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雖跑了,房屋倒還規整。
埋鍋造飯,解語碟拿出書生留下的最後一囊子酒道:“大黑,要不要喝點?”
張飛鬚髮皆張,怒目而視道:“某可以不吃飯,酒一定要喝。”
“真的?”
“大丈夫說話算話。”
“嗯嗯,好。”
幸好書生當初帶出去的調料還沒有用完,起身到樹林轉了一圈回來,手裡提着兩隻肥碩的野雞。
反正夜間也睡不着,他準備好好饞饞這大黑子。
整雞在現起的滷水裡浸泡兩個時辰,再上火架慢慢烤制,那香味就別提有多麼的誘人了。
“詩詩,這個大雞腿給你,拿穩了,等下掉了可就再沒有了。”
“哇,好香呀。”她接過外酥裡嫩的大雞腿,輕輕撕下一塊放入嘴中。
“嗚嗚,太好吃啦。”
“老孫,來來來,你也整個大雞腿,也不枉你辛勞送俺一程。”
孫邵早已不耐,一把抓過雞腿,張大嘴一口咬了下去。
什麼也不說了,光看他那面部表情就一目瞭然。
大黑端着已然剩下不多的酒碗直喘粗氣,他今生從未聞到過這麼香的食物,奈何,解語碟一點也不善解人意,兩隻烤雞被他們幾人分了個乾乾淨淨。
“韓壽,抱些稻草放那屋裡去,今晚我們就在屋裡歇息。”書生看了看天色。
他這舉動引得解語碟哈哈大笑了起來,遂道:“書生,天空一片黢黑,你這是在看什麼呀?”
“咳咳,習慣動作而已,見笑了。”
一夜無話,隔天照常趕路,一路上風平浪靜,沿途一個逃散的賊兵都沒有見到,恐怕都躲到深山裡去了吧!
第三天,楚瑜縣遙遙在望,大黑一路都黑着他那張本就很黑的大臉。
衆都懶得理他,到得楚瑜縣,楚縣尉親自出迎,又是好一番寒暄之後,他帶領着縣城大戶人家給擊退賊兵的好漢們接風。
解語碟實在不想再參與這些無謂的應酬,把書生與韓壽他們推了出去,他則帶着詩詩急急趕回漁村。
這麼些天了,嬸嬸怕是擔心死了,他想早點趕回去,免得嬸嬸生氣傷身。
“小黑,到家哥給你做頓好吃的補補,你看你,都瘦得來皮包骨了。”
“呸,你才瘦的皮包骨,本姑娘這是苗條,懂?”詩詩確實有些顯瘦,一米六多的身高,估計連八十斤都沒有。
楚茗揹着包袱跟在身後,他接着詩詩的話道:“姑娘在學堂基本就不怎麼吃飯,大郎每次囑咐給他送去的飯都沒動。”
解語碟有些心疼,這回來之後,定是要給她好好補補。
牛溪,防禦工事已然建造完畢,管亥沒在,楚煥帶着兄弟們守在這裡。
三人沒在牛溪停留,直直向漁村趕去。
一座座山峰都釋放出分身,它們修煉無盡歲月的分身即將吸收月之精華。
嗷~~!
大灰狼帶着已經長大不少的孩子們,它們瘋跑着上前把幾人團團圍住。
“呀,都長這麼大了呀。”詩詩一把抱起一隻狼崽,親熱的摸着它那光滑的絨毛。
嗷~!
小狼崽幸福的在她懷裡嚎叫。
嬸嬸一臉嚴肅的站在村口,憨貨臉上也不好看。他生氣蝶哥沒有帶他一起去。
叔一個勁給他使眼色,明瞭,乖巧的與大家見好後,自己走到院壩罰站去。
嬸嬸見他自動罰站,火氣消了一大半,不過還是走過去揪着他耳朵道:“爲什麼要半夜出走?有事不能跟我們商量嗎?不知道我們會擔心嗎?”
咳咳,碟除了賣出一副痛苦表情博取同情以外,別無它法。
“哎喲,我們蝶哥兒這是怎麼啦,怎麼耳朵緋紅呀?”漂亮嬸嬸身後跟着戚贇姐妹向嬸嬸家走去,路過也不忘調笑解語碟幾句。
“嬸嬸,子義兄呢?”
“他在忙着幫你管理那些俘虜呀,還要建屋子給他們住呀,好多事忙都忙不完呢!”話落,腳步也跨進了院門。
一個時辰後,憨貨心不甘情不願站在院門喊道:“蝶哥,孃親讓你回來吃飯。”
呀,這小子什麼眼神?是想讓哥好好收拾你嗎?
甩了甩腿,伸了個懶腰道:“吃什麼呀?”
“孃親燉了野豬腿,還有炒雞蛋。”憨貨說到野豬腿時,不由自主的嚥了咽口水。
╭∩╮(︶︿︶)╭∩╮給他送上一個鄙視的表情。
詩詩早已端端正正坐在了板凳上,家裡的飯菜自是最美味不過,飯罷。
蝶帶着憨貨向白楊林走去,太史慈他們在那裡建造房屋,聽說還是白天黑夜兩班倒,不錯,先進。
一排木屋已是初見雛形,一百幾十人互相配合,他們沒有嬉鬧,沒有喧譁,都默默的幹着手中的活計。
“說你回來了,這次出去都還順利吧?”太史慈手握長弓迎了上來問道。
“沒事,估計還要多久能建成?”
“再有兩三天就差不多了,管愣子帶着兄弟們進山狩獵也應該還要兩天才能回來。”太史慈知曉他接下來肯定要問管亥,乾脆一併說與他聽,免得再問。
卞喜也上前問好,他們一前一後看守着這些幹活的俘虜。
兩百多人,只給他們建造了十間屋子,連在一起的木屋,每間都比平常的大出一些。
最末端一間超大的廚房,樹林邊緣還挖出一個大坑,那是準備成爲公共廁所的地方,以後這農家肥還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現在有了足夠的人手,解語碟以前好多想法都可以實施。
不過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他決定。
幾十位醫者,打算把他們派往各大城池,要是一旦遇到戰事,那麼,他們多少能救回一些人命。
經過這麼些日子,漁村出去的醫者們,他們不僅在周邊縣城獲得了不錯的名聲,就算是緊挨着的幾個郡也對這一羣新形的醫者有所耳聞。
戰爭已經拉開帷幕,接踵而來的就是一場場血腥的爭霸戰,解語碟想在這場不可避免的戰爭裡,盡一點微薄之力。
他既不會搶佔山頭,也不會聽命於任何一方。
在漁村轉了一圈,他與憨貨回家睡覺,養好精神迎接即將開啓的忙碌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