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劉備軍師
韓馥,一州之長尊,在黃巾之後的東漢末年,大漢十三州之中有幾個是可以作爲爭霸天下的州郡,冀州無疑是其中翹楚,無論是兵馬錢糧,還是分地面積都是數一數二的,而韓馥身爲冀州刺史,在這個亂世,基本上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但是天下所有的事情都是兩面性的,上天給了韓馥無與倫比的先天資源,但是也讓他目光短淺,本來一州刺史,以韓馥的能力完全可以勝任,但是時代已經變了,黑山賊寇猖獗,又來了一個劉備,韓馥感到了壓力,面對劉備的質問,韓馥這個當世大儒一時間也是怒髮衝冠,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跳腳大罵道:“劉備,無恥的大耳賊,先前你說爲國剿賊,又和關純這吃裡爬外的東西串通一氣,騙去我的兵馬錢糧,而今又想來圖謀我的冀州,還敢自稱是漢室宗親,簡直是無恥之極。”
劉備聽着韓馥大罵,臉上卻是毫無表情,彷彿這些事跟他完全沒有關係一樣,緩緩的擡起頭來,看着韓馥憤怒的面孔,不卑不亢的問道:“敢問刺史大人,你說這些可有證據?‘“證據?你還要證據?那關純去了平原之後就失去了音訊。你說爲國剿賊,卻遲遲按兵不動,空耗錢糧,這等事還能瞞住天下人嗎?“韓馥面紅脖子粗,咬牙切齒。
劉備卻是毫不爲所動,隨即又問道:“這關純將軍乃是大人之部下,跟隨大人多年,就是一時間失去了聯繫,你就能憑着自己的猜想隨便懷疑自己的部下?我劉備和關將軍之前素未謀面,何來勾結之說?”
劉備此言一出,冀州的大小官員都面面相覷,心中一陣不安,他們也知道劉備和關純之前都沒見過面,韓馥身爲一州刺史、因爲一時間失去了聯繫就懷疑跟隨自己的部下,在冀州每個人都知道關純是韓馥的死忠,如今竟然落到這樣的下場讓衆人心裡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連關純這樣的死忠都落到如此下場,更別說自己了。
韓馥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這時韓馥背後的荀諶邁步走出對劉備道:“劉備,刺史大人問你爲何你拿了兵馬錢糧卻遲遲不肯發兵?”
“原來是荀大人,劉備這廂有禮了“劉備恭恭敬敬的做了一個緝,隨即又問道:”荀大人這北平離來回需要多少時日?“荀諶心裡咯噔一下,意識到大事不妙了,從劉備借兵開始也就十幾天時間,從北平到平原一個來回也需要按照兵馬行程剛好也是十幾天時間,也就是說劉備剛剛回來。
荀諶吱吱唔唔說不出話來,但是劉備顯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繼續說道:“從平原到北平一個來回需要十幾天時間,劉備前日剛剛從北平回來,連兵馬都沒有休整,聽說冀州有難,就馬不停蹄的趕來,沒想到刺史大人不問青紅皁白對我們下手,這是何道理?‘劉備說着眼圈紅了,指着地上那十幾個騎兵的屍體道:“這些將士都是公孫瓚大人的部下,他們在塞北爲了大漢與異族廝殺幾十年,每一個都是鐵錚錚的好漢,到頭來沒有死在異族的手裡,卻是死在你韓大人的手裡,你要我怎麼跟公孫瓚大人交代?”
