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怕,彷彿來自地獄的殺戮氣息,令曹軍除典、許兩將外的一干將領全都如遭寒凍,霎時間動彈不得。而馬縱橫身上狂暴的殺戮氣息,卻是反倒引起了典、許兩人的戒備,兩人身後各升起一面相勢,其中一面乃是充滿兇惡之氣的漆黑犼獸,另一面則是虎煞威凜,渾身電光乍動的三眼雷霆虎獸!
可饒是如此,兩人相勢相合起來的威勢卻隱隱還是被馬縱橫那面煉獄鬼神相勢給壓制住了。
“這馬家小兒多年不見,武力看來又是有所增進,比起當年虎牢關下的邪神呂布更有過而無不及!!”曹操細目猝地睜大,這時從他身上卻也迸發出一股駭人的氣勢,猶如指點江山,傲視羣雄的曠世梟主,縱聲喝道:“縱橫要取曹某首級,莫就僅靠這嘴皮上的功夫耶!?”
曹操素來擅於攻心之術,這激將法用得是嫺熟無比,而且往往如似一柄利劍一般能夠直插人的軟肋。馬縱橫聽了,氣得渾身都在劇烈顫抖起來,正是在不斷地前行壓制着自己狂暴如要破體而出的怒火。此時,典、許等一干曹將更如臨大敵,各個暗中提備。
就在此時,馬縱橫忽地咧嘴笑了起來:“馬某取你首級,自如囊中探物,可就如此瞭解你,實在是太便宜你了。馬某要在你擅長的領域上把你擊敗,讓你嘗試到你人生有史以來最大的挫擇,然後再取你命,方可泄我心頭之恨!!”
曹操聞之,面色駭然一變,‘狂妄’二字正要脫口而出,卻是在瞬間壓制下來,也露出一抹笑容道:“那曹某可要拭目而待了。”
“小馬賊,你戰是不戰,給個痛快!!”曹操話音一落,典韋立刻拍馬衝出,雙手舉戟,昂頭挺胸,扯聲吼道。
“哼!”馬縱橫冷哼一聲,猝是拔馬就走。在他身後的一干馬家將士見狀,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紛紛跟上。眼看馬縱橫撤去,一干曹軍將士如釋重負,這時也不忘紛紛怒罵或者是噓聲譏諷。
另一邊,卻說曹洪領命前往虛張聲勢,以擾馬家軍上下,令其難以得到歇息,到了三更時候,曹洪便是功成身退而撤。陳到見曹洪撤走,四周鳴號遂消,卻也不敢放鬆提備,以防曹軍復回奇襲。
一陣後,如壓着狂潮駭浪一般殺氣的馬縱橫,引着一干將士趕了回來。陳到聽聞,連忙趕往迎接。馬縱橫見了陳到,當面就喊:“我等中了曹賊虛張聲勢之計也。其大部人馬全都在營中歇息,根本就無意在此夜與我軍決戰!!”馬縱橫此言一出,陳到不由面色一變,驚呼道:“主公你去了曹軍營地了?”
馬縱橫冷漠地點了點頭,然後向陳到吩咐道:“教弟兄們都去歇息罷。曹賊奸詐,典、許兩將領兵連日與我軍對峙,故今夜特不派往,讓其歇息。想必明日一早,典、許兩將定又會引兵前來掠戰。曹賊各遣將士車輪作戰,怕是要施疲兵之計,活活把我等累死!!”
馬縱橫卻也不簡單,這下卻也發覺了曹操的奸計,不過他想錯了一點,曹操並非針對他的全軍上下,僅僅不過是爲了針對他而已!
而馬縱橫想漏的這點,在不久將來,幾乎釀成大禍!
“疲兵之計!”陳到驚呼叫道,又想這幾日典、許兩將多是試探,罕有拼死搏殺,早已暗中覺得詭異,這下經馬縱橫一提醒瞬間也領悟過來。
“那主公以爲如何?可需尋逢先生前來商議?”陳到急把神色一凝,振聲問道。馬縱橫沉吟一陣,卻也非剛愎自用之人,遂點頭應道:“那好,你先教一衆弟兄各去歇息,然後再來營帳找我。”
說罷,馬縱橫又向左右吩咐,去把逢紀喚來。左右忙是應諾。
少時,在馬縱橫的虎帳內,陳到和逢紀皆以坐定。馬縱橫目光冷冽,又向逢紀把預料到曹操的奸計一說。逢紀聽了,也幡然醒悟過來,並且略帶愧疚道:“曹操果真奸詐,察知敵策,本乃臣下之職,眼下不但不能及時發覺,還幾乎置三軍於難,令軍中將士多於無謂勞苦,實乃某之失策也。”
“哎,曹賊用計素來深不可測,卻不想董卓、袁術之輩皆敗於此人之手。元圖一時被其蒙過,也不出奇。不知元圖可有對策?”馬縱橫沉聲而道。逢紀聽了,雙眸一眯,面色不由凝重起來,對於馬縱橫的寬宏大量以及寵信,也是感激無比。再加上逢紀也知道,此番他難得能在馬縱橫身邊出謀劃策,此正乃揚名立萬,克立功名的大好時機,自是倍加努力。
於是,逢紀沉思苦想,馬縱橫卻也不着急,閉目等候。不知過了多久,滿頭大汗的逢紀忽是面色一震,猝是起身,出席拱手拜道:“曹賊敢用疲兵之計,全然是以爲我軍佔得有利地勢,遂固守不出,兼之又恐中他之計,多有顧忌。竟是如此,但若明日曹軍若來,主公可一舉擁兵而攻之,殺他個措手不及,那又如何!?”
