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那人說完時,何恩才知自己大禍臨頭,臉上鐵青得可怕,疾聲爲自己辯護道。
“此人乃魏王麾下雄鷹的統領之一!雄鷹可是魏王的親信部隊之一,豈會冤枉你!?左右!!”曹仁忽然大喊一聲,外頭立即便有人呼應。不一陣後,只見兩個魁梧的虎衛將士趕了進來。
“把此人拖到校場斬首示衆,隨後本都督會親自趕往校場之中解釋!!”曹仁虎眸精光一射,大聲喝道。何恩沒想到曹仁絲毫不留情面,連忙喊道:“大都督且慢~~!!我乃荊州軍的統將,若你殺了我,誰人來統領荊州軍?還請大都督網開一面,小的真是冤枉吶~~!!”
或許何恩似乎也察覺到了曹仁的決意,心知自己很可能就此一命嗚呼,這極度驚恐之下,整張臉都扭曲起來,並且聲音裡還有着哭腔。
“死不悔改!!不可救藥!!拖下~!!”曹仁見何恩竟然還想狡辯,不由勃然大怒,一拍奏案忿然而起,厲聲罵道。而隨着曹仁話音一落,立即便見那兩個虎衛將士兇狠撲上,抓住何恩往後就拖。
“哇啊啊~~!饒命,饒命吶~~!!大都督,你不看憎面也看看佛面,你若殺了我,日後如何向蔡瑁大人解釋啊?”何恩被迫無奈之下,這下不得不把自己的主子喊了出來。
只不過蔡瑁的面子似乎並不能讓曹仁有所忌憚,反而令曹仁變得更加堅定冷厲起來,叱喝便罵:“閉嘴!!蔡瑁管教不力,麾下竟有你如此傷天害理的統將,他也免不了責任!!待我解決了荊州戰事,自會向魏王稟報,讓魏王定罪!!至於你這種只會欺凌弱小,狐假虎威的小人,曹某誓必殺之!!”
卻聽曹仁的喝聲響蕩着整個大堂,其身上散發而出的可怕氣勢,更是將何恩整個人都給懾住,直到被拖出大堂,也不敢再吭上一句。
半個時辰後,在倉頭城校場的轅門附近,卻看四周圍滿了將士,其中有不少是荊州軍的將士。而當這些荊州軍將士察覺到轅門之下那跪着嚎啕大哭之人正是何恩時,無不紛紛色變,有不少人更是發起騷動,但卻曹軍的將士衆多,很快就把那些發起騷動的人紛紛擒住。
“誰敢再胡鬧,休怪老子無情~~!!”這時,忽然一道宛若洪鐘轟鳴的吼聲響起,衆人一時都被震得耳鳴,很快正見一員身材龐大的大將趕出,雙眸瞪得如同銅鈴般大,正是牛金是也。
牛金威名遠揚,而且這真人比起傳言中還要魁梧幾分,那些荊州將士看見,不由都被嚇住了,迅速便就安靜下來。
就在此時,忽然一陣喝聲響起,很快正見一彪人馬飛奔過來。卻見那彪人馬各個身穿精良鎧甲,一看便知是虎衛軍的將士,而在一干虎衛軍將士簇擁之下的那員威武大將赫然正是曹仁是也。
很快只見曹仁飛馬趕到轅門一側,一拔腰間寶劍,指向何恩,大聲喊道:“此人身負重命,卻故意拖延,沿路竟還膽大包天地假借魏王名義,向百姓強徵錢糧,傷及無辜!!如此奸佞之徒,該不該殺~~!?”
曹仁話音一落,衆人一開始還未反應過來,但沒過多久,響起一陣陣震天動地,充滿憤怒的喊聲。
“殺~~!!”“殺~~!!”“殺~~!!”“殺~~!!”“殺~~!!”“殺~~!!”“殺~~!!”
