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商量什麼呀,怎麼不叫上俺呀?”憨貨從院門外走進。
“商量怎麼收拾你,整天不着家,家中有老虎要咬你嗎!”小黑豎着眼說話,憨貨縮着脖子回答,曰:“俺,俺去軍營有事。”
怕,那是肯定的。
“好了,我也該走了,不然就要被人轟走了。”書生起身,說完一句風涼話就想走。
哪有那麼容易,只聽小黑道:“大哥哥的話好沒有道理,這裡何時有人轟過你來?”
書生原本只是想幫着可憐的憨憨說兩句,一聽這話頭,哪裡還敢接嘴,腳掌使勁翻飛逃出了院子。
“嘻嘻,還是我們姐姐威風大,就連大哥哥都能嚇跑。”說着話,伸手挽着小黑臂彎,兩人同時起身準備去後院。
快到開飯時間,兩位這是去請嬸嬸出來用膳。
“蝶哥,現在一下子清淨了起來,接下來我們沒事可做了。”呀,看不出還是個勤快人嘛。
“誰說沒事,地裡的活你幹了多少?”斜了他一眼,起腳便走。
奇了怪了,這小子是過不慣清閒日子怎麼滴。
哥哥巴不得整天逗逗娃翻翻地,誰願意跟你鬥來鬥去,又不是心胸狹隘容不下人之人。
若不是欺負到頭上,誰還有閒工夫管你家吃飯還是喝湯——生命永恆嗎。
意思很好理解,俗話說的,嫌命長。
“蝶哥,蝶哥,你別走這麼快呀。”趕緊跟上,回家就是吃飯,要是外面的飯食比家裡好,估計他能十天半月見不到人。
懶得理他,方纔說了這麼多話也沒喝口茶,嘴巴幹着呢。
外敵暫時沒有露面,不可以說沒有,說不得人家藏在暗處正在謀劃着怎麼幹掉漁村呢。
居安思危都不懂嗎!
矮腳條桌之後坐下,閉眼思考問題。
與憨憨聊天很傷神,有時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語你要多番思量才能猜透其真正含義。
不是他喜歡打機鋒,而是原本聰慧的他不喜歡使用腦子,時常問一些看似白癡的話語,實則乃他潛意識所發出。
那麼,他原本就聰慧,只是不擅運用而已,往往隨口而出的話語都是值得斟酌的。
“爹爹好,叔父好。”黑姑娘到。
睜眼,看着越來越標緻的姑娘問:“怎麼就你一人,哥哥姐姐們呢?”
“回叔父,他們還在練功。”姑娘乖巧福身回答。
“坐去吧。”
“是。”
頭前被他們孃親說道了幾句纔開始用功,早幹什麼去了。
每一個大人的通病,不管娃娃們怎麼努力,只要沒達到他們心中標準,那就是還不夠用功。
也怪不得天下父母,這不都是盼着娃娃們更好嘛。
黑姑娘走到自己位置坐下,一句話不說,好似老僧入定般寶相莊嚴。
親人們一位位接連着走進堂屋,人一多,話語也就多了起來。
三三兩兩各說各的,雖然顯得有些嘈雜;然,聽着好比仙家妙音一樣使人喜悅。
一家人吃個飯都有好幾十人,這種狀態下能不舒心嗎。
特別是楚老大與嬸嬸,兩位就這樣微笑着看着大家說說笑笑,這就是他們心裡最想要的天倫之樂。
侍女們排着隊一桌桌奉上美食,襲人的香味瞬間打開人們的胃口。
蝶哥兒擡眼看了一下憨憨,於此時,他也正好在預料之中準備張嘴。
“西蘭花,差人抱些酒上來。”給他一點面子,別老是要喝點還覥着臉要。
“是。”姑娘應答一聲自去。
“哎呀,蝶哥今天與弟弟的想法一樣,我們都想喝點呀!”娃子很開心,眼神中只有兩人才懂的意思。
懶得理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傢伙,看向薇薇兒道:“從今往後,魚娃娃也出來一起吃飯。”
嚯,美女一愣之後激動地渾身顫抖。
嬸嬸也是,滿臉緋紅道:“這就去叫來。”
她身後婆子趕緊鞠身而去。
“哇~,妹妹終於可以不用在乎別人的看法啦!”小麥子很高興,鼓着手掌歡迎。
“就你知道,我們都不如你。”小黑笑罵。
“嘻嘻,就是哦,就是哦。”很驕傲,也很具備喜感。
就在一衆嬉樂之時,魚娃娃搖擺着軟若無骨的尾巴進入堂屋,首先,非常有禮貌地給公公婆婆施禮,接着再是轉身給她爹爹行禮。
一圈行禮畢,纔在侍女的引領下入座。
美麗的魚尾巴藏在寬大的裙襬之下,不知情者絕看不出斯斯文文坐在那裡的乃一位人魚姑娘。
“好啦,人都到齊啦,開動吧!”嬸嬸號召大家。
“是。”小麥子非常莊重地應答。
“來來來,今天開心,叔也陪你們喝兩杯。”楚老大舉起酒杯說話。
“我們,我們,還有我們。”稷稷黍黍急着附和。
哎呀,真是見縫插針呀。
開心狀態之下,由得他們去。
蝶哥兒起身雙手捧杯,遙遙一敬道:“俺以後儘量少出門去。”
衆人一聽,全都神光奕奕,各自想法不一;可,有一樣是高度統一的,那就是——驚喜。
“爹爹,以後您都在家陪着我們啦?”魚娃娃。
“是的,爹爹天天陪你去海中游泳。”非常實在,也非常讓姑娘歡喜。
只見菽菽偏着頭道:“我們也要。”
“我們也要,我們也要,我們駕船去妹妹的桃花島玩。”尚香一點也沒有孃親的樣子,跟着娃娃們起鬨。
司徒嵐嵐笑了笑接話道:“好啊,人家也很久沒回去了呢。”
說完話,側頭看着她夫君——憨憨。
只見憨憨放下酒杯道:“都去,都去,我們全家都去。”
剛說完,嬸嬸笑罵道:“沒正行,都去了家裡不要人啦?”
嘿,嬸嬸還真說錯了,家裡隨時都可以不需要人看守。
這是哪裡,這可是漁村!
也不是說嬸嬸不知道漁村安全,想想,哪一位女性不是第一反應乃顧家,這只是隨口而說罷了。
嗯嗯,我們蝶哥兒也懂得。
“來吧,我們女眷也喝一點唄。”小黑,只有她纔敢在這種時候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楚老大與嬸嬸假裝沒聽見,小蘇坐在詩詩正對面,嘻嘻一笑道:“好啊!”
沒有誰反對,那麼,就是一致通過。
最爲開心就屬小麥子了,姑娘急忙吩咐身邊侍女拿酒,看那樣子,比起她憨憨叔父也不差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