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將軍莫慌,李某來也!!”就在此時正聽一道厲喝,只見一員年輕將領在一干精銳槍兵的擁護之下,快速策馬奔趕過來。卻見那員小將,濃眉大目,國字大臉,一臉穩重之色,一看就知是個心思細密之人。
“你是!?”樑習見了那小將後,不由神色一震,連忙問道。那小將大聲喊道:“我乃貞武侯之子,李楨是也!!此番特奉主公之命,前來相助!!”
原來此人正是馬縱橫當年心腹李典的長子李楨!說來對於李典之死,馬縱橫一直心裡十分愧疚,後來更是向朝廷舉薦,追封李典爲貞武侯。而正好曹操對李典也頗爲欣賞,對於其死也甚爲惋惜,並且爲了表現出他的氣量,遂是答應。後來,馬縱橫又對李家加邑百戶,以表彰李典做出的貢獻。而因爲李典爲人平和道義,因此在軍中不少將領都十分的敬重,尤其徐晃,當年和李典一齊在長安待了數年,與李典是親如手足,遂是認了李楨作義子。
這下,樑習聽李楨一喊,不由神色一緊,細細一看,很快便認出了李楨,只不過樑習卻是第一次見李楨穿上戎裝鎧甲上戰場,適才一下子未能認出來罷了。
“哼!!哪來的黃毛豎子,休要理會他,先把那樑習給我殺了~~!!”這時,忽然聽得曹真大喝起來,隨着曹真喝聲一落,一干虎豹騎立即加速衝殺起來。轉眼間,又有七、八個重騎兵被驍勇的虎豹騎刺翻落馬。
“曹家的鼠輩,休得放肆!!”李楨見狀,反應倒比樑習很快,立即飛馬提斧衝了起來。說來,因爲李楨自幼力氣過人,並且又是跟徐晃練武的關係,因此並沒有和他父親李典一樣使槍,而是追隨徐晃用斧。卻見李楨飛馬驟起猛衝,幾個虎豹騎將士見了,立即轉往迎去。李楨出手卻也不慢,見那幾個虎豹騎殺奔過來,立即揮斧便砍。可那幾個虎豹騎將士,可非出自尋常的兵部,各個都有一定的實力,這下齊齊出槍,一起擋住了李楨揮砍過來的大斧。
“喝!”大斧雖被擋住,但李楨卻並無泄氣,大喝一聲,猛舉大斧後,遂便往左邊的虎豹騎砍了過去,卻見那大斧如若一道旋風颳起,這速度之快,甚至令那虎豹騎幾乎反應不過來,還好在千鈞一髮之際,另外一個同袍起槍打開了李楨的大斧,令其有所空餘迅速地躲避過去。
“少將軍我等來助你!!”這時,忽聞一道怒喝,正見李楨身後的長槍兵飛奔衝上,並且速度極快,這霎時間,先見有數十人挺槍衝襲而來,各個都是十分地驍勇,這拼殺起來,好像各個都不要命似的,儼然一股有前無後之風,把那幾個虎豹騎以及隨機趕過來,大概十幾個虎豹騎全都殺翻下馬。
而此時,正與樑習交戰的曹休聽得動靜不由轉頭望去,正見一隊驍勇的長槍兵一路兇猛突進,勢大如潮,不如面色一變!
“哼!!小兒,竟敢走神,納命來罷!!”這時,驀然一道喝聲乍起,正見樑習雷厲出手,一槍朝着曹休咽喉刺去。曹休自不會那麼容易被樑習得逞,速是一挪身子,閃避過去。樑習見一槍不中,迅速抽回,準備再次出槍時,幾個虎豹騎怒喝殺來。不過樑習身後也迅速地衝上幾個重騎兵將士,將之殺住。
“找死!!”電光火石之間,正見曹休再次閃過了樑習此來的一槍後,眼裡猝射兩道精光,一起手中虎口鋼槍,便是挑起了一道槍花,朝着樑習逼了過去。樑習面色一緊,連忙撥槍打開。卻看此下樑習漸漸落於下風,單看兩人武力的話,明顯是曹休更勝一籌。
不過樑習似乎並不懼死,這下更是拼命地纏住了曹休。不一陣後,曹休終於明白樑習爲何不惜如此拼命了,只聽殺聲大震,李楨的喝聲更是一連響起,卻見李楨引着那隊長槍兵竟然成功突破了一干虎豹騎的攔截,並朝着曹休處衝殺過來。
“可惡!!那小兒帶來的長槍兵怕是非同尋常!!”曹休此時雖然還是面對着樑習廝殺,並無去看,但他心裡卻以瞭然,心想定是那隊長槍兵發揮作用。
“樑子虞你給我記住,你的小命,遲早我會來拿的!!撤~!!”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更何況曹休還連吃了幾塹?再加上他當日感受到了曹真一番的苦心後,脾性大有收斂,這下雖是不甘,但卻也明白不可意氣用事,遂是快速地喝令起來。隨着曹休令聲一落,其部立刻紛紛撤開。一陣,李楨迅速趕來與樑習會合後,見得曹軍要逃,不由震色喊道:“樑將軍,曹軍已怯,何不發兵掩殺!?”
