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劉表

襄陽城內,劉備跟趙雲,毫不費力的就找到了,劉表的住所。因爲劉備之前沒遞名刺,也沒通知劉表,所以劉表並不知道,也沒出來迎接。

古人士族權貴,如果拜訪對方,需先投名刺,由對方接受後,纔可拜訪。就是關係比較密切,也需先通過下人知會,約定時間。

當然,劉備不是不懂這些,只是自己身份尊貴,身居大將軍之職,領漢侯勳爵,見劉表如同見下臣,如果在去裝腔作勢的拜見,反落了自己威名。

“你們乃何人?”

劉表的府邸大門有丈五高,漆黑的牌匾,鑲金的門邊,盡顯奢華壯觀。門口兩座石獅子獸,威武猙獰,兩排看門的士卒個個都是粗壯孔武有力之士,手執金刀鎧甲鮮明。

“吾乃劉備,特來拜會劉使君,還望各位通報一聲。”依劉備的身份,並沒有行禮。不過嘴上卻很是客氣溫和,讓人生出親近之感。

“什麼?他就是劉皇叔?”

“果然是儀表不凡,禮賢下士,連對下人都這麼客氣,當真是仁義啊。”

周邊路過的百姓,聽劉備報上名來。無不紛紛大驚,指指點點。要問這建安四年以來,誰是大漢的風頭人物,無非劉備。一路轉戰中原,從冀州到江東,劉備的事蹟總是不停傳出,造就了劉備巨大的仁德名望和蓋世威名。

“是,是。小人馬上進去通報。”聽說是劉備。早有門房僕役,慌忙答應,然後向內跑,去通知劉表。

劉備微笑迴應着。路人傳來的友善目光。知道他們是仰慕自己的仁德賢明,暗笑看來自己只能當君子了。

“子龍,你看這劉表其人如何?”

趙雲謹慎的跟在劉備旁邊,小心戒備,盡到了一個貼身近衛的責任。

“主公,雲對劉表,並不算如何瞭解。不過看其侍衛徒有其形,而不備其神。府邸大門裝飾奢華繁瑣。想必劉表是看重名氣,好於坐談,立意自守之輩。”趙雲聞聲抱拳答道。

劉備一笑道:“呵呵,不錯。劉表此人士族出身仰慕儒家,可算是腐朽之輩。不過,子龍你也別小看他,荊州士族林立,劉表一個外來皇室宗親。能在這裡站穩腳跟,就足以證明他的手段高明,必有過人之處。”

不過趙雲能從細節方面,判斷出劉表的大致性格。算是細心了。

“是,主公。雲記住了。”趙雲開口答道。

還沒一會,就聽府邸內。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人未至聲先到。

“漢侯大架光臨,表有失遠迎,還望大將軍恕罪。”

劉表儀態莊重,身穿黑袍頭戴冠,體形雄姿不愧是建安年的八駿之一。

劉表身後,是他的家眷,此時都是一起拜道:“吾等參見漢侯,大將軍。”這時兩邊又出來鼓樂手,敲鼓奏樂。

劉表也是封侯的人,位居鎮南將軍、成武侯。可是鎮南將軍在大,豈能大過統領天下兵馬的大將軍?而且成武侯之是名號侯,劉備的漢侯則是代表漢室正統,根本不能相比。

所以,現在可不像上輩子的歷史一般,劉備忍氣吞聲的去投靠劉表,反而是劉表處處迎合。

“諸位快請起,劉荊州太客氣了,備不請自來,唐突之處還請見諒。”劉備也沒想到,劉表爲了迎接自己,家人都帶了出來。

這個時代,如果不是至交好友,誰能帶家眷迎接。可見,劉表對劉備的歡迎,是多麼莊重。

劉表接近六十歲,鬚髮發白,此時拱手道:“哪裡,哪裡,漢侯地位崇高,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屢次擊敗曹賊,乃我漢室之楷模,表怎敢越禮矣?還請入內,表好給漢侯接風。”

劉備心想劉表果然有儒雅風範,“劉荊州客氣,請。”

“漢侯先請。”劉表禮儀莊重,一絲不苟,顯然用了最高禮儀,周圍禮樂之聲響徹府邸,周圍百姓無不指指點點,對於這位仁名廣播的皇叔,都很是好奇。

當走進內堂之時,劉表早命僕役,準備好了瓜果酒食款待。劉備剛入席,又有歌姬上來表演。期間劉表頻頻勸酒,劉備到沒想到,劉表看似老態龍鍾,卻沒想到這麼能喝。

酒過三巡之後,那些鼓樂手和舞姬便退了下去。劉表開始指着一名青年道:“漢侯,這是表之長子,劉琦,字明文。”

劉備定睛一看,儀容優雅寬和,相貌跟劉表竟有七八分相似,大約二十五六。

這時,劉表又指着一名少年,不過十七八歲,眼色明亮。“這是表的次子劉綜,字明武。二子年少無爲,不成大器,以後還望漢侯多多照拂。”

“拜見劉伯伯。”二人當即跪下,行了個大禮。

劉備趕緊起身上前,扶起二人誠懇的道:“二位賢侄一表人才,絕非池中之物。”看着眼前表情各不相同的兩人,劉備一陣感慨。

劉琦因爲劉表的後妻蔡夫人之故,飽受白眼,在荊州是舉步維艱,歷史上死的不明不白。劉綜這個悲催孩子,雖然做到了荊州之主,但屁股還沒亂熱,就被舅舅賣給了曹操。

劉表此時笑道:“漢侯過譽了,都說漢侯返老還童,如今得見果然如此,真是羨煞老朽。漢侯之膽略天下無及,更是令曹賊聞風喪膽,表佩服。”

劉備客氣道:“劉荊州過謙了,你我同是漢室宗親,不如稱一聲兄弟,景升兄以爲如何?”

劉表撫掌稱讚道:“漢侯折節下交,表豈能相拒,就擅稱一聲玄德弟了。待會,我在爲玄德弟引見二人。”

正在這時,有一文一武兩人走進來,齊聲道:“拜見主公。”

二人轉身又對劉備拜道:“堋越、蔡瑁拜見大將軍,漢侯。”

蔡堋二人在荊州勢力龐大,有什麼風吹草地也瞞不過他們。劉備突然來到劉表府邸,這麼轟動的事,知道的人不少。而且,劉表莫名其妙突然派人,急招二人進府,可見來人身份非常。

劉備不動聲色聲色一笑道:“呵呵,久仰二位大名,快快請起,入座吧。”

這時劉表向劉備讚賞道:“玄德弟,二人乃我左右之臂,這些年荊州之繁榮,離不開二人的功勞啊。”

口中的語氣,盡顯對二人的寵愛。劉備暗想,怪不得他們兩家能在荊州隻手遮天,爲所欲爲。

不過,此時劉備並沒有開口讚揚,而是似乎隨口而道:“景升兄荊州繁華,備好生仰慕啊。備在外人眼中風光無限,但有誰知道,我劉備卻是連吃飯穿衣,這些生存基本之道,都難以周全。”

劉表一愣,明顯被劉備的話弄糊塗了,不知道劉備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了。

蔡瑁和堋越此時神色一驚,互相迅速對視一眼,隨後又把頭低下了。

“玄德弟何故悲嘆,若是缺乏糧草,只管放言,愚兄必定全力支持。”劉表的豪言壯語,更讓蔡瑁和堋越神色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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