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臺機甲究竟是哪裡來的?私藏軍用機甲,那可是死罪!”
趙雲兒沒有答話,她冷哼一聲,把臉扭向一邊。
她現在的心情實在是糟糕透頂,明明冒着九死一生的風險擊退了宇宙海賊,卻反而被應當承擔起保護民衆任務的警察給逮捕了起來。
對方甚至還懷疑起她的身份,以爲她私藏軍械,試圖謀逆!
哼!真是可笑。
“呵呵,小姑娘,你別以爲你是女的,我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了!謀反可是大罪,是死罪!”
趙雲兒緊握起膝蓋上的雙手,扭頭冷聲道:“你們這些浪費稅金的蛀蟲,還有臉指責別人?那些宇宙海賊降落下來的時候你們在哪?當時爲什麼一個警察都看不到?只會躲在安全處的稅金小偷,竟然還有臉指責我們!”
“臭小妞!脾氣還真不小!”
負責審訊的警察把筆錄一扔,對身邊的同伴使了個眼色。
後者點點頭,便站了起來,拿着筆錄把房間裡的攝像機鏡頭蓋住。
“小妞,這可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們!”
“垃圾!”趙雲兒依舊嘴硬。
警察嘴角一抽,擼起袖子就衝着趙雲兒一耳光扇了過去。
“啪!”
房間裡響起一聲清亮的耳光聲。
只是接下來,捂着臉的確並非趙雲兒,而是方纔想要動手的警察。
“你……你竟然敢動手襲警?”警察一臉的難以置信,實在是不敢相信對面的女孩竟然敢對他堂堂一個警察動手!
“我打的就是你!你們這些助紂爲虐的傢伙,不配穿上那套衣服!”
趙雲兒一個翻身,從審訊桌上翻了過去,對着對方的下巴揮動起來右拳。
比起她操縱機甲時的動作還要靈敏迅速,警察的下巴直接就被打碎了。
另一名警察想要站起來還擊,迎接他的卻是趙雲兒的鞋底板。
“你、你有種就給我報上名字來!”
下巴被打碎的警察含糊不清地在地上質問道,眼中浮現出殘忍的眼光。
趙雲兒一臉不屑的看着他,說道:“我叫趙雲兒,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怎麼?你有什麼企圖嗎?”
聽到趙雲兒的名字,那名警察先是一愣,緊接着目光一凝道:“你、你是趙家人?”
“是啊,你有意見嗎?”
趙雲兒一邊喝問道,一邊調整了力道,準確的用鞋子踢中了對方的鼻樑。
在一聲好似骨頭碎裂的聲音中,那名警察淚水登時涌出,昏了過去。
……
與此同時,就在距離趙雲兒的審訊室並不遠的另一間房間裡,蔣易也在面對着警察的盤問。
“小子,那臺機甲到底是哪裡來的?不想吃苦頭的話,就趕快把一切都交待清楚!”
雖然不在一塊,但蔣軒和趙雲兒對於這樣的審問採取的態度倒是完全一致,都是對其不屑一顧。
只不過,和激烈反抗的趙雲兒不一樣,蔣易在對方審訊時,心思卻是神遊天外,完全不在這審訊室中。
‘說起來,如果那個機士真的就是黃巾賊波才的話,那麼那夥人應該就是黃巾軍了吧?雖說歷史上的黃巾之亂是在唐周告密的情況下倉促爆發,可在此之前,黃巾軍應該已經開始組織起了軍力。’
‘這樣一來,那夥宇宙海賊,恐怕就是僞裝過後的黃巾軍咯?至於他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應該也是爲了那臺左慈制造機吧?對於即將發動叛亂的黃巾軍來說,沒有什麼比能夠用於製造武器和各種尖端設備的左慈制造機更需要的了。’
蔣易越想越覺得是這個道理,並且覺得如果他前面推理的沒錯的話,常山星這邊的異常情況就也能夠得到解釋了。
爲什麼在黃巾軍襲擊甄家艦船的時候,星球上的駐軍不出面保護?爲什麼對方機甲降落地面時,地面的警察也不出動?
這一切自然是因爲常山星這邊的官員已經被他們給收買了,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常山星這邊對黃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異常舉動。
照蔣易知道的歷史看,黃巾既然連首都洛陽的宦官都能勾結,那麼想要擺平一個小小的地方星球上的官僚,自然也是易如反掌。
想明白了這點,蔣易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微笑。
只是這個笑容,顯然刺激到了對面說的口乾舌燥的警官。
“砰!”
他重重在桌子上砸了一拳,用比之前更響亮的聲音質問道:“小子!你笑什麼?死到臨頭,你還有膽子笑?私藏軍用機甲,按照帝國法律,最高可以判你一個死罪!”
“死罪?呵呵。”蔣易冷笑道:“這位警官,不用在這裡狐假虎威了,真正犯罪的是誰我們清楚,我記得帝國法律裡,同樣也有這樣一條,勾連宇宙海盜者,視同海盜同黨,同樣可以判一個死罪!”
“誰、誰勾連海盜了?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這警察顯然是知道些什麼,做賊心虛,有點語無倫次。
見狀,蔣軒臉上笑意也更加濃了起來。
他的笑容似乎刺激到了對方。
警察一下子推開了桌子,站了起來,蓋住攝像頭就朝着蔣易走了過去。
“小子,這是你自找的!”
“慢着!”
就在對方擡起拳頭前,蔣易大叫了一聲,說道:“動手可以,但你自己掂量下後果,打我的後果,你未必承受的起。”
“後果?可笑!”警察冷哼一聲道:“你的底細我們可是查清楚了,你不過就是個父母雙亡的無名小卒罷了,別說打你了,只要給你扣上一個海賊同黨的帽子,我就算是殺了你也沒事!”
