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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弋等人正在驚駭之際,卻見那宣漢城門大開,上千黑甲騎兵奔出,直往霍弋一行襲來,霍弋拔劍:“霍狂,關興,領五十人護着少主、簡先生還有家眷往後退。”
“喏!”霍狂等領命而去。領着五十騎兵護着兩架馬車往後退去。
霍弋看了看身邊的徐盛:“徐將軍,被俘多日,手段生疏了嗎?可還能一戰?”
徐盛看了看霍弋:“只缺一趁手的利器罷了!”
霍弋轉頭自一執槍的軍士手中拿過一柄長槍,交到徐盛手中,笑道:“且看徐將軍的本事了!”
那徐盛只待蔑視霍弋隨意找了把武器,待槍一入手,微沉的感覺讓他訝異了一番,卻見那槍刃泛起淡淡寒光,驚道:“如此神兵,你竟交給一普通士卒?”
霍弋笑道:“他們都是我的兄弟!配得上這兵器!”
徐盛拿眼瞧這些精銳,卻見人人手中兵器皆不是凡品,槍刃刀尖上寒光閃閃,哪一件又不是殺人的利器了。心中驚駭霍弋的底蘊深厚,便是自己的主公,也不過配這武器罷了,何以霍弋軍中人人手持?
“準備!”左前方一赤甲騎士厲喝道。
“吱吱吱”卻見霍弋這些親衛排成一列,人人手持弓弩,瞄準前方襲來的黑甲精騎。
徐盛笑了笑,荊南的騎士這般無知,卻要在馬上去射人?自小生活在草原上的遊牧民族才能自馬上騎射並保證一定的精度,何以這些人如此大膽?
“放!”這些赤甲騎兵身體平穩的很,那箭雨射倒了無數襲來的黑甲騎兵。
“奔!”卻不待徐盛去細想,只見那些騎士撒開馬蹄,飛奔起來,穩穩的與追襲的騎士保持一定距離,還不時回頭射殺追襲的騎士,見那些讓江東步卒驚惶的黑甲曹軍騎兵,惘若被割麥草一般被這些日子與自己朝夕相處的騎兵射倒,徐盛有點凌亂了。
這般高難度的動作,便是自己這般熟識武藝,騎術的將軍也做不出來,何以這些精銳士卒能夠輕鬆做到?難道他們是新近投效劉備的西涼騎卒?看上去也不大像啊,那幾個異於漢人長相的自己曉得,正是自己熟悉的山越人。
這還是自己熟悉的曹軍精銳騎兵嗎?在這些看上去半吊子的騎兵手中的弩箭下,怎麼如此不堪一擊?此刻他纔開始注意到自己這匹戰馬身上穿戴的怪異馬具,高於一般馬鞍的木質馬鞍,邊上掛着的兩個鐵東西卻不曉得是什麼。
拿眼去看四周的騎兵,卻見人人腳踩在其中,一時無言,趕緊將自己的雙腳塞了進去,一時間突然感覺這馬穩當了許多,再看這些騎兵的舉動,徐盛明白了。這犀利的根源,卻是在這怪異的鐵圈以及這不同尋常的馬鞍中了,這是什麼樣的人物,才能弄出如此簡易卻這般神奇的東西?
身爲將軍的徐盛知道這兩件東西的重要性,他能讓一個普通的江南騎兵變成北方精銳騎兵的噩夢。
曹軍這支騎兵的統帥開始驚慌了,原以爲憑藉着自己騎卒的實力,吞滅這不足千人的南方騎兵還不是眨眼間的易事?卻沒想到,還追上這支騎兵,自己麾下的騎兵已然是損失近半了。
急忙間,揮手令衆軍撤退,卻不料那隊南方騎兵得理不饒人,居然追了上來,他憤怒的再一揮手,數百曹軍騎士發一聲喊,回過身,面對面朝霍弋的馬隊發起了衝鋒。
徐盛心中緊張,這正面硬捍,還能借着器具的便利與之纏鬥嗎?
霍弋冷聲道:“收弩,拔刀!”