“劉備——你——”韓馥被氣的一下子一口鮮血噴了出了暈了過去。
因爲韓馥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劉備這一說徹底的把他推到了公孫讚的對面,要知道這個公孫瓚一直覬覦冀州,而且兵強馬壯,連號稱馬上民族的胡人都被公孫瓚殺的聞風喪膽,韓馥平時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維持和公孫讚的關係,但是他也知道公孫瓚覬覦冀州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只是苦苦沒有出兵的理由,如今劉備這是等於給了公孫瓚攻打冀州的理由,估計一旦公孫瓚得知這件事,第二天就會出兵來打自己。
劉備韓馥張燕再加上一個公孫瓚,本來就是一片混亂的冀州現在徹底的亂成了一鍋粥,本來韓馥可以說是獨霸冀州,沒想到現在一轉眼就岌岌可危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劉備就來跟自己借了點兵馬去剿賊、就借出了這麼多事情。
關純看着劉備的背影心裡陰晴不定,最後露出堅定的神色,隨即關純策馬上前對着城樓上抱拳道:“今日是非曲直,大家已經明瞭,我關純跟隨韓馥多年,忠心耿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關純問心無愧,今日與各位同僚割袍斷義“關純長刀一揮割下一截長袍,不等劉備吩咐就縱馬而去,心裡充滿了落魄,看着關純的背影,劉備知道他今天的任務完成了,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但是隨即眼中又閃出了更爲炙熱的光芒。萬丈高樓平地起,自己的爭霸之路已經打下了根基。
“荀大人,劉備今日的冤屈,有朝一日定當奉還“隨即劉備趴在十幾騎兵屍體面前痛哭起來,從公孫瓚那裡借來的三千兵馬,和關純的一萬大軍心中都閃過一絲感動,生逢亂世,人命如草芥,再精銳的士兵,在他們的主公眼裡都只是一堆數字,從來沒有人在乎他們的生死,更不要說爲自己哭了,就連城牆的冀州士兵心裡也不禁感慨。
荀諶看着嚎啕大哭的劉備,再看看被氣昏過去的韓馥,心中一嘆道:“舉手投足之間收攏人心,劉備世之梟雄也!““回平原“劉備帶着哭強的聲音這一刻竟然如重錘一般敲擊在每一個人的心裡,衆位將士井然有序的緩緩退軍,渾然不似一支來自三方勢力的混合兵馬,更像是一個整體。
荀諶看到這一幕心中又是一驚,上一次驚的是劉備的手段,這一次驚歎的是劉備的統兵能力。
“荀諶,都是你出的好主意“不知什麼時候,韓馥已經醒來,看着荀諶的目光如野獸一般。
荀諶心裡一涼,這一次倒是自己大意了,似乎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在別人的算計之中,那麼黑山賊寇呢?會不會是劉備的又一個後手?想到這裡荀諶突然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大人,快讓鞠義將軍率領先登營北上,這一次恐怕要大禍臨頭了”
“哼!”韓馥拂袖而去,臨走眼光從荀諶身上掃過,還帶着不屑。
“冀州完了”荀諶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氣。
刺史府韓馥一個人呆在書房裡,整個人雙目無神,如同一尊雕塑,夜風吹來,黑髮夾雜着幾根銀絲,在風中擺動。
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他在回憶這十幾天來的一切,一幕幕的在韓馥的腦海從現。
陳逸,韓馥的心裡默默的唸叨這幾個字。
“來人,給我去查查平原功曹陳隱軒的來歷”
“是,大人!”
交代完韓馥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如老僧入定一般,這一次他在考慮荀諶的話,讓鞠義的先登營北上,這樣確實能保住安平國,可是這樣的話鄴城就危險了,雖說這安平國乃是冀州治所,可是鄴城確是冀州最繁華的一個城,有帝都之象,其實韓馥早就想把治所設在鄴城,可是鄴城在冀州西南角,不利於冀州核心統治,而且離着張燕的黑山賊太近,所以冀州的治所一直設在安平國。
公孫瓚,劉備,張燕,冀州真的要生靈塗炭了。
人們成常說人被*到一定程度就能夠激發自身的無盡潛力,韓馥無疑現在已經被*到這個地步了。雕塑般的身體終於動了,他拿起了筆,奮筆疾書,不一會兒,一封書信好了。
“來人”
“大人”
“將這份信交給袁隗太傅”
“是”看着侍衛拿着書信去了,心裡安穩了不少,袁隗乃是當朝太傅,又是韓馥的授業恩師,袁家四世三公,門多故吏,而韓馥也正是這‘故吏’之一。
韓馥的手裡又多了一塊兵符,到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還是讓鞠義的先登營北上,來守衛安平國。
無疑,韓馥被*到了極限,還真的是做出了做正確的選擇,可是他不知道,洛陽已經開始變天了,袁隗這個當朝太傅也要夾着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