“不!那曹休小兒很是驍勇,不容小覷,還有你率兵長途遠來,又經一番廝殺,想必你和你的兵部都是疲憊,此下不可輕追。”樑習聽了,卻是神容一肅,震色而道。李楨聞言先是一愣,但很快沉住神色,好像在學習一般,轉即點了點頭,震色道:“我明白了,那我這便收拾兵部,先隨樑將軍一同回營等候消息。”
“好!不過說來,雖然一直聽聞你父的貞武長槍悍勇善戰,但真正見識他們殺敵的,這還是第一次,果然是精銳中的精銳。你父親真乃豪傑也!”樑習說着,不由望向了李楨身後一干正往趕來的長槍兵,卻見這些長槍兵鎧甲精良,雖然比起尋常的鎧甲更爲厚重一些,但看這些人各個健壯厚實,一看平日裡都在刻苦操練,因此具備了強勁的爆發力,而且適才廝殺,衝勢遠比尋常的槍兵還要迅猛不少。
“樑將軍謬讚了。家父深受主公恩德,當年操練這支貞武長槍,正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在戰場上發揮作用,可惜的是家父英年早逝,否則這支貞武長槍在他率領之下,定能發揮出更爲強大的實力!!”李楨震色而道,眼裡盡是閃爍的光芒,雖然李典早早逝世,但一直以來,他都以其父爲榮,更希望自己能夠成爲一個不令其父蒙羞的將領。
“呵呵,小將軍年紀輕輕,便如此出色,只要多加歷練,再加上這支貞武長槍協助你的左右,想必你日後成就一定不會遜色於你父。”樑習聽了,不由一笑,並對李楨加以鼓勵。李楨聽了,不由神容一震,眼神也變得炙熱起來。卻說李楨年僅十六,比起馬易要大上一些,而他也繼承了其父冷靜穩重,努力勤奮的性格,加上這些年有徐晃在旁栽培,如今也算是學有所成。
卻說,就在曹休撤軍而去的同時,無獨有巧,另一邊曹真所率的大軍也正往撤去。徐晃、馬易更是隨即發起了一陣掩殺,併成功擊殺了不少曹軍的將士,不過徐晃卻怕將士們會殺得興起,到了後面會死追不放,而且此處距離曹軍的營地不遠,因此不久後徐晃便下令撤軍。
這時,馬易正帶着王坤等將趕過來見徐晃。
“大公子你怎會來到此地!?”徐晃剛是問完,轉即看到馬易渾身是血,血跡斑斑的樣子,再加上他與馬縱橫有着七、八分相似,一時間徐晃好像又看到昔日那可怕可敬的鬼神重回了戰場,不由有些走神。
馬易聽了,速是下馬,表示尊敬,其後的將領也紛紛翻身下馬。一陣後,正見馬易拱手,沉色謂道:“回稟徐將軍,我是領了軍師的號令,並無李楨哥哥一同前來接應。不久前,我等來時,得知斥候來報,聽說徐將軍引兵去了曹軍營地,我和李楨哥哥遂分兩隊,我領一隊前來接應,而李楨哥哥則先到營地,以防萬一。”
“嗯,你這般一說,我倒也有些擔心營地的狀況,此處又是距離曹營不遠,不是說話的地方,我等先回營中,再做商議。”徐晃說罷,遂一轉馬,並快聲地向旁邊的將領吩咐起來。馬易見狀,也不怠慢,遂也上了馬,並與王坤等將吩咐,命其迅速整頓隊伍。不一陣後,徐晃遂是引兵火速撤離。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徐晃回到營中,並在早前途中已看到了廝殺的痕跡,心想曹軍果然派兵來襲,又看到營前有不少屍體,自不敢怠慢,急召一干將領到帳中商議。
少時,徐晃聽樑習和李楨說罷,不由扶須頷首,道:“你倆此番成功擊退那曹休小兒,可謂是立了功。還有楨兒你雖是初次上陣,卻無怯戰,並且表現出色,爲父也十分安慰,想必曼成九泉之下有知,也會十分的欣慰。”
李楨聽話,頗爲感動,連忙跪下,拱手道:“養父對孩兒的養育之恩,孩兒沒齒難忘,若非有養父這些年的悉心指導,孩兒哪有今日的表現?”
“回稟將軍,今日若非小將軍及時來救,恐怕我軍麾下寶貴的重騎兵便要折損不少,說來還是末將無能,竟然中了那曹休匹夫之計,比起小將軍出色的表現,實在讓人汗顏慚愧。”這時,卻見樑習也單膝跪了下來,也不隱瞞,主動承認錯誤。徐晃聽了,面色一沉,李楨不由神色一變,卻也不敢張口替樑習求情。這時,馬易忽然走出,作揖喊道:“小兒見樑將軍身上有不少傷口,想必當時定有與敵人拼死苦戰,以求扭轉局勢。由此可見,樑將軍勇氣可嘉,也是我軍難得的忠烈之士,還請徐將軍從輕發落。”
“大公子說得對,當時正是樑將軍拼死纏住那曹休,孩兒纔得到機會,率兵奪以彼軍之勢,還請義父輕罰。”李楨一聽,不由強震神色,也向徐晃求起情來。樑習聽了,不禁露出了幾分感動之色,這時帳中將領卻也紛紛走出,並快速地跪了下來,都替樑習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