卻見這五百不到的赤甲騎兵,在馬上收弩,“唰”的一聲拔出佩刀,那齊刷的聲音讓人莫名的沸騰。沒有統一的號角,沒有統一的喊殺聲,這一聲拔刀。卻彷彿蓋過了對面漸近的黑甲騎兵的怒吼,或者說是掙命般的慘叫。
當血色騎兵衝進了墨色騎隊,沒有徐盛想象中的吃力,霍弋麾下裝備着最精銳的百鍊鋼戰刀,所有長短兵器都出自蒲元的手段。徐盛從沒有覺得之前自己使過的任何槍能有眼下這柄鋒銳。
當這柄槍刺穿對方的皮甲時,彷彿切開豆腐一般容易。
那曹軍騎將絕望了,本以爲短兵接戰會是勢如破竹般的逆襲,勢如破竹倒是勢如破竹,卻是己方的騎軍在一回合不到的接戰中,損失大半,只餘百餘人,對面的赤甲騎卒雖有帶傷的,卻少有被砍倒的。
他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他知道自己的騎兵隊在北軍中不算是精銳,但是什麼時候自己對上南方的騎兵會這般吃力過?
卻不知霍弋部下不僅僅武器犀利,這馬具裝具是改變這一格局的最關鍵所在,一個人騎在馬上,有馬鐙和沒馬鐙是兩種狀態,有馬鐙的,甚至可以在馬上騰挪閃避,接戰時如腳踏實地一般的借力感讓他能夠以更大的力道砍殺。
那騎將雙目盡赤,那百餘騎卒亦目眥盡裂,人人怒吼。霍弋冷聲道:“弩箭上弦!”
出乎徐盛的意料,沒有再一次的衝鋒砍殺,霍弋此刻幾乎是勝之不武的讓士卒又一次拿出了弩。
黑甲騎兵再一次衝鋒,彷彿末世來臨一般的悲壯,霍弋只輕輕一句:“放!”
那百餘黑甲騎士宛若風箏般墜落在地,十分的諷刺。
徐盛不解的看着霍弋,霍弋只是慢慢說道:“我說了,我的部下都是我的弟兄,我不會讓他們有無謂的損傷!勇氣,我們已然證明過了,這百餘人人人視死若歸,我的部下衝過去,保不齊哪個弟兄便身首異處,何必多做犧牲?”
徐盛定定的看着霍弋,沒有人會將亂世中的普通士卒看的如此重要,這個少年便是這般做了,徐盛不由的有些感動,似這般人物纔是自己該效忠的,不是嗎?如那些視人生命如草芥的梟雄,又算是什麼玩意兒?
霍弋冷眼看着西方漸漸落下的太陽:“本以爲平靜的路,沒想到卻遇到了這些事,張郃,算你倒黴!”霍弋突然記起了記憶中那場戰爭,正是張飛大戰張郃的瓦口隘之戰,這一戰成就了張飛的名將之名,這一世又會有怎樣的變動?
霍弋領着人馬換上了黑甲,騎着馬,到了宣漢城下,城上的守軍見自家的騎兵歸來,甚至沒有多問,在他們眼中,似乎南方的騎兵便似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這番出擊豈不是手到擒來?
吊橋緩緩放下,城門打開,城上的守門校尉笑道:“陳校尉,此番出擊戰果如何?”
