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不是喊爾等快快撤走,爲何還留在這裡!?”這大漢乃是曹性舊部,在呂布麾下時就已跟隨曹性至今,乃是曹性的心腹。△頂點小說,
“將軍說的什麼話!小的追隨將軍多年,將軍爲人雖是冷漠,但實則內心熱衷,愛戴軍士,待小的如同自家兄弟。小的早就把命託付給將軍了!!剛纔離去,只不過是將軍堅持要小的疏散部署,眼下能夠撤離的部署,也已盡數撤離,小的自然回來與將軍一齊拼殺!!”
只聽那大漢疾言厲色,說得曹性無比感動,喊道:“我曹性何德何能,在這臨死的時候,還能有諸位這些兄弟陪伴,實乃曹性之幸也!”
曹性剛是感嘆畢,忽然面色一變,急道:“你說能夠撤離的,都盡數撤離了,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大漢一聽,不由神色一變,在曹性凌厲的目光之下,最後還是不敢隱瞞,忿怒喊道:“那些河北狗賊已把吊橋收回了!!”
“什麼!!?”曹性雖已有必死之心,但眼下聽得這個消息,不禁還是心頭一揪,卻看四周剩下不住百餘將士各個全都是面容堅毅,眼神赫赫,看是早有了赴死之心。
與此同時,適才那衝殺的兩個將士也復回而歸,各立曹性左右。
驀然,一道略微發抖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令本是殺聲駭人的濟水關陡地死寂下來。
“你~!!不是馬羲~!?”卻見一個河北將士眼睛瞪得斗大,渾身有些瑟瑟顫抖,口齒更是顫動着,倒也不是害怕,而是忿怒,彷彿無法接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猝然,平日裡顯得冷漠的曹性,這下好像因爲死到臨頭,反而放了開來,縱聲狂笑起來,驀然一拔頭盔,忿然砸在地上,扯聲喊道:“爾等這些蠢賊~~!!我家主公此下正在關外看爾等的笑話呢~~!!”
曹性此言一出,那些河北將士又看曹性果然不是馬羲,剎時間在場的所有河北將士、死士全都瘋狂起來,竭斯底裡地怒罵,瘋狂地咆哮着,各持兵器向曹性那一簇人兇狠地撲殺過去。曹性倒也是面目猙獰,快步衝上拾起自己的鋼槍,高舉喝道:“弟兄們讓這些蠢賊見識一下我等的本領~~!!”
曹性喝聲一起,這些本就有了必死決心的悍士立刻紛紛怒吼喝起,各提兵器,爭先恐後地奔殺而去。
這時,正見一個將士急是衝上關頭,正要報予審配。猝然,一個身形碩大的將士攔住去路,面色悲壯,吶吶而道:“再讓軍師開心一會…我怕他接受不了…”
時值四更時候,火勢愈烈,濟水關漸漸已被火勢包圍。在濟水關前,那些撤離的馬家部署,眼看火勢正烈,無不畏懼,加上關上河北兵士放箭不斷,正欲撤離。
就在此時,只見後方正有一部部人馬火速衝來,驀然只聽一道震天怒吼,激盪天地。
“還愣着幹嘛,快取濟水撲滅關閘火勢,進去救人啊~~!!”
這恐怖的吼聲,猶如鬼神之吼,關下的馬家軍部署嚇得無不變色,不過很快似乎反應過來,視其令猶如聖旨,紛紛轉身,奮不顧身地衝入濟水,撲滅關閘的位置。
“主公!這河北賊子已把吊橋收了,而且說不定留在關內的人早被殺光殺盡了,如今卻要冒險救之,實在!”逢紀策馬急是衝來,可是在追不上在前那尊雄偉的身影,只好在後扯聲喊道。不過他的話很快就被一個眼神嚇得截然而止!
“廢話小說,前番我軍爲了攻破濟水關,早就準備好架橋!!適才我也吩咐了架橋隊伍趕來。逢元圖你速回後,指揮架橋隊伍,等待時機!!”只見馬縱橫眼神赫赫,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氣。逢紀甚至不敢直視馬縱橫的眼神,還未來得及答應,再反應過來時,馬縱橫早已縱馬飆飛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審配眼看關下馬家軍忽然奮不顧身地去取濟水之水撲滅關閘火勢,唯恐馬羲逃脫,急是大喝射箭。於是,關上的河北死士奮力急射,關下不少馬家將領這下也反應過來,命麾下弓弩手也發起反擊。
於是只見兩方人馬在關上關下互相對射,各有折損。說時遲那時快,眼看撲來援救的馬家部署中,有一人攜帶着無與倫比的狂暴殺戮氣息,策馬狂飆而來。
審配瞬間只覺渾身肉緊,心驚肉跳,急眺眼望去,瞬間整個人僵硬起來。
“審正南你敢詐我~~!!!”暴怒的嘶吼,嚇得審配幾乎肝膽碎裂。眼看那人策馬快速衝來,在強烈火光之下,那人面容漸漸地展現而出,竟赫然是那鬼神馬羲!
“馬!羲~!”審配一對眼睛瞪得快要凸出,滿臉不可置信的神情,旋即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打擊,踉蹌幾步,一口氣血猛地噴出,只覺頭昏腦眩便要昏死過去,還好兩個將士急是衝上扶住,連聲急喊,審配才漸漸回過神來,一張臉煞白得可怕,顫顫巍巍地喊道:“關內那…馬羲又是…何人…”
那兩個將士都不忍回答,審配一股氣血又是涌起,瞪眼怒吼:“到底是誰~~!!”
