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此言一出,那張頜的部將不由色變,正欲勸時。☆→頂☆→點☆→小☆→說,袁紹冷聲又喝:“馬家軍其中一部已被我用濟水淹沒,待消息傳到那馬家小兒那裡,其軍士氣必又遭到重創!!敵軍弱勢,我軍又何須固守自保,自當凌厲出擊,早日攻破敵軍!!更何況此下我趕回廣川后,立刻就會召集據守鄴城的大軍前來助戰!!”
“這!”張頜部將想到當日馬家軍與馬羲的可怕,臉上不禁露出幾分餘悸。袁紹看了,下腹不由就起了一股無明火,冷喝道:“沒用的廢物!!馬家人與我處處作對,不把這些賊人殺幹殺淨,難泄我心頭之恨!!待我擊破其軍後,便殺入兗州,不殺個天翻地覆,我就不姓袁~~!!”
袁紹喝聲充滿恨意,更有幾分瘋狂、喪失自我的意思。
與此同時,這日在濟水關外的馬家大營內。卻說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後,馬縱橫箭傷也漸漸癒合,而且令馬縱橫頗爲欣喜的是,赤烏恢復得也是不錯,近日來而且食慾極好,傷勢自然也恢復得快。
此下,馬縱橫正聽聞黃忠傳來的消息,得知河北軍設下了陷阱,幸好程昱及時發覺,更迅速調撥,不但成功反擊得手,並且屢屢擊殺敵方大將。
馬縱橫聞報,不由爲之震色,不但釋免黃氏父子的過錯,並且加以封賞,其中更當即冊封程昱爲東武侯,以彰顯其功績!
“黃將軍不愧是蓋世英雄,不但臨危不亂,並且還屢屢射殺敵方大將,就連那袁家三子也幾乎被他射死!”臧霸眼神赫赫,眼裡充滿了敬佩之色。曹性聞言,倒是有不同的見解,道:“比起黃將軍,程參謀的計略纔是教人佩服得五體投地!而且若非程參謀指揮大局,恐怕黃將軍縱是能敵千軍萬馬,恐也難以力挽狂瀾!”
“哼!程參謀計略是好,但若沒有黃將軍坐鎮軍中,震懾敵人,恐怕最後河北軍早已反撲成功了!”臧霸倒似和這曹性前輩子就結下了樑子,聞言立刻喝聲反駁道。
曹性聞言,這下卻只冷笑幾聲,不予理會,反倒顯得更是諷刺。
“你!!”臧霸氣得一瞪眼,一干將士見兩人又要爭吵起來,急要勸說。
這時,馬縱橫忽地一敲奏案,輕輕‘啪’的一聲驟響,嚇得臧霸和曹性都是面色一緊,臧霸更是立刻退了回去,不敢再有放肆。
馬縱橫遂是震色道:“此番能夠反敗爲勝,黃、程兩人缺一不可,而且自古以來文武不分家,若要真要爭個高下,馬某人倒以爲若無一衆將士奮力拼殺,黃忠再猛,也難敵勢衆,程昱計略再高,也無悍士加以執行!所以,諸位可要謹記,要善待麾下,因爲個人的能力再高,若無衆人合力,是難以成就大事的!”
馬縱橫此言一出,諸將不由敬之,紛紛謹記心中。而這時,在帳外的護衛聽到了,更是不禁激動得落下淚來。
自古以來,世人只記得那些勇冠三軍、所向披靡的英雄,以及那些料事如神、運籌帷幄的謀士,又有人多少人會記得那些曾經拼死廝殺,不顧生死的將士、兵卒?
而在如今這個亂世中,也是一樣,各地諸侯都是隻看重麾下的悍將謀才,有些甚至對麾下之死不屑一顧,頂多就是安慰幾句,像馬縱橫這般能把低層的將士們放在心裡的主公,又有多少個?
“主公說得對極了,是屬下無知!”臧霸眼神炙熱起來,跪下而道。曹性也是旋即趕出跪下,這下他終於明白,當日的馬家軍爲何如此兇悍瘋狂。
所謂士爲知己者死,這句話不但合適用在那些高才俊士身上,用在小人物的身上,更具效果!
馬縱橫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遂教藏霸和曹性退回。就在此時,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動靜。馬縱橫更是猛地心頭一揪,忽然有一股不祥的預感狂襲而來,令他瞬間心神不寧,坐立難安,遂急召左右去探。
不一時,一個小吏急忙趕入,滿臉慌張畏懼之色,跪下便說有罪。馬縱橫沉色問之,原來這小吏見馬縱橫車仗許久未用,佈滿了灰塵,遂教兵士取出來清理一番,哪知就在取出的過程中,車輪無故裂開,車仗剎地翻倒,毀壞得頗是嚴重!
說來這倒也恰巧,馬縱橫喜好在陣前領軍,罕有使用車仗。這小吏今日也是心血來潮,哪知惹來大禍。
馬縱橫一聽更是面色大變,猛地站了起來,心頭那股不祥預感更是濃烈,口中吶吶道:“車仗、車仗!”
那小吏見馬縱橫反應頗大,以爲必死無疑,嚇得連忙認罪,只求馬縱橫不要降罪他的家人。
馬縱橫一陣失神,忽然喊退衆人,也無降罪那小吏。小吏跪不敢退,倒是逢紀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他退下。
兩日後,馬縱橫忽然從噩夢中驚醒,竟夢到了追隨在自己麾下最久的心腹胡車兒,先是被亂槍ci中,卻還奮力廝殺,最後又被一根箭矢扎入胸膛而死。
“胡車兒!!!”