回答他的是腦門上的一箭,至死也不明白,自己死的爲什麼這麼冤。霍弋的軍馬一入城,便迅速襲殺了守門士卒,城中人馬本就不多,只有1500餘人,那千餘騎隊出城,這城中便只剩下500步兵,大半還在睡夢中,便被入城的荊州兵結果了性命。
宣漢城,被霍弋接管了。霍狂關興領着五十餘騎兵護着兩架馬車進了宣漢城。
霍弋召集了麾下不多的幾員戰將,那徐盛雖說名義上尚算是被俘人員,但是自霍弋將那長槍交到他手裡,他的心便早就交到了霍弋的手中,有什麼樣的理由能組織自己爲這樣的人物效力?怕也只有年紀太小這一項了,但這個理由實在太過牽強了。
霍弋攤開自己隨身攜帶的地圖,找到了記憶中瓦口隘的大概位置,嘆了一聲:“曹軍到了這裡,只留這點人馬守宣漢,可見前面的宕渠也已經被其拿下了,我猜的不錯的話,張飛將軍正率軍與曹軍相拒於瓦口隘。”
徐盛看了看地圖,又一次被驚到了,似這般繪製精美,標註詳細的圖,這輩子他也沒見過,但還是能保持冷靜,似乎自打遇上霍弋,便是什麼事都能在他身上發生一般神奇。定定的看了看地圖,摸清楚了後,徐盛沉聲道:“這宕渠離瓦口隘不遠,只四五十里,怕是此處乃是曹軍糧草所在,我軍只有500人,想要拿下宕渠,幾乎不可能。”
霍弋點了點頭:“不過,我軍不需要拿下宕渠。我軍只需要做一件事。”
“何事?”簡雍、徐盛、關興、霍狂不解的看着霍弋。
“他的糧草既然在宕渠,兩軍相拒時日一長,必然要從宕渠運糧,我們的任務,便是襲擾他的糧道,不能讓他這般舒服的運糧,若能使其分兵守護糧道,那便是更好不過了。”霍弋慢慢分析道。
“是了!敵軍儲糧地與其駐軍之地相距太遠,饒是他再謹慎,也算不到會有敵軍自他後方來。”簡雍讚歎道。
“好了,既然計策已定,命諸軍抓緊休整,傷者治傷。明日于山中尋一隱蔽處,讓重傷士卒及家眷少主簡先生往那隱蔽。其餘諸軍與我一道,往南去往敵軍後方埋伏。”霍弋下令道。
“喏!”諸將領命而去。
霍弋累了一日,又是行路又是廝殺,此時身體疲憊,正欲睡下,卻聽門外霍狂道:“將軍,北門外有一騎,自稱是信使,要往宕渠大營送信,軍士們尚未換下曹軍軍服,他沒認出我等並非曹軍,屬下估摸着是曹軍的信使,是否要殺了將信截下?”
霍弋忙起身:“先不急,放進來,帶他到大堂,我要問一問,再做計較!對他要客氣點,不可讓他瞧出端倪!”
“喏!”霍狂應道。
霍弋穿起戎服,拿起佩劍,往大堂而來。
那信使到了大堂,看到霍弋:“可是陳元校尉?”
“正是!你是何人?”霍弋假作觀看地形圖,不假思索的回道。
“小人是丞相大營信使,要往瓦口隘張將軍處送信。”那信使答道。
“原來是上使!瓦口隘戰事吃緊,上使去往那裡所謂何事?”霍弋問道。
“丞相聞聽張將軍久戰不下瓦口隘不下,要催張將軍儘快結束巴西戰事,漢中正吃緊的很。”那信使回道。
“哦!”霍弋思量着記憶中的瓦口隘之戰,似乎隱約中記得曹操的催戰很重要,決定了張郃戰敗的命運,是以也不暴露,只是道:“上使可有什麼末將這裡能幫的上忙的,儘管說,丞相軍務要緊!”
“校尉客氣,小人的馬馬力疲怠,怕是到不了瓦口隘大營,想在校尉這裡淘換一匹馬力充沛的戰馬!”那信使道。
“這卻無妨,我這裡戰馬多得是!霍狂,去牽一匹前次我們繳獲來的精良戰馬與上使,不得有誤!”霍弋裝腔作勢道。
霍狂自去牽了一匹白日裡擊滅的那隊曹軍騎兵的戰馬,那信使牽了戰馬,略表感謝,急吼吼的出了南門,直奔那瓦口隘而去。
瓦口隘,兩軍相拒已經大半月之久,張飛已然佔據了主動,張郃只是高掛免戰牌,誓死不出戰。
這一日,那信使到了張郃瓦口隘大營,張郃得知了丞相交由這信使帶來的信,臉色一變,長嘆一聲:“着諸軍準備,今夜我要夜襲瓦口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