逢紀此言一出,正合馬縱橫心意,馬縱橫立刻神色一震,慨然叫好。於是馬縱橫遂命陳到迅速準備,以備明日之戰。陳到馬上領命。這不得不說,陳到如今無論是排兵佈陣,還是調兵遣將,都越來越是嫺熟,若非如此,馬縱橫恐怕還真的獨力難撐。
到了次日,天色剛亮,驀然營外擂鼓驟起。馬家軍營地卻也很快響起了示警的號角聲。馬家軍將士遂是急起,各做準備,陳到更是第一時間趕到中軍,迅速調撥起來。
“嗯?這馬家小兒連日操勞,竟還能反應如此之快,並且調撥如此及時迅速,觀營內卻也不見紊亂。馬家小兒用兵何時如此了得了?莫非是另一個叫陳到的小將所舉?”曹操越想越是出奇,遂向左右吩咐一二。這時,董昭趕出道:“主公,昭曾聞當年袁本初麾下謀才各個英雄了得,才謀百出,其中田、沮可爲日月,獨一無二,審、逢、許、郭皆如繁星璀璨。主公還得多加小心,莫太小覷那逢元圖了。”
“哼哼,逢元圖不過一介白面書生,並無經綸大略,有何俱哉?說不定,他本還以爲今日我會派典、許兩人繼續前來騷擾,正準備殺我個措手不及,孰不知我早早引兵來到,倒把他嚇個陣腳大亂了!”
就在曹操話音剛落,在馬家軍中軍營地內,逢紀還真如曹操所料,此下聽聞曹操率大軍早早殺來,方寸大失,正不知如何是好。馬縱橫目光一寒,冷聲喝道:“馬某縱橫天下十餘年載,什麼狀況未曾遇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與之殺個痛快便是!!”
陳到聞言,不由面色一變,急勸道:“主公息怒,我軍佔地利而不守,豈不白費?依末將之見,倒可依舊據守營地,讓曹賊來攻營便是!”
馬縱橫聞言眉頭一皺,如此道理他豈會不懂,但心裡卻覺得憋火。就在此時,卻聽曹軍一齊喊罵,罵聲驚天動地,令馬縱橫頓是面色勃然大變。
“馬氏棄子,狂妄無知,快快出來受死~~!!”“馬氏棄子,狂妄無知,快快出來受死~~!!”“馬氏棄子,狂妄無知,快快出來受死~~!!”
一波接一波的罵聲,令馬家軍上下無不忿怒,諸將聞之皆怒,各個前來請戰。
“曹賊欺我太甚也!!”馬縱橫目光如同電閃,大喝一聲,遂躍起上馬,一提手中龍刃,遂是飆飛殺往。諸將見狀,也各是上馬,紛紛各往。
少時,卻見馬縱橫引着一干將士快速衝到營前,正望長豐河對岸上,曹操引萬餘大軍,早就擺開陣勢。曹操一見馬縱橫殺出,細目泛光,忽地一舉倚天劍,剎時其軍中上下罵聲頓止。旋即隨着曹操倚天劍麾下,很快便有數百精銳霍地壓上。曹操大聲喝道:“馬家小兒,天下人皆知曹某善兵,你昨夜不是口出狂言,要把曹某擊敗?可敢來鬥兵耶!?”
馬縱橫聞之,目光冷冽,同時卻也是腦念電轉,冷聲喝道:“曹賊你可敢出陣!?”
“若要相鬥,曹某自親自統率!”曹操燦然而笑,看似人畜無害,但卻隱隱給人一種心驚膽寒,另藏陰謀的感覺。
卻也不知馬縱橫有無發覺,這下一聽,立刻震色應好!
而曹操一聽馬縱橫應好,臉上那抹笑容,立刻變得更是燦爛起來。
一陣後,曹操令其大軍退後百丈,只引數百虎衛軍在前,不過令馬家軍上下皆覺曹操無恥的是,在那數百虎衛之內,竟有典、許兩將存在!
同時,馬縱橫也迅速挑出數百精銳,卻都是長槍兵和騎兵。馬縱橫之所以如此挑選,卻是因爲看見曹操陣內並無弓弩手,擺明是讓馬縱橫來衝鋒廝殺。
實則曹操的詭計,馬縱橫很快也看得出來,不過是想自己殺入其陣,在混戰間,趁他無備,讓典、許兩人前來偷襲,一舉把他殺害!
“哼,曹賊你想得倒美,不過你卻也得小心,就在典、許兩將離開你身邊的瞬間,也將是我誅殺你的最好時機!!”兩道駭人的殺戮之光從馬縱橫鬼神般的眼眸一閃而過。馬縱橫遂是心頭一壯,向身邊兩員身材魁梧的將士吩咐道:“張既、蘇則你倆二人當年尚且不過十四、五歲,便隨我離鄉背井,東征西討十數年載,如今你倆二人皆已成長不少,我實爲安慰。待會一戰,但若殺得曹賊,其軍必退,其盟也如鳥獸散之,如此不但可免兗、冀兩州戰難,更可免於軍士、百姓無辜傷亡,此乃大善也。還望兩位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