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城外句陽村,這是一座曹姓村落,屬於曹植的私人產業。
整個村子開墾出上萬頃的土地連成一片,這是兗州城最爲龐大的一處村落,也是兗州城最大的一處種植基地。
曹植對於漁村的發展模式相當推崇,上萬頃的土地種植着兩種農作物:紅薯與油菜。
村裡小河邊有一片竹林,竹林之中有一座宅院,雅緻大方的一座二層竹樓,算是就地取材吧。
竹樓之外幾位妙齡女子坐在小凳子之上做着一些簡單的針線活,不時地傳出一陣陣嬌笑聲。
竹樓之中,右手方一間屋子裡坐着兩位男性。
一位乃曹植,另一位面目慈祥的老者,一身素白直裾打理得一塵不染,長長的鬍鬚修剪得整整齊齊,使人一看便會產生好感。
只見曹植非常恭敬地坐直身子說話,曰:“荀老,你看這次的舉動裡面有沒有隱藏着其它意思?”
老者擡手撫弄着鬍鬚道:“這是一次絕好的機會,你可派人前往漁村。”
答非所問,老者的意思不難理解。
大範圍給將士們娶妻,這正是一個安插眼線的好時機。
人們就是這樣,不管是敵是友,只要有機會,他們就想要掌握一切能夠掌握的力量。
作此想之人不止曹植與老者,天下間有此想法之人許多,且已經開始了行動。
一萬將士,其中若是有那麼一兩千娶到別人的眼線,這該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情。
曹植低頭沉思,他從內心不想與蝶爲敵。
身在大勢力之中,好多事情是不能隨着性子來的。
即便你自身不想做,爲了大局着想,爲了安撫其他人你也得妥協。
先不管曹植作何回答,漁村並沒有因爲這些事情而擔憂,相親大會的氣氛越來越濃烈,趕到漁村的百姓越來越多。
楚老七這一陣子可是忙得不可開交,想要接納幾萬甚至十幾萬人的大場面,沒有一定的水準是操辦不好的。
整個漁村也只有他擅長搞這些活動,學堂的學子們被分派到他手下應事,其它機構也統統聽他指揮。
楚韓兩家的後輩於此次盛大的會場展現出了過硬的辦事手段,這麼些年的歷練沒有白費,遇到事情可以勝任,可以取到作用。
軍中的氣氛更加熱烈,自從宣佈了舉行相親大會之後,將士們如打了雞血般攢足勁候着。
每天加倍的訓練自己,只爲了在相親的時候展示出最爲完美的自己。
美女愛英雄,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她可以引導人類積極向上,爲人類生命層次的躍遷起到了非常巨大的作用。
別不信,男人嘛,爲了得到美女的親睞而努力向上的例子比比皆是。
當然,也有不念紅塵之人,這只是極少數極少數。
說到這裡,那麼就不得不說一下前來相親的姑娘們要具備什麼條件了。
告示上說得明明白白,第一,必須是雛;第二,五官端正,身體不存在缺陷;第三,家中不得有罪大惡極之人。
第二條還好說,只要你不是斜眼歪嘴,都算得上端正。
一二可就是硬項指標了,雛——這很好分辨,有那經驗老道的婆子們一眼便能瞧出。
若是這能出現漏洞的話,不是還有一大批醫者把關嗎!
可能有人會說,哪裡有這麼多‘雛’給你!
有,非常確定地說:有。
楚家宅院,榕樹下,盤膝而坐的蝶哥兒正在搬運周天,外界的喧鬧沒有影響到他的心魂。
漁村能人不少,這種級別的大會不用他操心。
暖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泛起一圈淡淡的黃光,暗勁從身體的毛細孔中向外散發形成了一層薄薄的光罩。
別小看那薄薄的一層,二三流武者可打不破。
丹田運行的速度越來越快,筋脈中蘊含的元氣讓他有一種無堅不摧的錯覺。
感覺,只要一伸手便能熔化鋼鐵。
錯覺,百分之百的錯覺。
要真到了那種地步還了得,那不就成了移山填海的大能了嗎。
端坐運功的他背面右方,二樓一顆小腦袋探出圍欄打量下方。
小麥子,她在觀察他爹爹動向。
姐妹兩打扮得鮮豔靚麗,這是想要出去逛街,見她爹爹坐在下面運功又不敢走。
有點怕,有點怕被抓住一起練功。
菽菽站在她身後,小臉蛋紅撲撲輕聲問:“真有很多青年才俊來到漁村嗎?”
咦~,姑娘們動了心思嗎。
這姑娘不是說想要去軍隊歷練嗎,怎麼還在家裡。
“噓~~,小聲點,被爹爹聽到就完蛋啦!”小麥子食指豎在脣邊告誡菽菽。
兩位這是做賊心虛,平常蝶哥兒也不曾太管她們出去玩耍,這次吧,兩人帶着躁動的心,帶着看帥哥那懵懂少女的怯而向之心,所以,自己先把自己嚇着了。
“要等多久呀!”這次的聲音壓得更低,身子也是躲在了圍欄之後。
“人家也不知道呀,爹爹到底要修煉多久哇!”主意是小麥子出的,行動是清蒸魚鼓動的。
兩小就這樣傻傻地等着她們爹爹離開,你說,懷春的少女是不是智商直線下降。
她們的一舉一動哪裡又瞞得過家長,這不,小黑正在三樓着急呢。
她看着身邊笑嘻嘻的尚香與清蒸魚,輕聲問:“怎麼辦,兩個膽小鬼不敢出門,你們說,我們怎麼幫助她們。”
“我去領着她們去玩。”尚香大咧咧說。
小黑瞪了她一眼道:“你比她們還傻,你知道了,姑娘們還不羞死呀!”
“那、那姐姐說怎麼辦。”無從反駁,人家的話在理。
小黑轉頭看着清蒸魚,想要她出主意。
姑娘攤攤手搖搖頭表示無奈。
哎,小黑輕嘆道:“文姬妹妹在後院,要是她來就能想到辦法。”
“文姬姐姐一來還不發現她們呀!”這話也不太合理,小黑再是瞄了她一眼,心想:姑娘們爲了看帥哥智商下降,這跟你有多大關係,你居然也跟着腦袋糊塗了起來。
上面的人着急,樓下的兩位也着急,小麥子鼻尖已是冒出了細汗。
菽菽那麼淡定從容的性子都被帶着面露焦急侷促不安。
只有毫不知情的王爺還沉浸在他那急速旋轉的丹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