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還有曹氏兩族的宗親一聽,速是紛紛閉上了嘴巴。畢竟曹『操』的威嚴是絕對的,即使他們是本家宗親也不敢公然與曹『操』作對。
曹『操』一凝『色』,道:“文和之計,乃是權宜之計。再者自呂奉先死後,馬賊無人能敵,縱然諸位英勇忠義,敢與馬賊拼命,但孤卻也不忍諸位宗親有所折損。反之,那孫伯符有項藉之勇,若然得其相助,必要時刻,能替孤擋住馬賊,成就大事,豈不美哉。而這兩人都是傲氣之人,一旦決戰,必然是生死之戰。待時孫伯符若然落敗,必然身受重創,元氣大傷。”
曹『操』此言一出,一衆曹氏以及夏侯氏的文武不由紛紛『露』出醒悟之『色』。而且剛剛他們確實也忌憚馬縱橫的武勇,若非萬不得已,他們確也不願與馬縱橫拼命。
曹『操』緊接咧嘴笑了起來,道:“眼下一切當以馬賊之戰爲重,還請諸位務必要沉住氣,絕不能感情用事,更不能因爲自身利益而影響整個大局!”
曹『操』話音一落,曹氏以及夏侯氏的一干宗親都不禁神『色』一緊,連忙紛紛低下頭,無人敢與曹『操』的目光對視。
當夜,曹『操』於王殿設宴,招待魯肅。不得不說,曹『操』對魯肅倒也敬重,宴席十分隆重,不但安排了山珍海味,並有數十姿『色』美豔的舞女爲宴席助興。不過魯肅卻沒有什麼心思,心裡一直在惦記着自己肩負的重任,因此在宴席中一直都是愁眉苦緒。
“呵呵,子敬公如此美酒佳人,子敬公卻在旁沉默不語,莫非是酒水或者這些佳人不合心意。”這時,坐在魯肅身旁的荀攸笑了起來,向魯肅問道。魯肅聽話,忙是肅『色』,荀攸雖是曹魏之臣,但他同樣還是天下有名的儒學大家。魯肅讀過不少荀攸的作品,對他是敬仰久矣。
“公達公笑話肅了。肅只是心中惦記着主公安危,心想主公還有諸位兄弟此時正於川蜀之中面臨危難,而肅卻在此飲酒作樂,實在是太不應該了!!”說罷,魯肅眼含淚光,看似要當場落淚。在場不少曹魏的儒家學士看了,都暗歎魯肅忠義,心中佩服。
而魯肅的話,好像是被曹『操』聽到了。曹『操』忽然一沉『色』,拍了拍手,奏樂很快就停了下來。曹『操』神容一震,遂是把宴席叫停,並把舞女還有樂師都叫了下去。一干曹魏臣子見狀,默然不語。
“子敬忠義,孤心中佩服。如此忠士,天下難有。孤實在不忍,對於今日你提出的事,還請子敬隨孤到後堂商議。”曹『操』說罷,便是站了起來,隨即轉入後堂之中。隨着曹『操』離開的還有曹魏首席謀士,軍師賈詡。
魯肅見狀,先是心裡一喜,不過很快又有些擔憂起來,畢竟賈詡可是天下聞名的毒士,有他在側,卻不知曹『操』要動什麼壞心思。於是,魯肅不由把目光望向一旁的荀攸。卻見荀攸倒是閉目養神起來,不由有些失望,暗歎了一口氣後,便也站了起來,往後堂趕去。
少時,魯肅來到後堂,卻見曹『操』並無坐下,而是站在一側,觀看外頭的池塘的景『色』。魯肅連忙跪下拜禮。曹『操』轉身,將魯肅拉了起來,並喜『色』而道:“子敬大才,留在孫伯符身邊實在太可惜了。如今孤正是用人之際,若是子敬願意投於孤的麾下。孤敢保證,以子敬之才,必是孤之蕭何也。”
魯肅聽話,面『色』大變,連忙縮回自己的手,跪了下來,急聲道:“我主對肅情深義重,萬死難報,雖幸得魏王青睞,肅卻萬萬不敢背主而投。”
“哼!!若你肯投於孤的麾下,那孫伯符的請求或許孤可以考慮考慮。”曹『操』聽話,神『色』一變,冷『色』而道。魯肅聽了,神『色』一緊,沉『吟』一陣,叩首道:“魏王何必強人所難,肅心在孫家,縱使魏王能得肅的人,肅若無心輔佐,如同傀儡,還浪費魏王的俸祿。”
“呵呵。聽你的意思,那是鐵了心不肯投靠於孤了。”曹『操』聽話,燦然地笑了起來,不緊不慢地問道。魯肅聽話,再次叩首而道:“魏王雄才偉略,乃『亂』世之梟雄,天下有才之士,無不盼能投靠魏王麾下。但可惜肅一生只從一主,只恨不能早識魏王。”
曹『操』聽了,面『色』一沉,久久不語後,長吁了一口氣,搖首道:“忠臣之心,萬金不可買也。榮華富貴,在忠臣面前,又有何用?罷了罷了。”