殺聲動天,而那些荊州將士霎時間都變得鴉雀無聲,並且許多人都面露驚悚忐忑之色,不少人更是紛紛把頭低下。
“斬了!!”曹仁忽地一聲怒喝,那作爲劊子手的將領聽令,立即手舞大刀,不等何恩反應過來,便一刀將其頭顱砍了下來。
‘咵’的一聲,只見血液迸射,一個頭顱掉了下來。曹軍將士見狀,立即紛紛叫好。說來曹仁治軍嚴明,平日裡對於百姓更是秋毫無犯。衆人多多少少都受到曹仁的影響,且不說嫉惡如仇,起碼對於那些欺負百姓的軍隊,肯定是痛恨的。
“荊州軍的將士聽好!!諒在爾等只是聽令行事,如今又是用人之際,本都督權且給爾等一次機會,讓爾等戴罪立功。不過爾等從百姓那裡強徵的錢糧,必須如數交還,若是誰敢瞞不上交,一旦發現,殺無赦~~!!”卻聽曹仁喝聲冷厲,並具有威嚴,一聲喝罷,許多曹軍將士立即紛紛冷眼望向了那些荊州軍的將士,許多人嚇得連忙跪下答應,大喊恕罪。
“哼!!牛金,這些暫時交予你來統管,但有誰敢違反軍紀,你自行處置!!好了,此事到此爲止。一炷香後,軍中文武都到虎帳中集合,本都督有要事與衆人商議。”曹仁說罷,便是一撥戰馬,從一旁飈飛而去。衆人眼望着曹仁倏地衝去,眼神裡盡是敬畏之色。
一炷香後,卻看虎帳之中,軍中一干重要的文武都已來到,文官一席有董昭、蒯良、蔣濟,武將一席則有曹真、曹休、牛金。
“前番飛虎口一戰,我軍雖是落敗,但幸有諸位努力,才能得以保全輜重以及軍備要物。而且諸位都表現出色,聯合擊退了太史慈以及周泰的部隊,諸位高才,實乃我曹軍之幸也。”卻看曹仁站起,一扶虎鬚震色喊道。衆人一聽,連忙紛紛都稱不敢。
這時,曹真先是趕出,一臉尊敬之色,拱手喊道:“若非大都督主動承擔當時最爲危險卻又最爲重要的任務,攔住了周公瑾的大軍,我等又豈有時間可以迅速佈置?再說,大都督能夠在當時如此的惡劣情況之下,與周公瑾的大軍打成平手,縱觀古今,恐怕也罕少有人能夠出大都督左右!!”
“子丹所言甚是。由飛虎口一戰,足以看出,大都督調兵遣將,排兵佈陣的本領,尤勝那周公瑾幾分。只可笑那周公瑾費盡心思,擺出了一盤絕佳好局,可最終卻還是被大都督逼得平手收場!更不用說,大都督率領虎衛軍悍勇突破,連挫孫軍猛將,還把那韓義公擊成重傷!!如今軍中將士議論起當日一戰,無不稱讚大都督乃神人也。”董昭面露興奮之色,震色而道。
曹仁聽了,倒是面色一沉,道:“敗軍之將,何有神呼?當時能夠逃過一劫,已是幸事。周公瑾此人十分可怕,萬萬不能有絲毫小覷。”
曹仁此言一出,如同向衆人頭上撲了一盤冷水,衆人面面相覷後,遂都肅色,齊齊向曹仁拱手稱諾。
“好了。如今我軍連挫兩陣。眼下我軍正需一場勝利來鼓舞軍心。”曹仁把手一擺,忽然肅色喊道。衆人一聽,不由都嚴肅起來。
這時,蔣濟忽然面色一緊,拱手道:“大都督,據細作所報,那周公瑾如今正是臥病在牀,加上韓當之死,令孫軍大受打擊,如今孫軍必然是軍心動盪。依某之見,不如乘機行事!”
蔣濟此言一出,曹真和曹休立即都是紛紛震色,都表示認同。曹仁把頭一點,道:“嗯,本都督亦有此意。”
曹仁話罷,眼神卻下意識地瞟響了蒯良。卻看蒯良沉色不語。曹仁速是抖數精神,向蒯良問道:“蒯良公沉默不語,莫非另有顧慮?”
蒯良聽話,不由神色一沉,拱手道:“非也。大都督所說是理,如今我軍確實是需要一場勝利來鼓舞軍心。再說,大都督前番勇猛的表現,令將士們都爲之慚愧和激奮。但若大都督能夠率兵前往廝殺,將士們一定會奮力戰鬥。只不過,那周公瑾素來狡猾多詐,只怕他在使詐。”
“使詐?”曹仁聽話,虎眸一瞪,很快便又沉起了臉色,向蒯良問道:“蒯大人的意思,莫非是說這周公瑾是故意裝病,以來賺得我軍中計,貿然前往廝殺?”
“是也。因此大都督務必小心行事是好。”蒯良聞言,把頭重重地一點,道。
“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軍連挫兩陣,接下來的戰事,只可贏不可輸。這若是周公瑾並非裝病,我等卻又不敢主動出擊,豈不浪費了這大好時機。若是日後周公瑾病情痊癒,率兵前來攻打倉頭城時,那可就後悔莫及了!!”蒯良話音剛落,在旁的蔣濟立即震色喊道。而就在蔣濟說罷,董昭卻也點了點頭,似乎認同蔣濟的說法。
曹仁看在眼裡,不由神色嚴肅起來,畢竟周瑜這個對手高深莫測,他不得不謹慎再謹慎。
“小心行事,卻也並非是畏縮不前。我以爲,大都督可軍隊分成前後兩軍,然後再如此如此。”這時,卻見蒯良雙眸晶亮發光,猝是道出一計。衆人一聽,不由都是神色一震,紛紛豎起耳朵,仔細聽說。
不一陣後,蒯良說罷。一些人面露懷疑之色,一些人不由興奮起來,躍躍欲試。一下子氣氛緩和下來,並且衆人精神也變得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