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靡靡之音
凌超帶着元直、夏侯惇、典韋、裴元紹、郭昕、陽儀、柳毅等將領以及原班人馬出發前往北平城,至於那些新招募的軍士暫時先遣散回家務農。兵馬剛走出城門,只見百姓們站在道路兩邊,人頭攢動,雙手託着瓜果、瓊漿之類東西。
那些百姓們一看到凌超,全都跪了下來,喊道:“凌縣令!你們可不能離開我們吶!可不能離開我們吶!”氣勢特別壯觀,聲音特別恢弘,氣氛特別傷感。凌超看到這一幕,眼眶都溼潤了。
他揮手示意部隊停止前行,下馬走到站在最前面的一位老者身邊,把他扶了起來,說道:“長輩,請起!”
長輩依舊跪着不起。
“凌縣令,你們可不能走啊!你們要是一走,萬一外族入侵,或者那些被你們鎮壓下去的官僚地主們對我們實施報復性的傷害,那我們就將永無寧日,死無全屍了啊!”
“我凌某雖然到北平城任職,但絕不會忘記襄平城的!有誰膽敢侵犯襄平城,我凌某將與你們同仇敵愾、戮力同心!你們放心,目前鮮卑族已經歸順我們,至於匈奴,暫時還沒有膽量敢來侵擾!而那些官僚地主們,我已經暗中派人監督!他們要是敢興兵鬧事,定斬不饒!還有就是,襄平城很快就會有一個新的縣令上任!所以你們不必擔心沒有人給你們主持公道!”
長輩這才站了起來,後面跪着的百姓也跟着站了起來。
“聽說凌縣令即將到北平城赴任,我們這些山村野夫沒有什麼好的東西,所以就從家裡帶些薄禮,還望凌縣令笑納!”
“各位鄉親,我身爲縣令,已立下軍規,決不能拿羣衆的一針一線!所以這些東西你們拿回去吧!我們心領了!”
“凌縣令,你來到襄平城不到一年,就爲我們百姓做了那麼多事情!你們要是不拿這些東西,我們做百姓的實在是寢食難安啊!”
凌超笑了一下,從一位老農手裡接過一碗酒,敬道:“鄉親們,感謝了!”
說完,頭一仰,一杯酒見底。接着,他用袖子擦拭了下嘴角邊的酒水,拿出一文錢塞入那位老農的手裡。那位老農死活不肯要,凌超也跟着犟着,死活都要給!老農看到他態度如此堅決,只好作罷。其餘的百姓看到凌縣令的如此舉動,再次肅然起敬。
凌超從人羣中看到了虞佳,她想擠到前邊來,只可惜人羣太密集,根本無法前行。他還發現,她的臉頰還殘留着淚痕,滿臉既無奈又急待的神情。他把目光移向別處,大喝一聲:“出發!”
到了北平城,公孫瓚看到他帶着這麼多的人馬過來,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內心極其不悅。
公孫瓚遍請諸將,共進晚宴。晚宴前,他讓自有沉魚落雁之貌,傾國傾城之姿的霍飛燕領着十餘個舞姬翩翩起舞。凌超發現伶人吹奏的樂曲竟然是靡靡之音,霍飛燕眉間傳情,衣着妖豔性感。
凌超暗思忖道:“如今漢室未匡扶,事業未成,這些吃着皇家厚祿的地方官僚竟然自己先享樂起來!實在是可恥!豈不知天子在逆賊董卓的手裡過着水深火熱的生活?董卓逆賊放火燒宗廟宮府,南北兩宮和長樂宮廷盡爲焦土。他又差呂布發掘先皇及后妃陵寢,取其金寶!此等禽獸行爲實在是令人髮指!”
凌超手一揮,便讓舞姬們先行退下。公孫瓚不知道他意欲何爲,又不便當面詢問。他的手下將領們看到凌超如此無禮,眉眼間皆有忿忿之色。
凌超當着衆人的面,說道:“主公,如今逆賊董卓惡貫滿盈,罪惡滔天,亮誠懇主公外聯曹孟德、劉玄德和孫伯符等,一同發兵討伐逆賊!”
“雖然曹孟德有青州兵數萬,但滎陽一敗,軍心不振;雖然劉玄德爲漢室宗親,兵力極其空虛;雖然孫伯父符擁有江東,兵多將廣,只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豎子不足與謀!”
“主公,要是再不發兵,只恐漢室四百年基業將不復存在矣!”
“天下十七路諸侯,他們都不發兵,光靠我們幾個能頂個屁用!”
“那些烏合之衆,不要也罷!”
“凌將軍,我們好不容易過上了安定日子,何必又再去折騰呢?”
公孫範眼瞅着氣氛即將僵硬起來,便連忙說道:“今日只談風月,不談國事!”
凌超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在席間,他言語不多,只顧着喝酒。夏侯惇等衆將看在眼裡,恨在心裡。他喝得稀裡糊塗,一醉到天亮。
宴席散後,公孫瓚將親信範方留了下來。
“依臣之見,凌超並非是久居人下之人!”
“何以見得?”
“他完全不顧主公您的臉面,而把舞姬趕走,簡直就是無禮至極!在宴席上,他假借匡扶漢室的名義,言語相逼,簡直就是猖狂之徒!他一口一口地喝着悶酒,內心極其不悅,說明他對主公您存在偏見!”
“那該如何是好?”
“依臣之見,先把他的將領遣散到各個地方,給以官職,以分散他的實力!接着,再給他扣個罪名,把他給斬了!”
“斬了?”
“沒錯。此人不除,必爲大患!”
“這樣做不大合適吧?”
“主公切不可存婦女之仁!當初在鴻門宴上,項羽放過了劉邦。可結果呢,項羽落了個自刎而死的下場!當斷未斷,反受其亂!”
“好!就這麼辦!”
次日,凌超來到公孫瓚的府邸,只見他跟霍飛燕摟摟抱抱,卿卿我我。
他嘆了一聲,正想轉身而走,卻被他給發現了。
“凌將軍,來了何故又要走呢?”
“不敢打攪主公的雅興!所以暫且迴避一下!”
公孫瓚讓霍飛燕到湖邊自個去遊玩,她撒了一下嬌,不情願地離開了。
“不知凌將軍有何事情?”
“如今襄平城無人把守,所以臣特薦一人擔任縣令,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公孫瓚大吃一驚,佯作鎮定地說道:“不知凌將軍要舉薦何人啊?”
“正是屬下的結拜兄弟——夏侯惇!”
“夏侯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