馬縱橫大吼一聲,從牀榻上猛地翻起身子,帳外的守衛聽了嚇了一跳,連忙趕來看望,正見馬縱橫滿頭大汗,都是嚇了一跳。
就在此時,忽然一陣馬蹄聲起,旋即很快傳來一陣奔跑聲,不一時外頭傳來一員驛將的喊話聲,說有郭嘉傳來的戰報。馬縱橫聞言,連靴子都顧不得穿,連忙衝出帳外,強奪過戰報,急是打開一看,赫然見到‘水淹大軍,死傷八、九’八字,瞬間就勃然色變,旋即急是往下去看,越看越是心驚,而當看到‘烈士胡車兒,連日鏖戰,面臨衆敵,卻如鬼神親臨,酣戰不退,激發三軍,震懾河北上下,至死方休,可歌可泣,奈何遭流矢所中,終究喪命!’這一段文字時,馬縱橫腦海裡忽地閃過自己適才所發的噩夢,如身臨現場一般,看着胡車兒不斷在與敵人廝殺,甚至最終被流矢擊中,悍然不倒的畫面,似乎還歷歷在目!
只見馬縱橫兀地顫抖起來,而且顫抖得還越來越是厲害,左右看得眼切,全都嚇了一跳。忽然看見他們被天下人懼爲鬼神的主公,驀然竟是流淚不止,悲痛欲絕!
“車兒~~!!”
“我的車兒吶~~!!!”
馬縱橫慘聲喊道,霎時間整個營地都被驚動起來,各將領聽得其主竟在慟哭,都以爲發生了什麼劇變,連衣裳都來不及穿,不少人更是赤腳趕來看望。途中,只聽馬縱橫連哭喊着車兒,一些人還以爲馬縱橫在爲他損壞的車仗大哭。但很快又推翻這個念想,畢竟他們的主公可是當今天下最爲勇悍的鬼神,豈會爲了區區車仗而痛哭?
當夜,河北軍斥候聞聽鬼神慟哭,不由紛紛疑之,前往打探,但聽哭聲兇厲,且殺氣泯然,又不敢靠近,但聽車仗、車仗,至四更時候,營中忽是哭聲大作,騰騰殺氣更如驚濤駭浪洶涌而來,驚得河北一干細作,連忙逃去。
次日一早,文丑得知斥候來報,不由眉頭一皺。在其麾下一個將領見氣氛壓抑,畢竟這多日兩軍對峙不動,而文丑一直有出兵之意,張頜、審配倒又竭力反對,遂是想要舒緩一下氣氛,大笑道:“哈哈哈~!沒想到這鬼神馬羲竟會爲了區區車仗慟哭如同小兒,就連他的部署也跟着一齊遭殃,哭了足足一夜,真是天下奇聞啊!”
此言一出,不少將領都乾笑起來,卻也想要緩解眼下的氣氛。
不過審配倒有些不識趣,面色一肅,道:“這或許是馬羲的詭計,烈火侯萬萬不能中計,輕易出戰!”
文丑不聽倒沒什麼火氣,這下一聽,只覺火冒三丈,怒聲便喝:“他孃的真是夠了!!你這儒生每日只知在我面前指手畫腳,這個不行,那個不準!!讓我等河北兒郎只能作縮頭王八龜縮在這!!我他孃的見到你就煩!!”
文丑忍了多日,這下忽然發作,連番謾罵,可把審配罵得是狗血淋頭。審配把眼一瞪,一開始還未反應過來,過了一陣,立刻氣得渾身顫抖,吹鬍子瞪眼,暴跳如雷地指着文丑罵道:“你這無禮匹夫!!我好心勸告,只爲了主公的宏圖大業,河北百姓的福祉!!你少讀兵家戰法,不知其中深奧,若非你有幾分武勇,並且深受主公重用,這論能力,何時輪到你做這統帥~!!”
“哈哈哈~~!!老子還不稀罕呢~~!!早知如此,我當日就該追隨在主公左右,寧願做一員裨將,也懶得在這對你這張可恨的嘴臉!!”文丑一拍奏案,時而縱聲大笑,時而冷聲諷刺。審配被他氣得胸脯連連起伏,幾乎喘不過氣來。
張頜本不想參與進去,但卻怕兩人越吵越是厲害,甚至是一發不可收拾。再有,兩人畢竟是軍中最爲重要的兩個人物,若是不能和睦相處,也是有損軍心和士氣。
“烈火侯,我看!”張頜一沉色,話該說出,便惹得文丑不喜,正見他立馬就瞪眼喝叱:“你這吃裡扒外的東西,給老子閉嘴!!”
原來當初張頜得到文丑不少提攜,因此文丑對於張頜與審配一起對付自己,一直是懷恨在心,這下怒聲一喝,張頜不禁又氣又惱,但又不好發作,只好死死忍住!
“夠了!烈火侯,我等都是爲主公效力,何必爭個面紅耳赤,配以爲!”審配張口一出,文丑立刻就露出厭惡之色,想着這人又要開始長篇大論,這時忽然外頭傳說有袁紹的號令傳來。文丑立刻面色大震,疾聲叫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