曹『操』說罷,擺了擺手,遂命魯肅站起。魯肅領命,唯唯諾諾地站了起來。曹『操』遂是向賈詡投了一個眼『色』,然後徑直地往外走去:“孤沒有什麼心情了,文和你和子敬談吧。”
話落,曹『操』幾個快步便已遠去。魯肅聞言,下意識地向賈詡望了過去。賈詡也正好望向魯肅,並『露』出一抹笑容。魯肅卻不知爲何,心頭一緊,反而有些擔驚受怕。
半個時辰之後,魯肅從後堂轉出,一直在殿中等候的曹魏文武望去,只見魯肅垂頭喪氣,面『色』中更有幾分悽然。緊接着傳來曹『操』的命令,讓衆人一同散去。
而此時,在後堂內,曹『操』不知何時走了回來,面『色』沉凝,不怒而威。
賈詡拱手一拜,道:“魯子敬希望臣下或者公達陪他往川蜀走上一趟,同時他也不敢做主,希望由臣下或者公達親自到其主面前說明,以表誠意。當然,那司馬朗也會陪同我等一同前往。”
“哦,沒想到那魯子敬表面看上去憨厚老實,原來打起算盤來倒也是精明狠辣。你和公達乃是孤麾下最爲得力的謀臣,若然失去你和公達其中一個,孤如同斷去一臂。”曹『操』面『色』沉凝,吶吶而道。
賈詡神容平靜,道:“而且那魯子敬連個承諾也不給。就讓臣下和公達前往,而且還特別提出要帶上司馬朗。萬一,那魯子敬過河拆橋,就算孫伯符到時不殺臣下或者公達,只講臣下或者公達困住,後果都將是不堪設想。”
“怎麼,文和你認爲那魯子敬是這般小人?”曹『操』聽罷,面『色』沉了沉,向賈詡問道。賈詡聽話,搖了搖頭,道:“非也。那魯子敬以仁義盛名天下,臣下和他接觸過後,更加可以肯定他絕非『奸』佞小人。反之,若是魏王答應下來,表現出足夠的誠意,那魯子敬定會心存感恩,就算萬一去到川蜀之後,那孫伯符要對臣下或者公達不利。魯子敬也定會竭力保全。”
“嗯!孤也是如此認爲。只不過此番要冒的風險實在太大,孤還得仔細考慮。”曹『操』凝『色』頷首一點,面『色』有些沉重。兩人沉『吟』了一陣後,賈詡忽然凝『色』道:“主公,臣下有話,不知當不當說。”
曹『操』聽話,面『色』一震,道:“文和乃孤之肱骨之臣,有何話不能說耶?”
賈詡聞言,先是畢恭畢敬地朝着曹『操』一拜,然後肅『色』而道:“馬賊不但武藝天下無雙,其麾下更是猛將如雲,除了張遼還有趙雲這兩位蓋世英豪外,他麾下的龐德、張合、徐晃也皆是超一流的武將。相比較下,我軍的班底還是弱了一些。若能得到孫伯符還有他麾下一干猛將相助,我軍必能如虎添翼,如此一來,主公與馬賊之戰,便將更有勝算。”
賈詡話音一落,曹『操』神『色』一凝,沉『吟』了還一陣後,方向賈詡問道:“那文和以爲前往川蜀的人選,孤是選你好,亦或是公達?”
賈詡聽話,笑了笑,道:“這戰備之事一直都是公達負責,如今正是戰事準備的關鍵時期,公達自然不能離開。而臣下主要負責地乃是觀望天下局勢,調動各軍,這個位置以主公的經天緯地之略,足可勝任。只不過臣下離開後,恐怕要辛苦主公了。”
“哎,這倒不算什麼。只是此去川蜀,風險實在太大。孤只怕萬一,便就是作繭自縛啊!”曹『操』帶着幾分憂慮之『色』,吶吶而道。
“呵呵。還請主公放心,臣下的應變能力倒也不差。這些年來,承蒙王恩,臣下一直養尊處優,也該是動身出去走走了。”賈詡作揖一拱,灑然一笑。曹『操』與賈詡對視一陣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當夜,魯肅回去驛站不久,便得知消息,卻如何都歡喜不起來,他總覺得此番曹『操』可謂是下了一盤大棋,而且最重要地是他實在不想自家主公參與到曹魏與北方那尊鬼神的戰爭之中。只不過如今自家主公處境危難,甚至有着全軍覆滅的危險,卻也是身不由己啊。
兩日後,魯肅還有代表着曹魏一干人等迅速出發,往川蜀趕去。
與此同時,在德陽城外,卻見萬餘川軍正於城下,陣前罵聲大作,正是兀突骨領着麾下藤甲軍在嘶聲大罵。城上的霸王軍將士雖是憤怒不已,但孫策嚴令不可擅自出戰,也只能強忍怒火。
“孫伯符你這無膽鼠類!!有種的就出來與本王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