“誣陷他人,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就在此時,審訊室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一羣人浩浩蕩蕩地闖了進來。
這些人裡既有穿着制服的警察,也有穿着漢裝的陌生面孔。
而在人羣中領頭的一位,是位帶着眼鏡,面容嚴肅,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
雖然他很顯然不是什麼警察,可方纔威脅要動手的那位卻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趙、趙律師?”
“這位警官,你剛纔的話我們可都聽到了,你說的是什麼?要給我的委託人扣上海賊同黨的帽子?依照帝國律法,誣告他人,抵罪反坐!”
“趙、趙律師你誤會了,我剛纔只是和他開玩笑呢,當不得真。”
就在這個警察冷汗直冒的時候,在那位趙律師背後,一個女孩忽然衝了出來,衝到了蔣易身邊,一把抱住了他。
“蔣易!你沒事吧!?”
“沒事,我就知道你爸會來幫忙的。”蔣易笑着拍了拍面前女孩的肩膀,然後對那位趙律師點頭打了聲招呼:“趙叔叔。”
這位仗義出手的趙律師,正是趙雲兒的父親趙良輔,對方同時也是這顆常山星上鼎鼎有名的大律師。
事實上,趙雲兒可並不是什麼普通人家的孩子,趙家從很久之前開始,便是常山星上的名門望族,在常山星上勢力龐大,從商界到政界都有涉足,可以說是常山星的地頭蛇。
所以打從一開始,蔣易便猜到了趙雲兒的家人絕對不會視她被警察抓住而不顧,他們便是蔣易雖然被抓,卻依然毫不擔心的依仗。
趙良輔身爲大律師,平日裡就沒少和警方打交道,那些警察自然都知道他的厲害。
因此,趙良輔只是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意思,警方立刻就同意了放人,不只是趙雲兒,就連蔣易也一塊得到了釋放。
兩個人很快就辦好了離開警局的手續,得到了離開警局的許可,就連被沒收的【白鳥】,也被准許帶走。
只是沒想到,就在蔣易以爲一切順利之時,警局外頭忽然又闖進來一羣人。
而這一羣人中領頭者的來頭比趙良輔還大,就連趙良輔見了他,也不得不行禮問好。
“趙良輔,見過常山令大人!”
常山令不是人名,而是漢帝國在常山星設置的一個官職,也是整個常山星軍政大權一把抓的最高長官,擁有在常山星一言九鼎的權力。
因此趙良輔雖然是地頭蛇,但也不得不慎重對待對方。
“嗯。”
常山令點了點頭,頗有些意外:“今天真是巧了,趙律師怎麼也在這裡啊?”
“良輔的小女和朋友,因故被警局誤以爲是今日來襲的宇宙海賊。剛纔良輔已經和警方說明了事實,正準備帶他們回去。”趙良輔一臉恭敬道。
常山令故作驚訝道:“哦,這可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這幫傢伙,怎麼能把趙小姐當成是海賊了呢?趙律師,趕快帶趙小姐回家壓壓驚吧。”
“是,那良輔就告辭了。”
趙良輔衝着常山令一拱手,隨即帶着趙雲兒和蔣易準備離去。
但就在他們三人剛剛經過常山令身邊時,卻聽那常山令忽然再度開口。
“慢着!”
趙良輔心中一驚,轉過頭,面帶微笑道:“大人還有何事?”
常山令一臉和善地指了指蔣易:“趙律師,您身邊那位小姐應該就是令千金了吧?不過這位又是何人?”
“他是小女的同學,這次也被捲了進來。”
“哦。”常山令點了點頭,卻忽然面色一冷,說道:“他就是蔣易吧?我已經聽說了,趙小姐駕駛的那臺軍用機甲,似乎就是此人所有?趙律師,你既然是律師,應該知道帝國對民間機甲有嚴令,私人未經許可,禁止擁有軍用機甲,此人所爲,已經犯了律法,你覺得我應該如何?”
“大人!”趙良輔這時已經明白,恐怕這常山令一行,正是爲了蔣易而來。
“大人,那臺機甲就我所知,只是這孩子閒暇時遊戲所作,並非軍用機甲,還望大人明察!”
“遊戲所作就能擊毀三臺七品機甲?趙良輔,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這小子私藏軍用機甲,其心可疑,來人,給我將他拿下,押入監獄等候調查!”
“是!”
從常山令的陪同人員中,立刻走出兩人,將蔣易用電磁手銬銬了起來。
蔣易身邊的趙雲兒見狀,立時就要替蔣易出頭,卻被趙良輔死死抓住:“別輕舉妄動!”
“爸!”
蔣易也對趙雲兒說道:“趙雲兒,別搗亂!現在不是你逞強的時候。”
“可是蔣易……”
“別犯傻,聽你爸的,回去之後再想辦法!”說到這,蔣易忽然湊了上去,在其耳邊低聲說道,“回去之後,記得替我照看一下我家的泳池。”
趙雲兒目光一凝,卻又馬上點頭:“好!”
“啪啪啪!”
邊上的常山令微笑着鼓起了掌:“臨危不亂,這份定力,我倒是有些相信那臺軍用機甲是這小子自己打造的了。趙律師,你放心,若這位蔣先生真沒有違反律法,我自然會將他平安無事的送回來。來人,帶他下去,好生看管。”
“是!”
兩名手下作勢就要架着蔣易離開,卻被他一瞪眼道:“不用勞煩你們,我自己會走。”
接着,蔣易便和他們再度走入了警局。
等他們消失在門口,常山令對趙良輔一拱手,也隨即走了進去,只留下趙雲兒一臉擔憂地問道:“爸,蔣易他怎麼辦?”
“走,我們回去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