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南門,馬越買下一駕牛車,趕着牛車到了城南郊外,與蔡邕蔡琰父女等待着顧雍牽來馬匹。
蔡邕小心地拔着車的篷子,問道:“三郎,仲道呢,怎麼不見仲道?”
馬越嘴邊叼着一片草葉,臉上抹了些許泥巴一身布衣看起來很像趕車的,聞言說道:“回先生,衛公子體弱多病,剛纔跟着跑着跑着就跟丟了不知去向了。”
蔡邕嘆了口氣,說道:“唉,這等無妄之災,也罷,前些日子衛家派人來與老夫提親,也正好沒有答應下來,此行一去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洛陽。”
馬越是知道蔡邕後面還會在董卓入京之後被召回洛陽,便笑着寬慰道:“先生不必如此,終有一日能沉冤得雪,只不過是暫且避禍江南罷了。”
馬越話音剛落,就聽見後面傳來馬蹄聲,急忙伸手朝腰間摸去。
他只摸到了有花紋的青銅柄。
出家門時太過心急,馬越沒帶兵器,腰間只帶着從殺北宮伯時搶來的尺長短匕。
就是隻是一柄短匕首在手,也仍舊能讓馬越稍感安心,轉頭一看才鬆了一口氣。
官道上顧雍挎着駿馬控着三匹駿馬飛馳而來,看得馬越不由得叫好。
“先生,您這弟子顧雍好俊的騎術。”
慢着,顧雍?我的媽呀,這小子就是日後的吳國丞相?
文武雙全,人才啊,真是人才!
“兄長,雍將駿馬牽來了。”
有駿馬在,可是要比這牛拉車走的快的多,馬越當下跳下來給駿馬套上車架。
當然,他沒忘記跟顧雍很禮貌的道謝,這可是個人才,即便不能爲我所用能結個善緣也是極好的。
倒是馬越的熱情讓小顧雍有些接受不來,顧雍笑着將玉佩還給馬越,說道:“兄長不必多禮,學生維護老師是本分。”
馬越對禮節沒有多做探討,隔着車簾對蔡邕問道:“先生,您看接下來您要去哪裡?涼州有學生的家人在,便是漢庭要通緝您,在涼州您也能過得好好的,三郡都尉都是我馬家人,漢庭的政令在那邊咱們想通便通,想不通便不通,若您願意忍耐涼州的苦寒,學生便將您送往涼州。”
顧雍也說道:“先生,江南之地一樣的政令難通,何況水土養人,您在那邊也能保養身體。”
蔡邕在馬車上思考片刻說道:“三郎,老夫上了年紀,涼州怕是去不了了,便聽元嘆的意思,去吳會吧。”
馬越點了點頭,讓蔡邕去涼州只是一個選擇,但明顯江南更適合蔡邕,涼州只能保證安全,卻無法保證老人家的身體。當下揮起馬鞭說道:“既然如此,走吧,前往河南尹上船。”
洛陽城到河南尹距離不遠,快馬輕車一個時辰可至。
一個時辰,就能逃出生天。
然而,崔烈不是傻子,年過半百的老人不是白活的,追出北門不過片刻就發現了曹操的謊言,當下名廷尉府的騎士出南門追了過來。
進了河南尹的地界,眼睛已經能夠看到不遠處的港口,馬越卻感受到了地面的輕顫,顧雍一邊策馬一邊對馬越喊道:“兄長,後面煙塵滾滾,有大隊騎兵!”
暗罵一句:“媽的!”馬越對顧雍喝道:“快,再快一點,你的馬快,去找船伕!”
馬越則輕揮馬鞭,不停地催促駿馬快跑。
畢竟拉着三個人的篷車,即便是兩匹駿馬也很難跑快。
身後煙塵滾滾,港口又即刻可至,馬越的心焦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蹦蹦跳跳不的輕鬆。
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