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識過呂布的神勇與西涼軍的強悍後,關東諸侯終於清楚認識到,想要攻克虎牢絕對不可能畢其功於一役,以虎牢之險和西涼軍之強,如果沒有什麼盤外因素,就只可能依靠人力物力緩慢對其進行蠶食。
於是接下來,漫長而又慘烈的要塞攻防戰開始了,每隔一段時間,諸侯聯軍便會派出艦隊輪換着對虎牢關進行攻擊,聯軍們用數量衆多的機甲部隊坐鎮軍中,以超越射程的導彈等武器在要塞防空火力之外進行攻擊,而西涼軍則偶爾會以西涼鐵騎爲骨幹,兵出要塞與諸侯聯軍殺上一陣。
要不是因爲事前分兵,西涼軍其實有機會徹底掃平諸侯聯軍,只是分兵之後,西涼軍兵力也明顯不足。
這樣一來,情況就變得有些焦灼,諸侯聯軍打不下虎牢關,而西涼軍也沒法把諸侯聯軍徹底趕走。
兩邊就這樣不斷進行着殘酷的攻防戰,把虎牢關要塞變成了一座絞肉機,每天都吞噬了大量的血肉人命。
就連劉玄的青州軍,也在這期間損失不小,不少戰艦和機甲部隊在參與攻打要塞的行動中受損。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繼續,誰也看不到戰鬥終結的日子。時間久了,一些諸侯心生不忿,已經開始有退兵的念頭,但卻被袁靜初和曹操聯手壓下。
不過爲了確保士氣,袁靜初也保證,自己會催促世家聯盟,儘快在戰場之外想辦法,好早日改變眼下的局面。
參加聯軍的諸侯大部分的幕後出資者都是世家聯盟的人,袁靜初這麼一說,他們也只好捏着鼻子,繼續把自己的部隊送上前線。
不過對於漫長的攻防戰,另一邊的西涼軍也一樣不好受。
別看西涼軍主守,佔據了地理優勢,每次攻防戰的損失似乎並不大,可實際上聯軍的狂轟亂炸,對虎牢關要塞裡的守軍也是一種折磨。
要塞裡的防空火炮都是需要人操縱的,而西涼軍大部隊都躲在要塞裡,所以這些防空火炮就成爲了諸侯聯軍攻擊的重點,每一次攻防戰過後,這些操縱防空火炮的部隊便死傷慘重。
而被破壞的防空火炮在每次戰鬥間隔期間也根本修復不好,所以時間一長,虎牢關要塞的防空炮數量越來越少,漸漸地,情況已經惡化到需要西涼軍的機甲部隊在要塞表面參與防守的地步,但這樣一來,西涼軍的死傷也越來越大。
不過論起傷亡率,西涼軍比起諸侯聯軍還有很大的優勢,但諸侯聯軍在要塞前耗不起,西涼軍也一樣。
本來董穎對洛陽的控制就並不穩固,如今爲了對抗聯軍,董穎不得不親自坐鎮在要塞中無法返回,這樣一來,一旦洛陽有事,情況很容易急轉直下。尤其是洛陽雖然有虎牢關天險,可實際上,作爲大漢帝國的中心,洛陽星系的交通四通八達,並不是一個適合長期固守的地方。
有鑑於此,某日,在聯軍退去後,李儒單獨面見了董穎。
“相國,叛軍實力雄厚,戰事恐怕會擴日持久。可是我西涼軍在洛陽的控制並不穩固,上一次世家聯盟在洛陽發動叛亂就是例子。所以我擔心,戰事繼續下去,洛陽恐再生變故。”
董穎點了點頭,上次得知洛陽世家聯盟竟然想要起兵挾持天子的事情時,把她也嚇了一跳,好在李儒早有佈置,纔沒讓最糟糕的事態發生。
“李儒,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可有什麼良策?”
李儒雙眼緊盯着董穎,猶豫了一會兒,方纔硬着頭皮開口道:“相國,儒有一良策,可以化解此危機,並且讓我西涼軍立於不敗之地,坐看那些關東諸侯四分五裂,自相殘殺。”
“哦?!”董穎雙眼一亮,正要開口,卻是臉色驟然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麼。
“李儒!你莫非是要我放棄洛陽!”
不愧是相國……
李儒心中微微一嘆,見董穎已經猜出了自己的想法,便索性明說道:“是的,相國。我建議我軍放棄洛陽,將天子和洛陽所有有價值的東西全部帶走,遷都長安。長安是大漢帝國故都,又是我西涼軍的地盤,而且還有崤函兩座不亞於虎牢關的要塞。我們大可以依靠這兩座要塞死守,笑看那些諸侯進入已經空無一物的洛陽。”
“關東諸侯雖然會盟,卻是各個心懷鬼胎,他們一旦攻下洛陽,卻發現洛陽已經毫無價值時,那些聯軍一定會就此破裂,到時候我們封鎖關西,不問世事,那些諸侯聯軍見沒有了我們西涼軍這個大敵,必然四分五裂,互相攻伐。就算他們不動手,我們也可以以天子之名,通過封賞官位來挑撥這些人。”
董穎見李儒振振有詞,也知道他說的很有道理,放棄洛陽,遷都長安,就眼下的局勢來說的確是上上之策,不然若是諸侯聯軍出奇兵,又或是世家聯盟再次策動暴亂,駐守在虎牢關的他們恐怕會腹背受敵。
只是……
“李儒,遷都一事非同小可,我們只是陛下的臣子,這種大事豈能胡來!”
“可是相國……”
“此事不用再說了!”董穎一擺手道,“雖然世人都說我董穎野心勃勃,陰謀犯上,但你李儒難道還不知道嗎?我董穎只想做輔佐陛下的大臣,看着陛下長大成人,匡扶漢室,並沒有謀逆之心!遷都之事不用再提。”
說罷,董穎便站起身,扔下李儒離去。
望着董穎的背影,李儒一邊感嘆董穎的天子的忠心,一邊卻自言自語道:“相國,既然你不願意遷都,那就讓那位來說服你吧……”
是日,虎牢關要塞前,又一次攻防戰結束了。
這一次戰鬥,青州軍也有參與,當聯軍艦隊傷痕累累的穿過跳躍點時,一艘青州軍的戰艦因爲傷勢過重,在越過跳躍點後不久引擎便發生了爆炸,艦上衆人見已無法挽回,只能下達了棄船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