫掉……!
誒誒誒,給哥哥剩下一點呀,不遠處還有仙子呢……!
開不了口說話,內心焦急。
二流子感受到了他心中所想,停手。
對了嘛,這纔是好兄弟嘛。
只見他起身,環首四顧,在找什麼呢?
嗯嗯,有了,後退幾步,撿起地上一根枯樹枝。
這這這,這是要幹啥?
龜兒子,難道……?
是的,蝶沒有想錯,他的確那樣幹了。
……!
周身裹着溼透的衣裳,平躺在一個乾燥的山洞之中。
方纔,仙子幫他運功療傷,喂他喝下靈藥,體內那道流光暫且安定了下來。
“你在這裡守着他。”酷~~~,羣帶飄飄而去。
“下面有好東西吃?”仙子離開,奉孝問話。
“是不是聞到哥哥身上的酒味?”反問。
他投放出一個這還用問的眼神。
“有;但不是下酒菜。”說話間遞出一個眼神,示意他打開葫蘆。
兩人的默契達到九點九契合,很多時間話語都是多餘。
伸手拿過葫蘆,拔開塞子,一道道幽香撲鼻而去。
“咦,從來都沒聞過這麼香的味道,這是什麼?”問也是白問。
看看,蝶哥兒搖搖頭表示不知道,隨即說道:“喝一口試試,若是猜測不錯,應該是他們口中的聖水。”
只是猜測,不敢確定。
不客氣,捧起葫蘆就是一口。
咂咂嘴道:“味道單一卻使人慾罷不能,有一種脹死也要全部喝下的慾望。”此話很有意思,寧願用生命去享受的東西能是凡物。
“可別多喝,說不定會爆體而亡。”有必要壓制他心中魔念,要是一個把持不住可就遭殃。
“那女人應該認得此物,剛纔怎麼不拿出來?”
“沒想到。”實在話,心思全都放在看不清容貌的仙子身上,哪裡還有時間想其它。
“是你的性子。”話語中帶着濃濃的鄙視。
“你不好奇?”大哥不說二哥,想來大家相差不遠。
“咳咳……!”
哥倆死裡逃生閒話,洞中不分晝夜,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反正是再也搜索不出話語開口,二人乾脆各自閉眼調息。
一陣呼呼風聲驚醒了兩位,睜眼一看,原來是仙子迴歸。
“把這個給他喝下去。”說完,扔出一個小小玉瓶。
一瓶靈丹妙藥下肚,感覺那道流光被丹液裹挾着一路去到丹田。
嗖,黑洞般存在的丹田發生巨大的吸力,流光被牢牢吸附在丹田周圍不斷閃動。
身體控制權重新交回魂海,伸手便給了二流子一巴掌,你大爺,趁老子無法動彈之時狠下死手,不知道流水無情俺有記性嗎。
“噯噯噯,哥哥可是幫你洗過澡的呀!”二流子一臉的委屈,心想呀:不就是用樹枝幫你褪去了小褲褲嘛,何必介意呀。
“知道不知道,你嚇着哥哥了。”隨着話語起身,瞪着眼瞧着他。
舒心之話誰不願意聽呀,仙子亦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