吼罷,審配再也忍耐不住,吐血連連。其中一員將士不敢再是隱瞞,連忙答道:“似乎是那曹性僞裝!”
卻說就在審配得知關內‘馬羲’真正身份就是曹性時。曹性正遭到河北死士的瘋狂撲殺,其麾下雖也拼死搏鬥,奈何還是抵不住河北死士前仆後繼地玩命猛攻,眼看其隊形漸漸潰散,曹性更是遍體鱗傷。
“嗷嗷嗷~~!!弟兄們,不要退縮,曹某與爾等同在~~!!”只見血跡斑斑的曹性高舉鋼槍,把一個撲殺上來的河北將士一槍ci死後,怒聲咆哮。曹性身後僅剩下的數十部署大受鼓舞,這下都抖數精神撲上廝殺。
“該死的曹性,竟敢玩弄我等,把他給碎屍萬段~~!!”一員河北將士瞪目怒吼,喝罷,與幾個悍士洶涌殺上。曹性悍然迎住,與之攪成一團廝殺起來。眼看曹性連番惡戰,已經漸漸顯得有些力疲,身體也不如以往靈敏,雖擊斃數人,但卻是連連掛彩。
“給我死!!”那河北將士倒是狡猾,見曹性與其麾下拼殺,先忍而不發,此下眼看曹性喘着大氣,大露空檔,立刻奮然撲上。
這時,曹性眼睛迸發精光,原來卻是一直在提備,此下故意誘之,那河北將士剛是殺上,他便猛地衝起,一槍暴搠刺出,正中那河北將士心窩,當場將之擊斃。
驀然,卻聽連道弓弦震響響起,曹性反應不及,須臾間只看兩道箭矢倏地射到,紛紛扎入了曹性體內。
“嗚~!”曹性痛喝一聲,卻死死咬住牙關,雙眸瞪得無比巨大,吞下涌上來的氣血。
“曹將軍~~!!”曹性的麾下看得眼切,嘶聲裂肺地喊了起來,正欲衝上來救,卻被河北死士死死地攔住了。
驀然間,忽聽一道鳴聲驟起,震得所有人都是心頭一蕩。幾個在後的曹性部署急是回頭望去,正見一人一馬在騰騰火焰之中從閘口飛躍進來,剎時所有人都驚得不禁停下手來,旋即聽得一道暴響,人馬落下,威風蓋世!
“主公~~!!!”曹性那些部署全都嚇得勃然變色,不過很快卻如有神力加身,渾身血液澎湃,在無與倫比的激動心情之下,瞬間不知疲憊,反而拼死作戰的決意不可抑制地從心頭奮涌而起。
“我來晚了。”馬縱橫目光如有神威,淡然一句,卻把曹性以及他那些部下的鬥志瞬間點燃,猶如烈焰慨然焚起~!
此時,曹性不覺已是淚流滿面,轉身跪下,痛哭喊道:“末將無能,害瞭如此多的無辜兵士,死不足惜!”
可馬縱橫卻如聽不見一般,猛地奔馬飛動,正聽一聲弦響赫起,就在馬縱橫啓動間,適才偷襲曹性的其中一個河北將領,放箭又朝曹性射來,只不過馬縱橫來得更快,一刀擊破冷箭,趁機撲上的河北死士,也被馬縱橫飛刀砍翻而去。
“快上馬~!”馬縱橫殺散衆人,不容置疑地大喝叫道。曹性感動得顫抖起來,淚水又不禁流下,急喊:“末將身卑才賤,罪孽深重,豈敢與主!”
“上馬!!”馬縱橫又是一聲厲喝,向曹性猛地伸出手臂,那一刻彷彿永遠停格在曹性的心頭那般。曹性下意識地伸出手臂,馬縱橫立刻把他拽起,這時幾個早有準備河北將士和弓弩手看得都是眼切,又是速放冷箭。馬縱橫快撥龍刃,如同一道迅雷飛去,連破射來飛矢。
“火勢愈猛~!不必戀戰,快往撤走~!!”馬縱橫疾聲喝道,旋即快馬一撥,便要離開。
驀然,上頭殺聲陡起,正見審配領着關上的河北死士洶涌撲來,眼下火勢正烈,好幾個河北死士不慎摔落階梯,墜入火海之中。
“馬羲~~!!你休想逃去~~!!!”不過面對眼下兇烈的火勢,審配似乎絲毫不懼,神容猙獰得可怕,猶如一頭厲鬼,嘶聲吼道。馬縱橫卻不理會,飛馬衝往關閘,曹性卻不願丟下部署,正滿臉悲切。
“主公不必理會我等,快帶曹將軍離去!!大恩大德我等來世再還!!”曹性那員心腹部將卻是滿臉笑容地大喊起來,彷彿曹性得救,比他自己得救還要歡喜百倍千倍!
“放肆!我馬縱橫從不賒賬,欠我恩情,這輩子就得要還,還不快撤~~!?”
就在馬縱橫喝聲一落,正見外頭忽然喊聲乍起,曹性那些部署望去,竟見有架橋搭起,自是欣喜若狂,紛紛急往後撤走。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啊~~!!!”審配眼看馬縱橫衝到關閘,就要飛馬躍起,狀若瘋狂地大喊起來。
與此同時,馬縱橫身後與與其共騎一騎的曹性早已換了寶弓,拽弓上箭,猛地瞄住了審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